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源这才恍然:这里的掌柜原来姓薛,对武县丞的话也是言听计从,对自己照看的简直是无微不至,连唱曲儿的都准备了,虽然这唱曲儿的看样子不是太懂规矩...
不过也算是歪打正着,柳源来自现代社会,真要是像电视剧中那样:被人当老爷似的规规矩矩的服饰伺候,他这一时间可有点适应不了。
柳源见这姑娘身材消瘦,面色也不是很好,细看脸上的话有些小黑点,像是有东西掉到泥水里,溅到脸上不少泥点一样。远看的话还以为是长了不少小麻子。心中不免有些纳闷:这姑娘不洗脸就给人唱曲儿的么。
唱曲姑娘见她盯着自己没有动静,便搬了凳子要去墙边给他唱曲儿,只是对桌上饭菜恋恋不舍的模样,让柳源有点忍俊不禁。柳源突然想到,这可是个好机会,可以正好通过这个姑娘,多了解下这个时代和城里的基本情况。所以还没等她走开,柳源便说道:
“不急不急,在下用餐的时候没有听曲儿的习惯,姑娘请坐。实不相瞒,在下在家中和家人一直吃饭习惯了,现在突然自己一人,旁边没人陪着实在太不适应,姑娘如不嫌弃,那就一起吃点吧。”
唱曲姑娘听到柳源的邀请之后,显然颇为意动。只是潜意识中好像有声音告诉她:作为女子,要保持矜持,不能看见好吃的就走不动道!
所以踟躇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柳源见状,脸上笑容不减,再次说道:“姑娘就当是行行好了,帮在下这个忙吧。”
唱曲姑娘听到之后,脑中另外一个声音说道:这不是饿了贪吃,是因为要帮这人的忙,才勉为其难吃的。
然后冲着柳源说道:“那好吧,就先帮你吃饭,然后再给你唱曲儿听。”
柳源再次出了门,叫了伙计又上了一副碗筷,还有两个小酒杯。
唱曲姑娘看到这两个小酒杯之后,脸上微红,刚才掌柜的让她过来唱曲儿顺便送上一壶酒,自己只拿了酒壶忘了酒杯了。
柳源从她刚才的言谈举止看出,这姑娘不像是伺候人的,有可能是刚来这里不久。把碗筷递给她后便说道:“在下柳源,多谢姑娘,请问姑娘贵姓?”
唱曲姑娘先夹了块蒸鱼,放到嘴里品了会,做了副享受的表情后,才想起来回答柳源的问话:“哦,我呀,我是陈杏儿,你是叫柳源是吧,待会你想听啥,我给你弹。”
陈杏儿这有点大大咧咧的性格让柳源感觉亲近不少,自己现在胃里暖和了不少,也陪着她动了动筷子。此时听到她这个问题,心中想倒:我这知道的琵琶古曲就一首十面埋伏,现在说要听这个也不合时宜啊。
然后就回答道:“现在还没想好,请问陈姑娘有什么曲子比较拿手呢?”
但此时陈杏儿的小嘴中却是被美食塞满了,根本说不出话。柳源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莞尔一笑,又跟着说道:“陈姑娘别着急,慢慢吃,没人和咱们抢的…”
过了好一会儿,陈杏儿才把嘴里的食物嚼完了咽了下去。然后看着柳源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我弹的比较多的牌子是《梦芙蓉》还有《蝶恋花》,酒楼中一般常听的我前些日子也学了些,现在也弹的差不多啦。”说完接着动起了筷子,对着五味蒸鸡腿夹了下去。
“陈姑娘来这酒楼多长时间时间啦?”柳源接着问到。
“嗯。嗯。有快仨月了吧...”对面回道,只不过嘴里有东西,说的不是太清。
柳源又纳闷起来,按说三个月应该把规矩都学的差不多了啊。
果然又听陈杏儿擦了擦嘴补充道:“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来给客人弹琵琶。”
柳源问道:“这又是为何?”
陈杏儿指了指自己的脸,笑着说道:“柳公子如果你是掌柜的,你会让长成我这样的给客人唱曲儿么?那还不把人给恶心到...”
看着柳源还是一脸疑惑,陈杏儿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然后接着解释道:“这可不是薛掌柜亏待你,本来有三个好看的呢,但是俩在别的厢房唱着呢,还有一个这几天嗓子不好使,就剩我一个啦,所以掌柜的才叫我来的。你要是看着不舒服我就不吃了,离你远一点...”
柳源忙摆摆手道:“陈姑娘哪里话,在下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不会以貌取人,姑娘放心吃就好了。”
心里却想:虽然远看你这脸上是很像生了不少小麻子,但是走进细看的话,明明更像是泥点多一点,只要好好捯饬捯饬,单从脸庞和五官比例看,起码中上之姿是有的,为什么这么说呢?
然后看向那正在细细挑着鱼肉的陈杏儿,心中恍然:原来如此,这姑娘看着大大咧咧,单纯至极,没想到也是破有心机。
柳源轻轻一笑,看破不说破,接着说道:“这薛掌柜也算是大好人了,你这三个月没唱,他还没有辞掉你。”
正在埋头吃着的陈杏儿点点头,跟着说道:“可不是么,薛掌柜可是大好人。我爷爷没了之后,我就来这里投奔了舅舅,不过舅母好像不太喜欢我,恰巧舅舅和这里的账房先生有过点交情,就托人家给掌柜的说了情,送到这里来了。”
陈杏儿喝了口汤,又说:“薛掌柜看我这脸知道也没法给客人弹唱,但是听我弹完后觉得不错,可以教教现在这三个漂亮姐姐,所以就把我留下来啦,每个月还给支二钱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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