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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什么人?!”一名身形健硕的光头带着墨镜冲他们大吼。

“我......”曾毅吞吞吐吐的说:“我说我们是碰巧进来的,你信吗?”

没等说完,后背一紧,被两个穿黑色夹克的人架住,徐一宝在一旁不知所措。狼狗也收了声,端坐在地上,陈杰明满脸好奇的走了过来,盯着看了半晌。

“那个,陈先生,久仰大名啊,我们当真是为了躲避这条狗,我女朋友怕狗,没成想.......才溜了进来,实在对不住,我们.......”曾毅赶忙解释道。

“徐,徐一宝?”陈杰明笑着说。

“啊?!”徐一宝有些发愣:“哦,嗯,我......是我,我......”

“哈哈”陈杰明说着:“你就是那个在面试现场说自己忘词了的女孩吧,哈哈,居然在这儿跟你见面了。”

“我”徐一宝面对着突然一转的气氛,从恐惧变为尴尬:“不是,不,是我,我真忘了,我不是故意让面试官难堪的,今天.......”

“这位是?”陈杰明指着曾毅。

“哦!他是我男朋友,叫曾毅.”徐一宝答道。

“看来,很有缘分,有必要好好认识。”陈杰明笑着,露着一口颇为干净的牙齿。

阳光尚在,热茶沏上,曾毅打量着二楼客厅的装饰和沙发各种物件。陈杰明在角落的狗舍边给狼狗喂食,出口的位置坐着刚才的两个人,拿着报纸和手机,一言不发。

“都怪你”徐一宝抱着热茶,嘟囔着:“带我来这破地方,现在多尴尬。”

“陈杰明好歹是个企业家,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他不会计较的。”曾毅笑着:“我反正觉得他人不坏,说不定这还是个契机,能结识他。”

“丢死个人,还结识。”徐一宝满脸不开心。

“山风伤人,多喝热茶。”陈杰明走过来,坐在一旁:“你们怎么跑这儿来,这里离市区可不算近,风景也不如山那头的海滩,怎么?年轻人来猎奇?”

“你不也在这儿?还......”徐一宝还没等说完,曾毅用手肘怼了她一下。

“那个,我读书的时候,没去处,那时这边还有公交车站,我就常来这边散散心,这不,我们打算离开这儿了,我就想着带她来看看。”曾毅双手紧握说着。

“哈哈,你女朋友可爱的很。”陈杰明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问题能得到什么答案一样:“这边,少来,没什么风景,新修的公路也不走这边了,带她去哪儿不好,来这些地方。”

“我也觉得,他脑子坏掉了。”徐一宝说着。

“哈哈哈,年轻就是好。”陈杰明看着一边有些尴尬的曾毅:“总能有时间去那么多地方,也总能遇到那么多美好的东西。”

“一点也不好,我到现在工作也还没着落。”徐一宝放下茶杯问:“那个,陈,陈总,我上次去你们公司,笔试成绩第二,面试都蛮好,就因为那个回答,就不要我了?”

“我也就大你们两轮,外面可以叫叔也行。”陈杰明笑着说:“我看了面试的监控,你那个回答整个董事会都在笑,我和几个经理都觉得你回答得不好,但是性格活泼有刚入工作的激情,很适合那个岗位,但副董不太看好,就暂时没让你进。”

“他真是,太......”徐一宝话说一半,觉得不好,又收了回去。

“太?太没眼光是吧?哈哈,我也觉得。”陈杰明说着。

“额,那个。”曾毅在一旁看着他俩越聊越开心,不自觉的插上话茬:“陈叔,你在这山上修这么个地方,你也说这边风景不怎么好,难道不是休闲用的?”

