小枝回到住所,看见沈月仪和殷翎儿正在院里比斗。
他们一人拿着一柄木剑,剑上隐约泛起锋芒,每一次交接都荡出看不见的波纹。殷翎儿年岁、身量都不及沈月仪,但打斗中也没有完全落入下风。相反,他躲避灵敏,出招很快,有几次都把沈月仪逼入角落。
“不打了不打了,累死了。”殷翎儿扔了剑,正要换下汗津津的衣服,一抬眼却看见门边的小枝。他惊道:“你是人是鬼,怎么走路都没声啊!吓死人了!”
沈月仪也看见了她:“要进来就进来,躲在门边做什么!”
“我怕打扰你们练习……”
小枝拄着拐进来,推开隔间门。
房里有两张床,其中一张已经空了——因为蓝聘婷考核失败,被调去了昆仑前线。沈月仪在小枝身后问道:“喂,你这几日上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死在孙鲤手里了呢。”
小枝半真半假地糊弄:“受伤了,这几日都在治疗。”
“这样啊……看来你能活下来也不容易。”沈月仪也没起疑心。
殷翎儿一边擦汗一边凑上来说:“小枝妹妹,我们明天开始一起早练吧?我天天跟沈哥对练,可没劲了。”
沈月仪戳着他的脑门把他推开:“滚滚滚,你才多大点人,这就知道勾搭人家小姑娘了!”
“我有事,没法跟你们一起。”小枝合上门,“都早点睡吧。”
沈月仪和殷翎儿对望一眼。
“你不觉得她有事儿瞒着我们吗?”沈月仪说。
“我觉得啊。”殷翎儿皱眉道,“她明明就没有一点修为,怎么可能赢得了孙鲤,难道是作弊了?”
沈月仪眼珠子一转:“这样……我们明天跟着她,看看她有什么事要忙。”
次日,小枝早早起来,殷翎儿和沈月仪连忙偷偷跟上她。
她走上雪饮道几千阶,穿过各种亭台宫殿,最后进了一座竹楼。
殷翎儿躲在一棵树后问:“这是哪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奇怪,这竹楼我也没见过。”沈月仪紧皱着眉,将真气凝聚在眼睛上,试图看清匾额上的字,“为什么匾额上没写竹楼主人的身份来历?”
殷翎儿皱眉将匾额上的字念了一遍:“西来佳公子,袖拂湟川月。等等,这是……这是……”
“公子拂月……”沈月仪惊得说不出话,“昆仑剑仙公子拂月,和谢迢仙尊齐名的侍剑人!昆仑失陷后,他就没了消息,没想到他居然在蜀山!小枝在他座下修行?这倒说得过去,也只有公子拂月那种人物,才能让她七日之内胜过孙鲤……”
殷翎儿合不拢嘴:“那女孩儿果然来历不简单,谢迢仙尊于万妖兽潮中将她救下,公子拂月教她道法……沈哥,以后还是对她客气点吧?”
“嘁,她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说是这么说,其实沈月仪心里也有点虚了。
小枝进去后不久,竹楼就从他们视线内消失了,似乎是有什么阵法在保护。
两人怕惊扰公子拂月,于是也悄然离去。
小枝全然不知自己被人跟了,她乘白鸾到最顶层,发现公子还沉睡不起。他蜷在书案后面,披了一件月白色褂子,脸色苍白又疲惫,即便在梦中也未放下沉重的负担。
“嘘,我们下去。”小枝给白鸾打了个手势。
公子醒了,他微微睁开眼,披着的衣服滑落在地。
“……小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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