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已过,柳源依然在熟睡。
此时在另外一边的隆祥酒楼,二楼偏房,黑色身影翻窗而落,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黑色身影慢步走向床头,丝毫没有因为周围漆黑而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到了床边,轻轻除去身上的夜行衣,动作虽是缓慢,但连贯而不失优雅。
最后慢慢摘下面罩,藏于衾被之中。
如果此时有点光线,而柳源又在此地的话,他肯定会惊诧与这女子的倾城之色,实是人间罕有。如用曹子建的这段“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来形容的话,除了这句“云髻峨峨”,其他的就再合适不过了。
这女子将所有夜行衣物都藏好之后,把床头上略显破旧的浅黄色襦裙拿来穿好,又从随身的衣兜里托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轻轻遮在脸上。
如果此时有点光线,而柳源又在此地的话,他肯定会更惊诧,这女子竟然就是前几日里,和他有过几面相识的陈杏儿。
陈杏儿收拾齐备之后,和衣躺在床上,轻咪双眼,仿佛这霜降时节的寒冷和她无关一般。
然而想要睡着谈何容易,心中有一系列的问题已经困扰了她很久。这柳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就一眼看出自己的伪装?他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一向善于伪装的她,在这临清县城扮成一个父母双亡,不懂规矩,只是稍微会写琴艺的乡下丑女,自然没人会对她怀疑什么,但谁知这柳源第二天就把自己的假脸识破了。
虽然这柳源说两人不过是萍水相逢,只是碰巧知道这伪装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但是一想疑心重的她,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相信?
况且气人的事,这柳源在道出自己的伪装之后便毫无动静了。每天吃饭逛街,而且看样子还颇为享受。
今日的柳源换了居所,独身一人。陈杏儿心想:之前在酒楼中的时候人多眼杂,他不好有多余动作,现在就他自己一个人了,应该是能露出点小尾巴了。
但是今天晚上的刺探竟然又是毫无结果,这柳源在大街上给人画了几张画之后,回家就呼呼大睡去了!
心中不忿的她,想着柳源会不会晚上假装睡觉,然后知道半夜在有什么活动。所以便在窗外悄声隐蔽了两个时辰,到最后听他鼻息越来越重,才知道是真的睡熟了,只要没人打扰的话,这一觉肯定是要到大天亮了。
陈杏儿直咬压根,手扶在腰间的匕首上,恨不得直接冲将进去,给他来个一剑穿心,白进红出,才能消得这心头之恨!
但是在什么都没查清楚的情况下,理智告诉她,不能轻举妄动,要接着静观其变。
然而想到“静观其变”这词之后,陈杏儿又有些不淡定了。好歹安抚好自己的情绪之后,这才瞧瞧退了出来,回到自己的卧室。
不知不觉,天已放亮,陈杏儿依旧是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间。
而另外一边的柳源已经醒来,“呃...啊...”伸了个懒腰之后,顿时神清气爽,心想又是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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