“嗯?”话题的转变,陈杰明扫视了曾毅两眼:“我哪还有那么多精力来这些地方休闲,业务太忙,这地方......算是我的另一个项目。”

这个不像是答案的答案,成为谈话的冰点,客厅里只剩下微微升起的热茶白色雾气和红色墙上壁钟的摇摆声。陈杰明好像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手机,门口另一个男人推门而来,站在门口看着陈杰明,他便站起身来。

“哎呀”陈杰明扭了扭脖子:“你们应该也还没吃饭,这样吧,这时间不早不晚,我这儿也有厨房,小李的手艺也还行,我让他做点吃的,当我请客了,今天吓到你们了。要洗澡那边有浴室,卫生间在一楼,有事按桌上的呼叫器。”

“这也太不好意思了,我们闯进来,还吃......”曾毅说着。

“叫小李弄吃食,照顾好他俩,我去里面看看。”陈杰明说着急匆匆的下了楼。

“他那个算是回答我在这儿干啥吗?”曾毅小声说着。

“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是真想洗澡,就是不太好。”徐一宝说。

“我看他蛮喜欢你的,聊得这么开心。”曾毅说。

“喜欢?你脑子想什么?”徐一宝想了想一笑:“有些人有些酸酸的,哈哈,吃醋啦?我还真没发现原来你藏着掖着,也是醋坛子。”

“我.......”曾毅挠了挠鼻头:“一宝,我是说,万一他真觉得你不错,让你去他公司工作多好。”

“哎哟,但愿吧。”徐一宝说。

“你说,他这儿。”曾毅起身看了看一边剩下那位认真看报纸的大哥,靠近落地窗:“他这些大棚里面,就是他的项目?种什么?”

“鲜花?”徐一宝走上来说。

呈“十”字形的四个大红色的大棚门口,四五个人穿着黄色的隔离服正拎着箱子进进出出,看起来很是繁忙,陈杰明在一边拿着对讲机在说着什么,那条狼狗在这些大棚周围闲逛,满满的一幅庄园模样。

约摸一小时,大家才看起来忙完,换了衣服上楼吃饭。两张桌子,他的其他九个人坐在一边,曾毅和徐一宝跟着陈杰明在一个饭桌。而那个他口中所说的过得去的厨师,就这样做了满满当当两大桌的吃食,质量不输于任何一个外面的菜馆。大家也都很有默契的安静吃饭,那条大狗逛来逛去留在徐一宝桌下,她壮了壮胆,轻轻摸着它的头,这狗也安生的蹲坐下来。曾毅看它,想夹上一块肉食给它。

“粽子!”陈杰明叫了一声,狗溜回了狗舍:“我这狗,一直吃的都是狗粮,不吃肉的。”

“哦哦,是这样。”曾毅说。

吃完饭,陈杰明给他们倒了两杯白葡萄酒,还饶有兴致的带他们到阳台吹风看景。

“每天六点,我们都在独赏一道风景。”陈杰明指了指下面的大棚:“这是极少有人能看到的精致和东西,你们很幸运。”

他俩不知所云,这样的季节,六点左右,又是山间,背朝西面,种植园内的几个不算标致的路灯亮起,印得树叶发黄,亮处昏暗,暗处则更浑浊。慢慢的有了相当多的蚊虫四下飘散,让人反感。下面的人开始喷洒着什么,应当是除虫的药剂一类,朝着大棚周遭喷去。

“六点了。”陈杰明的对讲机响起。

“开始吧。”陈杰明说着。

“不是有客人吗?”对讲机有些犹豫。

“做好你的事情。”陈杰明示意旁边的人添了半杯酒说着:“这是我见过的,人类种出最美的东西。”

曾毅和徐一宝呆呆的望着下面黑压压的四个大棚,像是等待一场盛大的演出。

下面的工作人员拿着一台手提箱状的特殊电脑,一边的人做着记录,几秒过后,大红色的大棚内灯光逐渐亮起,可能是山谷电压的不稳定,灯光略有闪烁,刚才的昏暗与混沌,楼房与人脸全都画上一片红。

