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尔米走上前扶了扶这身体有些瘦弱的老者。
“只可惜……岁月始终是个强大的敌人，既使强悍如皇帝，终究也有他作为人的限度。这些年来兴建新的大圣堂、挖凿洞穿理赛河与穆杜河的大运河等大型工程相信你们也是有目共睹。”
苦马和耶尔米同时的点了点头。
看着两人殷勤的模样，老者笑了笑，然后又严肃的回过神来说。
“当然，我说这些并不是在说皇帝做错了什么，我只是单纯的给你这位初来西方的东洋人讲讲历史。”
看着眉飞色舞的老者，苦马又瞥了眼耶尔米。只见矮小的妇人又在轻轻摇晃她的手指。
接着，老者又开始了他漫长的历史课。
“仅仅如此确实是还不足以让强大的帝国伤筋动骨。可是，最近还弄起了说是要联系起学城到这卡塞的叫什么铁路的东西。在削弱各地侯爵们的同时，竟又响应教廷的召唤与东方一向友好的基什人开战。”
“不仅如此，在那深宫禁林里，也是派系林立。尤其是新任帝国内阁，以太监科林.奥斯丁为首的群体又搅荡朝政、搬弄是非、排除异己。如此内忧重重的帝国，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心疼不已。”
老者眼神黯淡了下来。不久，他又像重拾了信心一样抬了抬镜片。
“不过，正如帝国里有那些蛀虫一样。我们也有像耶尔米女士和你这样的忠君爱国之士和广大优秀的帝国臣民们为着这个国家的荣耀而奋斗。”
“但是现如今，面对这曾倾尽伊凡陛下所有心血的帝国，却很有可能迎来内战……”
苦马听到这里，心里突然的咯噔了一下。但是碍于耶尔米的情面，他又不得不强装镇定。
这看似微小的动作对在朝野上摸爬滚打了半生的老人精来说，却是洞若观火。只见他微微背过身去，不再把之前的话题继续了下去。
这时的耶尔米倒也识趣，稍稍往前站了几步，立地问道：
“苦马，我知道此时你的内心有很大的困惑。以我和你们母子的关系，我很清楚这源自于哪里。但是在解答那个之前，我有个故事想告诉你听。还希望你能听听我这个小矮子的一点点苦水。”
说完，她站到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属下，便开始了她的讲述。
“不久之前，在这块神圣而又广阔无垠的土地上，曾经生活着许多各式各样的人们。在被帝国统治之前，他们组建着众多的国家，一边享受着天神赐予的恩惠同时，也终日攻伐，乐此不疲。”
“而在这许多的国家里，有一个叫做多恩的国家。哪里曾经生活着一个幸福的女孩。她拥有一个庞大且富饶的家族，她曾享受着世间所有对她的赞美，也将看到所有被赐予的事物从她身边被夺走的一瞬。”
“这一切源自于那位新上任的多恩国王。在这里，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十分强大的统帅，只要他领军，那么多恩就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此时的老者轻轻点了点头，他似乎也陷入到了那悠久的回忆里去了。
“可笑的是，这个伟大的国王的连胜纪录似乎并没有保持多久，就被他同胞的弟弟给打破了。这个脑袋简单的傻瓜被自己的亲眷钉死在一块木架上晒在城门前足足有半个月之久。”
“这之后，更年轻的国王上台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洗他哥哥的遗产。自然，作为前任国王有力支持者的女孩父亲就首当其冲的被列入了新国王的名单上。”
“整件事情发生地过程就像在某一次下午茶里喝茶吃点心般，清淡、无痕。在某一天阳光灿烂的下午，女孩父亲的头就那么赤裸裸地被一群士兵提在手上粗暴地掷到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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