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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马厌恶的看着这一切,他每看到这些就想起他的国家。

他的国家与隔海相望的邻国虽然在地理上十分相近,但是在同源的文化上,却又有着丝丝不同。

而相对于海对面富庶的邻居,在他的国家里领主们常年因领地和名分的纠纷,导致战火连绵焚烧了他的故土已近百年之久。

这期间得不到安定生活的百姓时长粮食短缺、居无定所。

在一些灾年里甚至不得不易子而食以期能生存下去。

物资的极度匮乏又催生出无穷无尽的欲望,因此又导致了全国上下群盗盛起。

这些手拿棍棒,衣不遮体的战士,最拿手的本事就是专门对那些没有反抗能力的百姓烧杀辱掠无恶不作。

在这块曾经生机盎然的土地上,也有一处土地得益于地处偏远,而没有被卷入战火。

在银崎家世代相传的领土上,苦马的父亲很快就因善于治理领地,为人公正严明,让领地得到了极大的发展。

他在实现个人人生夙愿的同时,也曾让领地内的百姓在乱世之中保存着一块栖身立命的土地。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传十,十传百。全国上下越来越多人汇聚到他们的领地内来。而各地领主的目光也渐渐聚焦在了那片区域。

为求自保,他的父亲只能加强军备,并为扩张领地以容纳更多的人口而积极谋划着。

这当然成为了领主们指责他刻意积蓄力量违抗国家统一管理的好借口,他们派遣出成千数万的军队来征讨这个叛逆,但都败在了苦马父亲的手下。

但是,人数的增多以及军费扩张所需要的物资征收,都为当地的本已疲惫不堪的原住民们带来了更为沉重的负担。

终于,外敌没能登陆的海滩,率先被自己人登陆了。

没过多久,全面内战爆发了。虽然在他父亲的指挥下暴动很快被镇压了下去,但是同样也深深的埋下了苦马不得不流亡国外的祸根。

某日,他的父亲终于下定决心派遣手下得力干将前往征伐邻土。自己则留守坐镇本城指挥,方便调动物资和防御敌人。

而事实也如他所料,在击退各方势力和解决种种问题后,领内发展一如既往地一片安宁。

只是,在某天夜里,事情就那样毫无预兆般突然的发生了。

沉默的黑发东洋人想到这里,狠狠的咬了咬牙。

一旁肉林里传出的阵阵欢笑声更是让他又回到了那个永生难忘的夜晚。

此时,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粗心鬼打碎了一个酒杯,那摔碎在地上的声音就如同那天晚上的闪电一样,再次把他拉回到了回忆之中。

“兹拉”

一道雷光划破大雨的长夜,年幼的苦马正躲在被窝里颤颤发抖。

虽然天上可怕的雷神与榻榻米上那一滩温湿的痕迹让他感到很难堪外,周围杂乱的脚步声也同样令他心烦。

似乎在经过了一场内心里的搏斗后,苦马鼓起了勇气拿上自己的佩剑,打开了房间的纸门。只见一旁跪伏的白衣小姓正不安的东张西望。

年幼的少主正要责备这名同样的年幼的随从为何这般的不冷静时,只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夹杂在“敌袭,敌袭”的叫声中朝他传来。

他抬起头,看到的正是自己的母亲在硕大斗笠下担忧的脸和一旁传授自己武艺的师父已出了鞘而亮晃晃的刀。

他们没有了平日了的高贵和优雅,只在几名士兵的簇拥中正快步向他走来。

母亲走进一把将他拥入怀中,他左手抓着剑,努力挺直的身体被拉扯进母亲的怀里,他倔强的脸被母亲脖子后背肿大的包袱咯地生疼。其实,只要他稍微弯曲下挺直的胸膛和看似强壮的表情就不会继续再碰上这些令人难受的东西,但是,直到最后他的母亲放开他,他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严肃的表情,没有改变过。

就如同他父亲教导的那样,他是一个武士。无论何时、何地、何事都不能面露胆怯与害怕。

平日里温柔的母亲突然凑近捧起了他的脸,他呆滞的双眼只能看到母亲的嘴唇一上一下的闭合着。它们是那么漂亮,而又有趣。

接着,一旁的师父也跪在地上,嘴巴圆睁开闭着点着头。这时在他眼里,师父的胡须就跟他平日里趁师父午睡时偷玩他的胡须时一样死板,一样无趣。

这时,他越过母亲的脸看到走廊尽头的拐角处倒下了几个人影。他的母亲突然就像是抱住木块一般一把将他抱起。他坐在母亲的手臂上扭过了小小的脑袋,正看到师父指挥着周围为数不多的侍卫冲上前去。他正要仔细评价这些平日里偷奸耍滑的侍卫们的武艺时,母亲就抱着他上下摇晃着剧烈地跑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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