“数值稳定,温度适合,释放达标,开始释放。”对讲机内响动着。

四个大棚的外壳缓慢的张开,褪去,里面的光线并未有外壳看起来的那般鲜红,倒像是正在绽放的花骨朵,随着红色外壳的向下沉淀,里面的植物也露了出来,乍看起来像是玉米,成一棵棵,每一株之间相隔两个人左右,有两米来高,枝干显白色,而叶脉很宽大,上下重叠,粉红的色调在这种植物中实为少见,跟着颜色的逐渐加深,顶上有一个较大的花苞状的东西,整整齐齐,四个大棚都是这个植物,其他工作人员正在里面逐个检查长势情况。

“哇......这......”徐一宝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当初第一见到这东西的时候,我跟你一样的表情,不过接下来的,就不知道了。”陈杰明说。

“接下来?”曾毅问。

如此多的植物像是被风舞动一般,轻微摇摆,顶上“花苞”红色还在不断加深,深红,暗红,直到快接近夜色。

“啪!”

一声清脆的带动下,一株株植物陆陆续续的开始绽放,爆裂开去,红色的浆汁迸出,落在叶子,土地上,而随之而出的是呈现螺旋状的花朵,颜色红的耀眼,最外层的花瓣上有着黑色羽毛状的穗包围着,在灯光下,甚至能看得清它的经脉在粉色与白色的枝干叶脉间穿梭,而随着它们的盛开,山林里似乎也按耐不住了,颇多的鸟儿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啼鸣着,黑压压的一片飞了过来,在空中盘旋,像是发现了食物,可又被什么阻隔了一般。

“这.......”徐一宝看得有些呆滞,手中的酒杯没留神,手上滑落,摔了个粉碎。

“啊,不好意思.......”她蹲下立刻整理。

“哈哈,没事。”陈杰明拉住她,让一边的人收拾:“看来我俩的反应并不是很一致。”

“这是什么植物?这么,这么......”曾毅一时语塞。

“这么吸引人?”陈杰明顺手帮着徐一宝擦了擦她手上的酒渍,说着:“DT-1,这就是它的名字。”

“这是,好吧,名字。”曾毅只好作罢。

“老板,有一株死了,我们得新弄一个。”对讲机里说着。

“嗯,好。”陈杰明有些不开心,但还是笑着对他们说:“天也快黑了,原本想留你们,可我这儿没有太多可以休息的地方,所以......”

“哦,不用麻烦的,我们也该回去了。”徐一宝有些不自在的把手放在背后说。

“是啊,对了,感谢你今晚的款待,真的很荣幸。”曾毅放下杯子说:“对了,陈叔你这的卫生间在一楼?”

“是,我安排一下。”陈杰明说。

曾毅看了看徐一宝,往楼下走,心里有些说不上的滋味。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卫生间的标识,就绕到了背后,刚转弯就看到了那件白天上锁的小屋,里面正透着灯光,几个穿着工作制服的人正在讨论着什么,看来这儿也不是卫生间,正打算往回找找,里面的一些话语让他有些不舒服。

“这人干净么?”

“没有病症,身体健康,一天没有进食了,腹内没有残留,毛发处理干净,都达标了。”

“把供给部的新养料拿过来。”

“做好记录,开始安装。”

曾毅看了看海滩一侧的山石,将汽车发动,往后倒车,使得汽车靠着山石,这片地方毫无灯光,月光昏暗,阴影叠加,熄了火,关掉车灯,完全无法看得出。

两辆牧马人急匆匆的从公路上下来,停在小屋前,光头带着四个人下来,直奔小屋,自然一无所获。几人走出来,四处张望,目光朝向这边,曾毅连忙往座位后靠了靠。他们似乎很生气,光头拿着对讲机,嘀嘀咕咕在说什么,一边的男人催促着赶紧上车。五人纷纷上了车,光头的车收尾,发动汽车掉头。

徐一宝紧紧拉着曾毅,两人长舒一口气。没成想打头的车突然刹住,伸出头来给光头的车喊着:

“老板叫我让你看手机!”

