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放肆!”琉璃盏的宫灯被一脚踢翻,滚落在地上,君皇气得站直了身子,脸色涨红。
“君皇息怒!君皇息怒!”众臣跪了下去,匍匐在地。
“圣祭祀此事,既然证据确凿,君皇又何必再与这个小人计较,君皇别气了吧。”羽公主低眉顺眼地跪在地上,难得体贴地问候道。
唐思煌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负责“万尸童案”的秦追则毫无惧色继续道:“臣已找人鉴定过,圣祭祀给君皇进献的丹药,确实有童尸的成分……”
“呜……”君皇捂住了嘴巴。他服用丹药多年,若是说吃的都是人肉……实在恶心。
“父皇!”羽公主担心地抬起头。
“无事。秦追你继续说。”君皇摆摆手。
“如今圣祭祀已被软禁,臣下想请示君皇,接下来要如何处置?”秦追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引起了羽公主的侧目。
君皇神色激动地拍着椅子,脖子粗红:“杀了!都给皇杀了!祭祀府里一个都不要给我留下!”
“是。”秦追说完退了下去。
“此等刁民!此等残酷暴力之人!枉费皇多年待他真心!枉费…….咳咳咳……”君皇一开始只是咳嗽,接着就开始干呕,一直停不下来。
“巫医!传巫医!”苏扎里边帮君皇拍背,边喊道。那边君皇咳个不停,最后居然晕了过去,导致里里外外忙成一片。
早朝退后,羽公主没有直接回宫里,而是乔装打扮了一番出了宫。马车在丞府门前停下。丞鹤的人早接到消息羽公主今天会来丞府,有人站在门口迎了上去。
“羽公主,这边请。”接待羽公主的人引着羽公主进了内院,走到了一个别致的小院落,只见解除软禁的丞鹤正坐在石桌上泡茶,见羽公主进来了起身迎客。
“羽公主。”
“舅舅不必多礼。”羽公主扶起他,身后的婢女婉月上前为她脱去碧绿色的大氅,乖顺地站到了她身后。
“这些日子忙乱,听说舅舅的软禁接除了,侄女也没有时间来看看。”羽公主这话当然只是随口一说。
“公主有心就好。”丞鹤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受到降职、软禁的影响,反而因为养在家里,还胖了一点。
羽公主当然没有忽略这点变化,颇是赞赏:“舅舅久逢变故,不仅没有消瘦,还胖了,这份心态还真是令人佩服……”
丞鹤就当她是在夸奖了:“哈哈,你舅舅我为官多年,还不至于这一点打击就一蹶不振。”
当然不至于,朝中只要还有羽公主,他官复原位就是时间问题。当然他最担心的问题,还是唐思煌的势力:“听说有人把圣祭祀拉了下来?”
“不错。”羽公主端起一杯茶,吹了吹杯沿的热气,缓缓道:“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
“哦?谁?”
“朗部五品朝臣秦追。”
“秦追?还是朗部的?”丞鹤捏了捏山羊胡:“这可很有意思了,这个秦追老夫从前倒是听说过,他的父亲一直是朗部重臣,但是这个小儿子从小不学无术,流连青楼,从来是个纨绔子弟,怎么今天有精力去管这个事?”
“舅舅说的极是,侄子也搞不懂。说实话,您认为,这件事……和她有关系吗?”羽公主没有说出唐思煌的名字,但是她和丞鹤都心中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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