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总是会想着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心爱的人面前,可往往,恰恰会是那些自觉不好的地方让那个男人更爱你,连你觉得瑕疵的地方他都能包容着,爱着,这个男人,必然是爱惨了你。秦慕衍此时就是如此,八年后的诺儿,他见得越多越移不开眼,如果说八年前他对诺儿是宠溺,那么此时,除了宠溺之外还多了疼惜,更多了终于可以并肩而战的满足。
秦慕衍察觉诺儿看着她的眼神突然有些躲闪,有些怯懦,就像做了什么错事怕他生气一样,隐藏得很好,可他感觉到了,就像以前每次她在他的书房胡闹,或是泼了墨,或是弄倒了他的书,或是弄断了他的笔,见他过来,就会乖乖地把手背在,怯怯地盯着她,明明就想躲,可又强逼着自己不要躲的样子他总是看一次笑一次,哪里还舍得生气。如今虽表现得不再那么明显,可他还是看到了,他看着地上一瞬间已经断气的男人,又察觉她不经意间脚向后动了动,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是怕他觉得她冷血残忍?傻诺儿,你又可知,你眼前的定王做过的事比方才残忍了多少倍?
他试探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掌心向上,“上车吧!”秦慕衍忽然又觉得是他自己臆想的吧?或者看错了,她还会在意他怎么看她吗?他觉得她应该会拒绝,之前在车上便拒绝过一次,说过对不起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自取其辱?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地抱有一丝幻想?有些懊恼地习惯性地收拢了手掌。
却见方才还站着不动的人儿突然冲过来抓住了他的手掰开了握着的拳,检查他之前因为忍耐攥紧拳还伤到的手,此时血已经清理干净了,却还能清晰地看到掌心四道深深的月牙形伤口。
白千诺看到伤口什么也没想直接就冲过去抓住了秦慕衍的手,一脸焦急得问,“手怎么了?”
秦慕衍还没反应过来,千诺没听到声音,抬头皱着眉看他,声音不自觉大了些,“问你话呢?怎么弄的?”居然还多了些命令的口吻。
秦慕衍觉得今晚真是个考验心脏的一晚,反手抓住了白千诺的手,“没事,小伤,上车说!”这个时候再放开手就不算个男人!然后拉着白千诺一跃便上了马车,毫不费力。留在外面的人面面相觑了几秒,刚才,不止凤诀,所有的人都觉得此时她们应该尿遁……凤诀也乖觉了,打死也不进去,骑上了另一匹拉马车的马。定王爷的升级版马车怎么会只有一匹马呢?
入了马车的白千诺顿时发觉自己刚刚冲动了,就要收回还被握着的手,秦慕衍却抓得更紧了,千诺想到他手上还有伤,也不敢用力挣扎,“你先放开,你手上还有伤,我帮你看看。”
“不放!”秦慕衍不容置喙地看着她,原本还一脸高冷的定王突然执拗地像个孩子。
千诺看着他执拗的样子一时有些不忍心,也妥协了,转头叫念药,“念药,给我一瓶金疮药。”念药听了迅速递了瓶药进来,千诺接过看了一下,再转头对秦慕衍说,“我先给你上药好不好?”
“不用!只是小伤而已!”秦慕衍还是不愿放开。
白千诺突然有些生气,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你若是不上药,我现在就离开,我……”
“你上吧!”白千诺还没说完秦慕衍就立刻摊开了手掌。只要她不离开,什么他都愿意。
白千诺目光微动,低下头咬了下唇,慕哥哥,你这样,诺儿会多想……手上却开始为他轻轻敷药。方才只一门心思注意他受伤了,却没仔细分辨伤口是怎么造成的,如今静下了心再看,这分明就是自己攥拳伤的!
“另一只手!”白千诺的声音有些冷,秦慕衍乖乖地递上了另一只。她以为他在殿上一直表现得那么淡定是真的什么都不在意,原来不是,慕哥哥一直一个人用伤害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忍耐着,她的慕哥哥什么时候需要这样忍耐了?她记忆中的慕哥哥是不羁的,想得到的东西一定会得到,不喜欢的人连做戏都懒得做,从来,不需要忍耐!千诺的心生生地为这个男人疼着,说出的话却愈发的冷,“秦慕衍!别人伤害你那就加倍得还回去,伤害自己算什么本事!”
她第一次叫他秦慕衍!他以为他最想听的称呼是她的慕哥哥,可此时才发现,直呼他的名字比慕哥哥更让他心悸,没有生气,没有不满!秦慕衍……他在她的心里是否不再是哥哥,而是一个男人!
秦慕衍看着低着头为他认真上药的女子,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却有些小心翼翼地反问她,“你会心疼吗?”
白千诺上药的手一顿,她察觉了他语气中的小心,似乎突然有些豁然开朗,又有些不敢置信,抬头正欲说什么,马车又是一顿。
该死的!秦慕衍心中咒骂一声,今天晚上这些刺客,他一定要端了他们的窝!诺儿方才明明都准备说些什么了!
“夜魂!限你们一刻钟之内解决这些杂碎,否则就把你们自己解决掉!”秦慕衍一身寒气。
“不留活口!”白千诺补充道。
“属下遵命!”几人都感觉到王爷的话中的寒意,看来王爷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再怠慢,之前是为了看念玉等人的身手,他们也没太出力,这次来的人比上一拨身手要好,人数也要多,夜魂无形不再隐藏,瞬时祭出了自己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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