这话被风浪推得山石都在回响,光头的车停顿了一下,刹车灯熄灭,往后折回,打开牧马人车顶的灯光,往他们这边打过来,隐藏在黑夜中的红色的车身突然分外惹眼,引擎轰鸣往他们这边扑来。

“搞什么?!”曾毅说。

发动汽车,推了前进挡,眼瞅着对面的牧马人贴着大脸上来,往右猛打方向盘,车身刮擦,左边的后视镜都撞没了,两车交错,赶忙往前开。后面一辆牧马人没反应过来,想撞上来,结果扑了空。

汽车慌乱的爬上了公路,徐一宝在一边捂着嘴,被吓得不清。曾毅疯了一样在路上狂飙,时速表一路爬升,几次转弯都差点撞上边缘的护栏,可即便如此,没几分钟,车内的后视镜还是能看到后面紧随的四只眼睛,那两辆牧马人也是不要命的在追。成吨的山风都被他们撕裂开去,在车身上狂躁的舔食,道路多弯,几个急弯下来,后面的牧马人已经快贴到车尾的位置,出了弯道的那一瞬间,牧马人直接撞到了车身,方向摇摆,曾毅把住方向盘,赶忙修正,两三次的撞击,几乎把他们逼到了道路边缘,车轮磨着车道边缘线在行驶。这也给另一辆牧马人时间,直接和他们平行行驶,大光头看着他们笑着摇了摇头,一打方向,直接撞在曾毅的SUV右侧,玻璃茬溅了徐一宝一身,这次甚至把车冲撞到了护栏上,磨着前进,车门吱嘎作响。

这样下去只会车毁人亡,曾毅咬了咬牙齿,看着前面逐渐靠近的大急弯,三辆车的车距拉开的时刻,曾毅嘟囔着:

“会好的,都会好的。”

曾毅踩下刹车,立马换到倒档,变速箱迟疑的瞬间,把手刹放下,车身停滞,发出刺耳的声音,后面的牧马人撞了上来,光头的车还想往左继续冲击曾毅的车,结果落了空,后面的牧马人抵着SUV滑行撞在光头的车尾一边,车身失衡,牧马人直接侧翻在路边,将护栏都撞了出去,两个车轮在空中打转,摇摇晃晃看起来要往公路下掉的样子,里面的光头相当快的爬了出来,副驾驶的人想拉住他求救,被他狠狠踹了一脚,一落地,那辆牧马人和车上的一个男人,掉落下去,翻落的声音在不断下坠。

曾毅拉起手刹,在后面的人打算下车的时候,立刻发动汽车,推档前进,看着馒头鲜血的光头男,曾毅犹豫了一下,大喊一声,还是把车头挪开了,没有选择撞上去。

看了看一边头发蓬乱浑身发抖的徐一宝,曾毅喘着气,一只手帮她理了理头发:

“别怕,会好的......”

“现在怎么办?怎么......”徐一宝手伸进衣兜,迟疑了一下,掏出一张纸条:“我们,我们可以报警,让他们,他们来帮我们。”

“对呀,纸条也在!快!”曾毅说着。

“嘟.......嘟.......嘟......喂?”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是警察吗?!”徐一宝大声喊着:“快救我们,快来救救我们.......”

“女士,请你冷静,好吗?”里面的女人说。

“快.......”徐一宝近乎哭腔的说着:“有人要杀我们,快过来,我们今天见过......”

“这样,不管发生什么困难,我们都会帮你,但是这之前,你必须冷静下来,回答我的问题,才能快速的帮你解决,好吗?”女人安抚着。

“嗯嗯!”曾毅帮徐一宝擦了擦眼泪,她连连答应。

“你是和男朋友那个女孩儿是吧,车牌我们有记录,先告诉我你们的位置。”女人问道。

“我们,我们在.......”徐一宝四处张望,赶忙按出汽车地图:“我们在距离市区48公里左右的主干道上,正往市区赶。”

“好的,我们也在往你的方向赶去,第二,你们有看到黑色的吉普牧马人越野车吗?如果看到,那是我们最近在找这两部车,我们提醒你们最好远离他们。”女人说着。

“我们......我们已经遇到了,就是他们在追我们。”徐一宝答道。

“这样的话”女人停顿了一下:“这就是个麻烦,我们会尽快找到你们,沿着主干道继续行驶,随时保持联系好吗?我们会呼叫相关支援。”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徐一宝说。

“我的错,别怕。”曾毅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在你身边的,都会......”

