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大胡子瞧着程野一脸无辜的样子越想越气,这个奸诈无比的小东西,诚心拿老子开涮是吧,他用马鞭指了指程野,咬牙切齿的道:“小子,你是觉得徐爷好骗是吧,敢拿老子寻开心,小心连你一起抓了。”
“带走!”
女娃已经被绳圈套住脖子,她没有丝毫反抗,任由四个动作麻利的兵士拽着棍子的另一头,将自己拎起来。女娃摇摇晃晃的挪动着,由于腰上还绑着阿爹的尸体,整个人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显得很沉重,就像是即将要踏入刑场的罪犯,大胡子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挥挥手,拽着缰绳调转马头,准备离开。
人群又是“哗啦”一下让开一条路,此时大局已定,周围的民众皆是松了口气,不过看着这个女娃沉重的步伐,终究是有些不忍,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谁也不会平白怨恨谁,真要怨就怨自己命不好吧,人群中不时有人摇头叹气,算是给女娃送行。
程野瞧着女娃从自己面前走过,不带丝毫表情,他没来由的想起那句话,我能治好你,心里觉得像被刺了一下,一阵失落,他觉得自己似乎辜负了一个人。
“等等。”
程野右手举过头顶,示意四个兵士等一下,他看了眼大胡子,仰起头,又是那句话:“我想请大人说个明白,家妹到底所犯何事,要被这样带走。”
大胡子怒不可遏,瞪圆了双眼吼道:“混账,徐爷做事难道还要向你请教么,来人,将这小子绑了,一并带走。”
“诺。”
一人领命而出,从腰间拉出一捆麻绳,绕在程野脖子上。
程野没有反抗,反倒是自己将手背在后面,抬头挺胸道:“大人,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若是犯事,大人如何处置自然理所应当,可大人若不分青红皂白将我带走,总得给个说法吧?如若不然,如何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黄口小儿!”
大胡子指着程野骂道:“徐爷做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大人的事小人自然管不了,可这事关乎在场的所有百姓,是想有一天他们也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莫名其妙的抓走了,难道大人也不闻不问么?”
程野知道自己没有和徐广谈条件的资格,他只是一个难民,别说是徐广这样的亭长,就是小小的守城兵士都能轻易要了自己的命。
所以他只能将自己与徐广的矛盾转化为徐广与人民群众之间的矛盾,他在赌,他赌徐广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山阳县还是一个法度尚存的城池,这样或许还有回寰的余地。
正如程野所想的,徐广虽然面目不善,可他犹豫了,那女娃的命他不放在眼里,程野的命他也不放在眼里,可是凡事都要有个由头,他这亭长的位置虽不大,可下面有不少眼睛盯着呢,他今天就这么把人带走了,指不定谁背后使个小绊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大胡子是个粗人,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么多,可这也足以让他为难了,程野不断的询问让他恨不得立刻宰了这货,只是大字也识不得几个的他实在找不出哪条法令能治他的罪,不光如此,就连那个女娃的罪怕也是出师无名。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就这么放了他们?
绝对不行,那样颜面何存?
大胡子偏头看了眼身旁的书生,那书生心领神会,笑了笑,策马而出,来到程野面前,挥手示意兵士松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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