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御宴宫前,阿琯悄无声息地放开慕予的手,慕予看了看缩在他后头磨磨蹭蹭的阿琯,摇摇头,兀自先踏入殿中,阿琯随其后。
“皇上可算是回来了。”纳兰氏迎上前。
“那宫婢你怎么处置的?”慕予却不着声色地避开纳兰氏的手。
“奴婢叫人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了。”纳兰氏的手僵了僵,急忙收回。
“也好。”慕予绕过纳兰氏坐回席位。
“皇上,嫔妾敬您一杯酒。”楚恬站起身,笑盈盈道。
“嗯。”慕予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楚恬也笑着举起手中的空盏,她故意将手伸得前,好显出她腕间的白玉臂钏。
“你手上那对臂钏倒是好。”慕予被那通透的白一霎晃了眼。
宁嫔朝楚恬看去,檀眉紧蹙,那臂钏分明是她给庄妃的,何故会落到楚恬手中。
庄妃看着宁嫔,唇边添了抹得意。
司空季看向阿琯,再转头向楚恬的手腕,不急不缓地开了口:“楚贵人的臂钏臣可是连见都不曾见过。”
“那是自然,这对臂钏可是用上好的羊脂玉制成。”楚恬挑眉,眉眼处竟是炫耀之色。
“不知楚贵人这臂钏是从何而来,臣倒是也想着能买到这么好的羊脂玉。”司空季桃花眸含笑。
“这...这臂钏是...”楚恬支支吾吾道:“是庄妃娘娘...赏给嫔妾的。”
“原来如此,那敢问庄妃娘娘...”司空季将话带向庄妃。
“本宫这臂钏是宁嫔妹妹给的,本宫虽爱玉,却也心疼楚贵人在二月宴前尚在禁足,就将臂钏给了她了,宁嫔妹妹可不要怪姐姐啊。”庄妃福身,看向宁嫔,眸中尽是歉疚。
“姐姐说什么呢,这臂钏给了姐姐,自然是随姐姐处置。”宁嫔笑得落落大方。
“那宁嫔娘娘这臂钏,不会又是谁赠的吧?”司空季打趣道。
“这倒不是,这是嫔妾的母家送来的。”宁嫔几字带过,说得简单:“嫔妾也不知这玉有多好,想着庄妃姐姐爱玉,就送给姐姐了。”
司空季不语。宁嫔何其伶俐,三言两语便可以把自己撇清。
“那臣还是要多多问令父啊。”司空季拱手。
“还望大人多多担待。”宁嫔款款坐下。
时值申时,二月宴才收了尾。
司空季喝得烂醉,慕予借此遣退了其余的人,才缓缓转身:“别装了。”
“哈哈哈哈,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皇上。”司空季从桌案上起身,适前他还趴着呓语,现下却甚至清醒了。
“朕知道你有事。”慕予等着司空季开口。
“臣自然是有事,皇上今日也看到了,楚贵人手腕儿上的臂钏可不简单。”司空季也不拐弯抹角了。
“你怀疑与军饷有关?”慕予峰眉微蹙。
“是,臣的手下前几日打探到了一些消息,说是纳兰戈私下里都分给西北百姓许多金银。”司空季欲言又止。
“你怀疑,是纳兰戈有意收买人心?”慕予将手中杯盏一搁。
“臣在想,纳兰戈带兵出征,本就是能受到百姓尊重的,他完全不必多此一举,可若是再散发银钱,那便是有蹊跷了。”司空季答道。
“嗯,说得不错,可无确凿证据,此事也不好下手,尤其是纳兰戈的势力庞大,只怕到时候我这个君王倒下不来台。”慕予面有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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