话刚说出口,一道远光照射到车内,顿时一片朦胧。

“当心!啊!”徐一宝大嚷着。

再扭动方向已经太迟了,一辆奔驰越野车撞了上来,安全气囊全部弹开,他们的SUV遭到太过激烈的撞击,引擎熄火,往后退去,侧翻在道路一边,车内混乱一片,车窗严重变形,汽车的残喘和风声忽高忽低,曾毅生硬的挪了挪头,看着一侧靠在气囊上晕厥过去的徐一宝,想推推她,可伴着一阵脚步声,车门被拉开,视线模糊,只觉着眼前一黑,被人拖拽了一般。

头脑中无数个声音在轰鸣,身体像是遭到了禁锢。徐一宝睁开了眼睛,看着光晕散开,周围都是用木头支撑起的石块,像是一个隧道,将头放平,对面的桌子都是他们的随身物品,而后面坐着那个熟悉的身影——陈杰明,两边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正是光头男,脸上都是刮擦的伤痕。离自己两米远的地方,一个男人被绑在一辆担架床上,全身用黄色的一种紧身衣似的的东西包裹着,这人就是自己的男朋友曾毅。

“呜呜......”徐一宝想喊,可嘴上被胶布封住了嘴。

“一点小事,你们年轻人就这样坐不住。”陈杰明走了过来:“你男朋友我觉得人不怎么样,喝多了酒往我后院吐,可不好。”

徐一宝连连摇头。

“我这人爱干净,不干净的东西我就想帮他们。”陈杰明说着。

两个穿着隔离服的人从楼梯走了下来,拎着一个白色的箱子,跟陈杰明点了点头,便围在曾毅床边,一人站在一边,用手拉住那件黄色紧身衣,逐渐剥落,像是撕扯着一个新的工艺品那样。

徐一宝瞪大了个眼睛,想要喊出声来,可撕心裂肺终究只能转化为可怜的低吟。

那件所谓的紧身衣更像是一件吃人的怪物,他们撕下的衣服上,从头到脚,上面粘着曾毅的皮肤,里面露出的是鲜红的肌肉血管,曾毅还在床上不断的抖动着,他活着,像死人一样的活着。

做完这一切,两个人打开箱子,拿出另一件粉色的薄膜的东西,仔仔细细的铺陈上去,完毕就将曾毅推了出去。

徐一宝浑身颤抖,满眼泪水。陈杰明摸了摸她的脸颊,想说什么,可又立马转为大笑,笑得那么狂妄和让人胆寒。

双腿疲软,两个男人说说笑笑的把她架了出去,她看着曾毅被推到大棚前,几个人在对他指指点点,像是在做最后的检查。

“呜呜......”徐一宝苦苦哀求,哪怕不能说一句。

“哈哈”两个人穿着隔离服的男人嬉笑着。

她被带到后院仓库旁,像极了一个待宰的羔羊,里面的人正在用水龙头冲洗着地上的血迹和杂物。

“交给你了,我来也是可以的。”男人说。

“做自己的事去。”仓库内的男人接手徐一宝。

将她放在手术台上,正准备扣住她的四肢,徐一宝看着一边的手术托盘内的手术工具,心里莫名的愤怒,缓缓的把手伸过去,抓住一把手术刀放在背后。

“清洗是我最喜欢的,你也会喜欢的,听话就很快的。”男人说。

“呜呜......”徐一宝哼着。

“还有什么话要说?”男人撕下她的胶布低下头问。

“我说,我不是个听话的女孩儿。”徐一宝答。

将手术刀刺穿隔离服,直接插进了男人的喉咙,横着拉了一道,锋利的手术刀顿时将他的喉咙割裂,血液喷涌而出,充斥着隔离服的面具,睁着了几下就倒在地上。

徐一宝愣了一下,立马将脚上的束缚带解开,拿了墙上备用的隔离服套上,想了想回头把手术刀拿在手上,一边提着一个箱子走了出去。

这地方灯光不算明亮,可徐一宝也尽量压低脑袋,每走一步,都是心跳频率的加速剂,走到院子前面,二楼的灯光亮着,陈杰明应该在楼上。像是负责监控的人员还在拿着电脑和两个家伙正聊着什么,几个穿西装的男人在一楼和陈杰明的狗嬉闹,她和两个穿着隔离服的人擦肩而过,对方没有多余的目光,这让她放松了一些。

