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两个人当然救不了他,可是,可是这般放任不管只怕金公子会打死他的,他毕竟是为了救我们,若是赔上了性命,姑娘你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哈”,柳溶月冷笑一声,“与我何干,水然他救了,难道他多管闲事,我就要感恩戴德吗。”
“可是……姑娘,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你若想冒雨回去救他我绝不拦着你。”
“……”
小丫鬟再不多话,与她同乘一伞回了风花雪月,临走还愤然地瞪了她一眼,说
“姑娘你变了。”
柳溶月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是望着窗外桶浇似的大雨,反复地问这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会看得懂她的痛苦,为什么,他要自作主张的来救她。
明明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呀。
雨一直下,风一直刮,那位叫金少爷的纨绔将寂默的两条腿打断之后,便带着一众小厮回家躲雨去了。
六月的雨,最是滂沱,劈头盖脸地浇在他的头上,身上,让他在最热烈的夏日感受到了什么叫隆冬腊月。
他冻得嘴唇发紫,断腿经雨水一冲,留下两行长长的血迹不停蔓延。
街上的人都回家了,所以想找人扶一扶他去躲雨都是奢望。
但是寂默一向是个执拗的人,即便离躲雨的屋檐很远,即便动一动伤口疼的几乎要散架,他也在坚持着向那茫茫望不到头的屋檐爬去。
也许正是这样的性格,才会使得柳溶月几次三番都赶不走他吧。
今夜狂风暴雨,一人在前路艰难爬行,一人在他身后三丈之处撑伞并行。直到前面爬行那人,突然一动不动,倒在雨泊里,后面撑伞那人,忽然一时手滑,摔了纸伞。
第二日,寒江雪果然没有赴约。
执明一个人,捧了两壶酒、一壶茶,在苍山火鼎独酌。
自十年前仙魔大战之时,此处已是一片焦土,起初几年尚有寒江雪在山顶修了一座小屋住着,后来就再无人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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