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的名声真的很大吗?大到足以称作武林泰斗了么?”
为什么,有些人的脸皮会那么厚?可惜,自己往自己脸上贴的金,瞧上去似乎并不是那么光彩!
谢风也自知情急失言,脸色一黑,顿时哑口。
谢雨却朝阮琳怒道:“我们夫妻名声大不大倒不打紧,若是教训你这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怕是倒也绰绰有余!”
那胖和尚口宣佛号:“阿弥陀佛!贤伉俪何必跟无知小辈一般见识,咱们上山,是为了搜寻魔教大公主的尸体以及那件宝物。这两个小鬼……杀了就是!”
和尚的话好轻松。仿佛在他口中杀个把两个的人,跟宰只鸡没什么不同。
所谓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的慈悲心呢?
世上何处可求真佛?
阮琳曾经跟云谣说过:“……可笑那些佛,只是坐于庙宇之上,晨领朝霞、暮收香火,空讲轮回报应,所谓功德。”
“他们甚至还不如一根韭菜。你看那些韭菜,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慈悲的光泽,只要尚存三寸根气,就可以任人割了又长、长了又割。”
再看看眼前这个和尚……
“无嗔大师说的是!”
旁边另一个浑身腌臜、酒气熏天的乞丐笑嘻嘻道对阮琳道:“小丫头还不快向无嗔大师陪罪?他若是发起火来,可是连菩萨都敢杀的!”
那胖和尚满脸狞笑,脸上每一块横肉似乎都藏着随时能置人于死地的杀机:“菩萨我虽然没杀过,和尚与瞎子我却杀过几个。就在上个月,我还杀了一个番僧,一个瞎子。据说那番僧唤作达达密.脱儿……什么的鬼东西。我杀人一向很有耐心,所以我整整杀了他九百九十九刀,他才断气!”
“番僧本来就该杀!”
“错!我无嗔不管什么番僧和尚,好人坏人,凡是得罪我的、挡我路的、我看着不顺眼的,我就会杀!”
那乞丐吐吐舌头:“幸好我既没有得罪大师,也没有挡你的路。据说令师就是因为挡了你的路……”
“不错!我最听不惯他的假仁假义……哼哼!我早已反出少林,那里的方丈长老们一个个满口道德,私下却极尽苟且。其实,自释迦摩尼之后,天下哪里还有什么真佛!如今我一个人行走江湖,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比起日日在他们座前听他们口诵真经,却一肚子的奸淫盗邪那时要快活的多!”
他这一番话如果被少林寺的方丈、长老们听到了,非气到吐血不可。
那乞丐倒素然起敬:“无嗔大师,俺山东穷丐呼延常算服了你了。好,说的好!”
他将手中铁拐往空中一挥:“我呼延常虽不才,但也知道,武林正道,当与魔教誓不两立。今日既来此处,势必非要寻个清楚、弄个明白不可!”
一片附合之声:“不错!不错。”
为什么人们无论做什么事,总爱扎堆,莫非人多一些,胆子也会壮一些?
人群中有一个尖利的声音叫道:“咱们这群人,武功当以呼延常前辈与无嗔大师为高,你们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对!你们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呼延常干咳几声,脸上微微一晒,倒也颇有几分得色:“依我看,这两个小娃娃与魔教必定大有关系,如今且擒下二人,继而再追问秘密!”
看他那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仿佛云谣与阮琳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一般。
那头陀早已忍耐不住,手中朴刀一晃,冲云谣砍来。
呼延常忙喝道:“诸葛兄,留下活口。”
不错!活口留下了。可惜不是云谣,却是那头陀。
云谣恼他对阮琳极端无礼,一招推窗望月用上了八成功力,直将头陀击得飞入人群。那头陀“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这招推窗望月已今非昔比。
那头陀的武功远不如他的相貌那般凶狠。
鸳鸯剑谢风、谢雨同时怒喝一声,摆剑上来。
阮琳冷冷道:“两个名声大的不得了的大侠欺负一个年轻人,好不害臊!”
谢雨怒道:“我们夫妻与人对阵,从不论人多人少。一人我们也是两个,十人也是两个,怎么算欺负他?”
云谣见谢风剑招来的奇快,凶狠异常,急忙拔剑相迎。
他拔出了那柄夜雨催花。
阮琳脸色突然一变。冷冷道:“既已出剑,不留活口!”
山垭有风吹来。
情人一般温柔的风。但温柔的绝不止风,还有无声无息的剑气。
没有人能形容云谣的模样,自从他拔剑在手那刻起。
他已经变成了一道霞光万道的长虹,不停的往人群中渗透、覆盖。
甚至!
就连他的剑招也不再受他控制。
他使出了第三招,完美无缺。
云谣似乎变成了那柄剑的囚徒,已分不清剑是他的手,又或他是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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