看着门口背着清洁器的两个人走出来,徐一宝绕到一边,顺势走了进去,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刚才曾毅就是被推在这个大棚门口的。里面的灯光变成粉红色,却没有一丝暖意。走过这些奇奇怪怪的一株株植物,凑近了才发现它们的确很高,几乎能把人遮蔽,连续看了几排都没发现曾毅的踪迹,倒是遇到一两个工作人员,都在用什么仪器扫描这些植物的枝干,作着记录,没关注这个突兀“自己人”。

看着最后一排的角落处,一个新增的方形竖坑,一边是一张担架床,上面绑着一个人,呼吸急促,不停的抽搐着。徐一宝看了看四周,暂时没人过来,她两三步跑到床前,上面却不是曾毅,是个陌生人,他和曾毅一样,被剥去了“外套”,无法说话交流,可两眼都被求生的欲望给撑得满满当当。

“我......我帮你吧。”徐一宝说。

推着担架床想从大棚后面出去,刚到门口就撞到一个穿着隔离服的男人,她立马呆住了。

“嗯?干嘛?”男人疑惑的问着:“这个要换其他大棚?”

徐一宝点点头,随手指着对面的大棚。

“好吧,注意清洁。”男人边说边让开让他们通过。

徐一宝推着他,也不敢快速,朝着自己指的大棚门口走去。

“等等”男人又走了过来,仔细端详着徐一宝:“虽然大家都不认识,可我们这批人里面还,还招了女的?”

“啊?是,没什么区别吧。”徐一宝的声音有些抖动。

“嘿!”后院的方向传来喊叫声:“那个女的跑了!!”

男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徐一宝一脚踢在他的裆部,也顾不上那么多,立马推着担架车绕着大棚前行,后面炸开了锅。四处都是人的声音,刚才那个男人疼痛的嚎叫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声音都在往那个方向赶去。徐一宝看着门口正在车内休息打算出来的男人,屏住呼吸,把担架车往一边推去。

这突然冒出的担架车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力,男人疑惑的走了过去,徐一宝快速的绕到他的后面,等他反应过来时,她两手攥紧手术刀,用力插进了这个男人的头部,连叫喊声都没发出,瞬间死亡。徐一宝拿起车钥匙,把担架车上的男人拼命的扶住,放在车后座,还在苦想曾毅在什么地方。

四周的大型探照灯全部亮起,二楼一个深深的黑影正站在阳台看着这个方向,另外一个大棚门口,光头男推出一个担架床,上面躺着的正是曾毅,他证吃力的盯着徐一宝,光头男骂了几句,冲着徐一宝的方向笑着,一刀割断了曾毅的脖子。

“啊!!”徐一宝喊着。

看着两边逐渐靠近的人,她慌忙上了越野车,发动汽车,直接撞开铁门,往公路上行驶。恐惧与愤怒一并在头脑中跳动,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会好的,会好的......”她不停的低语着。

看着后视镜中的陌生人,他也是苟活的状态,没有太多想法,她想救这个人,不知道他是谁,可活着如此艰难,曾毅惨死,徐一宝不想在看到任何一个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

“哦......唔......”

