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马.锡利维尔!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你当这里是善堂吗!”
一声尖锐的喊叫让昏沉的李哲惊醒了过来。他摆弄着迷糊的双眼观察了下,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间洋溢着墨香味的房间。
而后找到了这刺耳的声源正来自面前一个矮了他近一半身高的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看起来就像是个儿童,可是却又比儿童稍高一些。不大不小的圆脸上摆着一副还算精致的成人面孔,只是它们被略缩到了孩童的尺寸。
可是她所穿的服饰却又是高挑女士常用的款式。
只见她叉着腰,右手激愤的指着他的“朋友”——苦马.锡利维尔那浓密的眉间激声叫骂。由于太过激动,她手上的首饰发出的声音与她的尖锐声线结合在一起,更是让人难以忍受。
“小姐!我知道规矩。可是他是我的恩人,现在整座城市都在搜索他。过两天,待他伤势好转,我自会带他离开。求您通融一次。”李哲的朋友头也不敢抬地跪在女人的面前说道。
“好啊,好啊。你敢要挟我?!你们这些东洋人简直……!”台阶上的女人正欲发作,却看到躺在一旁软趴趴的李哲正眼神迷离的盯在她的身上;见此,她跺了跺脚,掀开薄纱就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此时,再次钻进帷幕里的她再次开口道:“算了算了,做你想做的事。过两天赶紧给我把人带走!要是你给我带来什么麻烦,你知道怎么做!”
苦马一阵道谢后,显然也发现了他的朋友已经清醒过来;他过来扶起朋友喂他吃下了刚送来的粉末状药剂后把他扶到了偏室。刚坐上椅子的李哲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苦马伸手制止了;接着他胸腔一阵炽热反冲脑壳,如正面吃了拳击手的重拳一般,倒在了苦马的怀里。
翌日,整座卡塞城如已过去的数百年一样又迎来了平淡无奇的一天。
街道下,几位似乎是刚买完菜的妇女正吱吱喳喳的讨论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问题,而这如紧箍咒般的碎碎声钻开了正躺在床上休息的李哲耳里,等他愤然坐起身才想起自己似乎受了些伤。
他疼得捂住身上的绷带时,赫然发现对面床上正坐着一个少年痴痴的抿嘴微笑。
少年似乎也发现了他正注视着自己,赶忙收拾了下笑容转开了视线。但是眼睛却始终偷偷摸摸的看着李哲。
这个与他族人不同的玉蓬人生着一头的白发,它们被束缚起来斜挂在宽阔的三角肌上,而它们的主人则在病床旁的植物衬托下就如同匆忙建成的雪人一样尴尬的笑着。这时,东洋人定了定那略带尴尬的眼神,一手扶着身体的一侧,一只手的手掌像划水一般滑动了起来。
接着,他就像是在找寻什么目标一样,上下摆动起手掌。而跟随着这个举动,不论黄发少年病床下的鞋子、脸盆;或是挂在墙上的毛巾、便服;甚至是稍远的便盆都开始有规律的颤抖起来。
然后玉蓬人看着少年笑了笑,就像是在操控什么一般,他游动的手掌开始改变成了各式各样的形状。其结果就是那些物品竟然有规律的开始晃荡出丰富的声音。
此时,李哲满意的点了点手指,而后竟然就借着这些声音完成了一首带有他家乡气息浓厚的歌谣。
少年眼睛瞪得圆铮铮的,好奇的看着周围欢呼雀跃的物件,他激动的双手抚着水盆,感受着盆里水振动起来的频率。转过头来,用澄空般洁净的眼眸看着玉蓬人粗气喘喘。
谁知此时,李哲却示意少年把手放到了水盆里面。
等少年谨慎的把手掌至于水面上时,李哲变掌为爪,一串水柱有节奏的在少年指间就那么穿来戏去上下飞舞。看得出了神的少年翻过掌来发现水柱突然汇聚成了一个水球正随着他的手掌上下浮动。
水球一会分散成一滴滴水珠;一会聚在一起绕指画圈;不一会就沿着他的手臂一步步的爬上了他的头顶;然后就在他的脸上前后前后的做着钟摆运动。
正当少年伸出手指想要去触碰那个球的时候,楼下轰然的传来妇女们的一阵笑声。只见瞬间,水球啪嗒一下糊在了少年的脸上。
一旁的玉蓬人见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看向了少年。谁知少年拨开被浇湿了的头发,朝着玉蓬人就是一顿鬼脸,逗得两人生出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没过多久,李哲又转了转他的眼珠,看向了窗台外的晾衣架,朝少年坏笑了一下后,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并招手示意少年跟了过来。
等少年凑近后,他又做了个“嘘”的手势。一把抓过便盆浇在晾晒的女人裘衣上,然后正正当当的丢在了楼下带头说得最起劲的大妈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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