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薰渐渐淡忘了那次的召唤事件,除了坚决不让他使用自己召唤出的那把魔杖,其他一切都没有变化:和其他牧师之间也是不好不坏,米拉女士对他也基本上一视同仁,一切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偶尔薰会拿出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那是当时伊塔米院长帮他封印的魔杖,然而他也只是偶尔看一看,然后拿起那把青木杖去上课。
课程还算简单,无非是吟诵赫利尼斯所著的经典教义,学习牧师的初级治愈术、防御术、封印术以及简单的咏唱课程等等,对于理论方面的东西,薰从不惧怕,实践课程也马马虎虎算是没什么问题。如果有人问米拉女士水镜薰这个牧师学习如何,她一定摆摆手,丢下一句“马马虎虎吧,总之这样在这里呆四年也一定能毕业了。”
与薰相对照,彦绝对是个出类拔萃的优等生,尽管薰一度不甘心地想要超越他,但是后来他发现,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没可能,本来就容易放弃的他,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宁愿平平淡淡地做个不起眼的普通学生,也不愿跟别人争个你死我活的生活方式。
赫利尼斯修道院的学制是四年,分别是初、中、高级班和卒业班,每年年终都会有年终考核,而新进学院的初级班的牧师们在年末会安排更为重要的分科考试,如今虽然离年终考核还有很长时间,不过这些新人们因为听信了学长们的“恐吓”,诸如:“挂科的话会被扔到幻树林的最深处,那里面养着饿了一千年的贪食蛇!”“修道院有‘四大名捕’,专门抓初级班的,抓了一个就记大过,罚抄三百遍《修道院修士法典》!”等等,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投入修行了。虽然这种“恐吓”对于初级班的牧师们相当有效,不过中级班的相对来说就不会太在意了,但这不包括那些排名在中间上下的人,因为他们还是怕挂科了之后被老师惩罚;到了高级班几乎没有人在意挂科与否,他们通常负责散播“恐吓”流言,以吓唬初级班的纯洁的学弟学妹们为乐。等到第四年的卒业班的高级牧师,毕业在即,他们连散播流言的力气都没有,满脑子都是离开了这里上哪里混口饭吃的问题。
再说所谓的分科考试,这是学院为了让新学员们发挥各自所长而设立的一门考试,比如在擅长神圣光明法术、治愈防御法术和咏唱封印法术的赫利尼斯修道院,学生们可以根据自己喜好或者擅长的方面选择成为专修攻击法术的【审判者】、专修治愈法术的【治愈师】、专修防御法术的【障壁师】以及专修封印法术的【诵经人】,当然,分科之后还会开设选修课程,照顾那些想要全面发展的学生。
总之,正因如此,几乎所有人都在用功或装用功,薰的寝室自然也不例外。
他的寝室除了彦还有两个室友,分别是涡和辉川,四个人在一起还算融洽。虽然不像其他寝室那样成天嬉笑怒骂,但也贯彻着所谓的“平平淡淡才是真”的理念。
“我不行了!”薰扔掉手中的《咏唱经典一千句》,“我实在背不动了,想撞墙啊!”
“就那点东西你还没背下来呢?这脑袋别是坏了吧!”墙角边,彦不慌不忙地剪着指甲。
“这种话也只能从你这种优等生嘴里肆无忌惮地说出来了啊——”薰瞪了他一眼,“优等生怎么懂得我们的忧伤!”
“我就完全交给赫利尼斯大人的安排了哦~”一边的涡双膝跪在祈祷台前,不断朝着赫利尼斯神像的方向划着十字,“这种时候最能体现一名牧师的虔诚哦~”
“赫利尼斯才不会听天天跟魔法学院的妹子飞信传书的呆子的祈祷哦!”一直沉默不语的辉川突然学着涡的语气犀利地回了一句,然后继续躺在那里背诵米拉女士画的《草药学常识》的重点。
“喂,你刚刚说魔法学院的妹子了吧?”涡停下祈祷的手,把头往这边伸着,“你说了吧!喂——”
薰从衣架上扯下自己的道袍,“不背了,我去训练场了。”
虽然是在南方地区,但因为北方寒流的影响,周围还是凉嗖嗖的,再加上静静挂在天空的一轮圆月,更令周围显得清冷。薰把长袍裹紧了一些,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额头,“从刚才开始,额头就阵阵刺痛,不会是背书背多了吧……”他边想边走,本来想在训练场好好练习一下防御法术,但是头部的阵阵刺痛让他无法专心练习,只好直接穿过场地,去不远处的碑林散步。
碑林,是修道院又一个神圣的地方,它是用来埋葬那些为赫利尼斯修道院作出巨大贡献的信徒的,因为树丛掩映、来去不便,加上很多牧师都不想打扰逝者安息,故而少有人来,薰正好利用这一点,几乎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秘密基地,只要有什么心事就会来这里走一走。
“吱——吱吱——”
薰下意识地警觉起来,“这声音……不会是魔物吧?!这里怎么会有魔物?!”薰谨慎地四下张望,修道院中到处都布满光明结界,怎么可能有魔物?正当他纳闷的时候,死角处扑来一只硕大无比的鬼鼠,那家伙前半部分除了比普通老鼠大三四倍之外都差不多,而后半部分则完全是一副白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进攻,薰完全没有料到,他只有下意识地伸出胳膊用肉身抵挡,同时咬着牙准备迎来胳膊被那家伙的牙齿贯穿而产生的疼痛。
正在那只鬼鼠的利齿即将接触到薰的胳膊的时候,一阵金黄的光芒瞬间将它弹开了,在薰的面前,展开了一个金色纹样的法阵,只不过这个法阵相当脆弱,在受到攻击的瞬间就破碎了,薰也因为破碎的冲击力向后退了好几步。“还好平时练习的时候就注意随时在身上设定防御屏障……总之,胳膊是保住了……”他迅速冷静下来,和魔物拉开距离,同时抽出那把青木杖,在空中用力一划,“【圣十字约束】——”随着法阵的一起一灭,一支十字架贯穿了那只鬼鼠的尾巴。这是牧师们初级的束缚术,虽然是初级,但只要被其贯穿,即使不造成伤害,至少也能束缚目标一两秒钟。薰没有再给他机会,重新举起权杖,咏唱起他学过的自己觉得也许能起效的唯一一个审判系法术:“给予徘徊于永劫之迷途者以光明指引——【罪魔拔擢】!”又是一阵刺眼的光芒,四周开始弥漫起雾气般的光,那只魔物也不再挣扎,而是安静地一点点分解成小小的光粒,散入到碑林之中。
还未及松一口气,他就因为额头的剧痛失去了知觉。
薰感到自己似乎正被什么人背着,以很快的速度移动,风从他的脸颊快速地划过。因为脑袋迷迷糊糊,他完全无法思考,想要动一动,背他的那个人似乎感觉到了,转过头,薰发现这个人给人感觉怪怪的,但却说不出哪里怪……
似乎过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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