后排的男人发出很低沉的吼叫,没过一会儿他便开始呕吐,黄绿色的汁液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满脸都是,身体也开始抽搐,这样下去他会被自己的呕吐物堵塞呼吸道而死的。徐一宝咬着牙关,看了看后面的道路,没有人追来,索性将车停在路边。

费劲的把这个男人拖拽出来,把他靠在护栏边,他的呕吐并未停止,两眼也逐渐向上翻去,这些呕吐物实在太多,堆积满了整个口腔。

“你等等,你等等,我帮你找些纸巾来!”徐一宝说着往车边跑。

把车内的储物箱全翻了个遍,乱七八糟的生活杂物一堆,纸巾没找到,找到两块干净的白毛巾,其中一块居然藏着一把手枪,徐一宝看了看,挺沉,不像假的。

“咳......唔......”

外面的低吟声让她没多想,抓住毛巾就下了车,可她没再迈一步,这个男人,正跪在地上,如同爬行一样在行进,速度很慢,皮肤干瘪,满是皱纹,被月亮拉扯得硕长的影子都比它的身体更加厚实,他最后的动作停留在抬起头注视徐一宝的一瞬间,其后便整个凝结住,没了生机。身体上不知何时长出的绿草状的毛发,被风吹得此起彼伏,无序而自由,甚至有些许的鱼腥味。

“不!啊!啊!”徐一宝声嘶力竭的嚎叫着。

声音在山间环绕,被树木遮蔽,回音都被埋没得一干二净。头发被这里撩得眼花缭乱,身上的汗液变得那么冰冷刺骨,那些画面全在她的血脉间沉默,低语,狂躁,直至心脏爆炸开去。

徐一宝回到车上,看着手枪,擦了擦眼上还些许黏滞的泪水,继续仔细翻找车内一切能存放物品的地方,后备箱更是惊喜不断。几件刚从干洗店拿回来的黑色衣物,一箱特供高度伏特加,半桶汽油,两把装在钓鱼竿带子中的唐刀,自己虽然没从事军人警察这些职业,不过跟着男朋友参加了半年的青年武装部训练营不是白待的,她的表现甚至比曾毅更为抢眼。

扎上头发,换上暗色的外套,拿着车上的防风打火机,把毛巾用伏特加打湿划成规整的布条,塞到瓶子内,两把唐刀干脆直接背在背上,检查手枪的保险和弹夹,20发子弹压得满满的。

她甚至没有一丝犹豫,调了调后视镜,看了自己一眼。将汽车掉头,往回开。她从没如此清晰的看着这条道路边的一草一木,或是一个闯入眼帘的黄色警示牌,不慌不忙往种植园去。

行驶到种植园路口,她熄灭了车灯,看着里面熟悉的冷艳灯光,她踩住油门往大门进闯进去。

“砰!”

这辆黑色牧马人笔直的撞了进去,靠在大棚门口停了下来。周边的几个人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惊住了。

“什么东西?!”有人叫道。

“车?”

“哪里来的?!”

“老板!你的车回来了!”

几个人打着手电,举着电棍靠了过去,车内却空无一人。打头的一个相当困惑的看着门外,酒瓶一个接着一个的摔了进来,七八个后,似乎停了下来,没等他们考虑,一颗如流星般的闪耀酒瓶子飞了过来,酒水带着火焰先滑落而出,在他的眼中熠熠生辉。随着清脆的碎裂声,火光瞬起,靠的较近的两个穿着隔离服的人,衣服更是易燃物,顿时门口乱作一团。徐一宝走到门口,把汽油桶拧开用力往大棚内扔去,汽油外冒,火势蔓延,刚一沾染更是迅猛,直往大棚内窜去,没成想里面的这些植物能如此快速燃烧,像是人群中的怒火,一触即发,里面“噼里啪啦”的乱响动。

“去拿灭火器!快去!”一边的男人大叫着。

徐一宝往一个身上着了火的男人头上补了一刀,看着三个抱着灭火器的人正过来,相互对视,她没多做犹豫,用部队通用的伟佛式握姿,大拇指拨开保险,对着他们三个连射了六发,全部击毙。

一个举着电棍想上前的男人,见状便立马后退,她补了一枪打在腰部,躺在地上叫喊着。借着火光,看到后面两个匆匆收拾电脑装备的人,大步冲上去,一刀把其中一个双手劈掉,另一个吓得倒在地上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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