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纳地区的房间里没有窗户的原因之一在于外面太冷,寒风抓住每一处缝隙钻进来。所以人们在冬天结束前都会把窗户封住,待到来年的春末夏初再拆掉,年年往复,从不懈怠。但在点燃暖炉的日子里,空气的流通性大大降低了。
炉中的火光映得天花板和地毯发红,也让詹金斯牧师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暖意。两人鼻尖相对,他从伊丽莎白的眼睛看到她的嘴唇,再转回眼睛。她的嘴角翘起,似乎在等待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詹金斯在转达玩大师的话后便一言不发。
伊丽莎白起身站直,手从手杖底部滑回顶部,在手里转了两圈立在地上。她撑着手杖走到椅子旁坐了下去,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拿起茶杯。
“茶凉了。”伊丽莎白说:“让人泡一壶新的。”
“好。”詹金斯踱步走向门口,在开门前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伊丽莎白:“生气了吗?”
“有必要吗?”伊丽莎白笑了一声:“你以为我认识你多少年了,爱德?你像是会听别人话的乖宝宝吗?”
“如果是大小姐的吩咐。”詹金斯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柔和了些。
“莉兹。”伊丽莎白赌气似地说道:“快点回来好哦,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没办法。”
“明白。”詹金斯答道,走出门去。
肖恩留下的剑套放在椅子上。伊丽莎白在门关上后再次站起,撑着手杖走去,弯腰拿起剑套,细细打量。她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但现在她能确定这把剑的剑套和挂在她房间墙上装饰用的剑一样。
伊丽莎白把手杖放在一旁、靠着小桌,手指摩挲过剑套内。光滑的内里有两个半椭圆的凹处,伊丽莎白可以确定,这把剑出自诺纳,而且可能和她房中的那把出自同一个工匠之手。
诺纳的家徽是熊,为公爵和公爵的家人打造的物品上面都会在不起眼的地方刻上熊耳。以示归属。这个女孩从出现在诺纳那刻就佩戴着这把剑,她是从哪里得来的?伊丽莎白摸了摸下巴,难道她是自己父亲的私生子之类的……
这边伊丽莎白在胡思乱想,肖恩已潜入了海中。她的身体轻盈地不像话,活动自如,呼吸顺畅,在海里也同在氧气充足的地面上一样。
目前为止还没遇上詹金斯牧师提到的攻击。海很深,没有指引方向的标识,若不是人在下沉,连上下都会搞混。四周没有多余景物,除了海水还是海水,在这种地方待久了肯定受不了。他必须快些找到萨默塞斯。
然而肖恩感到时间一秒秒过去,除了上浮的水泡显示她在下沉外,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若在平常,肖恩会有等待的耐心,但在此时,未免让人焦急。
据说现在大雪封路,至少要走上整整五天才能到肖什塔纳南边的雪山。百名骑士昨天出发的,在五天之内不知道前线会发生什么。明明是萨默塞斯强行带她来的,现在竟然要自己来找他!
肖恩抬手,一剑挥向前方,喀拉一声,面前的海水像玻璃一样出现裂缝,里面投出光来。她吓了一跳。刚才只是过誉着急随手要去掉自己心里的不耐,没想到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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