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前面两位大人物间的缝隙,独孤凌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家小妹。
独孤烈眉头一皱胡子抖动了两下,顺德王爷抚着胡须却大笑起来,声音洪亮:“想必这就是令孙女了,果然容颜俊俏,聪明伶俐,独孤大人真是好福气啊。”
“多谢王爷夸奖。”独孤烈微微低头,平静无波的声音既无独孤姮坏了规矩的生气,也无听了别人夸赞的激动。
顺德王爷大步跨过门槛进来,逆着光切出的暗色剪影压入堂内,微眯的眼睛看似含笑看着独孤姮,事实上却是已经不动声色的将整个暗堂的设置暗暗收入眼底,独孤烈在一旁抚须微笑假装没有看见。
两只老狐狸都是胸有成竹按兵不动,独孤姮却似看到他们之间有汹涌的激流旋转,出于畏葸本能的向自己的爷爷靠近。
顺德王爷朗声一笑:“既然只是丞相家事,那本王就不便打扰,圣上龙体违和本王还要及早回宫榻前伺候。”
独孤烈立即拱手作揖摆出架势道:“皇上龙体康健关乎国之根本,微臣不敢久留,王爷请。”
浩浩荡荡一群人跟在王爷后面沿着原路返回,独孤姮还傻乎乎的跪在地上,独孤凌上前一把把她从地上拎起,没好气的道:“还跪着,不嫌丢人,赶紧回房去。”
独孤姮一看她哥抬脚就要离开,连忙嬉皮笑脸的猴着身子黏上去:“哥,将军府到底出什么事?”边说着,边特娇媚的冲着他眨眼。
独孤凌摸摸她的头叹气道:“收拾收拾我派人送你去外祖家。”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独孤姮一头雾水的站在那儿跺脚。
不知过了多久,封闭的空间里静悄悄的几乎能听到时间流逝的声音,宇文砚舒几乎认为自己会在这样静谧的时空里直到世界尽头,自己悄无声息的离开也不会有人知道。“咔咔嚓嚓”一阵轻响,右边角落的一块地板被移开,露出一人大小的地洞,从洞口看去是一溜儿狭窄的石梯。宇文砚舒惊奇,以前看书说古代人家有地道暗室她还经常怀疑,原来是真的。
“二小姐。”伴着一声轻喊,暗雨的身影如鬼魅一样从地底钻出来。
宇文砚舒被他的神出鬼没吓了一跳,待到定睛看清楚了,面露喜色:“暗雨!你怎么来了。”
“二小姐,大少爷让属下给二小姐带话,风雨急骤,稍安勿躁。”
宇文砚舒听得糊里糊涂,她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个个就如临生死关似的。她连忙抓住暗雨让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原来今日早朝时间皇上不知为何面色忽然惨白并口吐鲜血,经御医整治确诊为中毒,皇上上朝之前只喝过一碗内侍监送来的汤药,恰恰这碗汤药是经由宇文懿之手呈予皇上服用。
“皇上不是有试药的公公吗?”宇文砚舒奇道。
暗雨道:“试药公公试过之后递给将军,而现在那位公公虽然也被囚禁天牢,但是太医查询后并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所以……”
宇文砚舒抬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试药太监没有任何中毒迹象,那就证明药是在经过中间人的手的时候出现了问题,期间既然只有宇文懿碰过那么他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下毒之人,但是,父亲为什么要下毒呢?皇上年事已高,近些年圣体频频出现状况多是靠药养着,皇位之争也已经展锋露角,储君之位**尚还不分明。虽然哥哥私下里与杨箴结盟,但父亲在朝中却是少有的中立派,是皇上为数不多的直系臣子。难道有人已经按耐不住,开始动起皇上的念头了。
不管如何,毒害天子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啊,宇文砚舒的心咚咚的跳,此刻别提什么寻找曲恋瑾的事,覆巢之下无完卵,何况那是她的父兄啊。
“大少爷说,不怕满门抄斩,只怕诛连九族。”暗风看她紧锁眉心,心中不忍,二小姐是他们看着长大,在他眼中二小姐永远是那个为了抓一只兔子宁愿彻夜不归的孩子。
宇文砚舒眼睛蓦地一跳,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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