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正是贪睡的时候,刚把腿伸出来夹住被子准备换个姿势,该死的大公鸡就扯着嗓子满院子乱叫。
气的李凌恨不得一扭脖子把它送进汤锅里。
觉是睡不成了,把前些天买回来的猪肘子煮上一个,放上配料,凑上柴火,自己坐在灶坑前烤着火,看一眼黑漆漆的窗外,把那九瓶药拿出来。
这东西之所以不现在就卖,那是因为时候还没到,一来自己无权无势根本守不住这个东西,二来这个东西想要量产还有很大的困难。
所以李凌在等,等到机会出现在把它拿出来。
屋里慢慢的飘满肉香味,李凌贪婪的吸了两口,见两人还在睡梦中,悄悄的掀开盖子舀两勺子肉汤浇在糜子饭上,犹豫再三夹下来一小块肘子肉放进碗里。
希里呼噜的扒拉完碗里的饭,李凌擦擦嘴角的油腻,开门走了出去。
昨天回家前陈知县特意关照自己,让自己在防疫坊帮着打打下手,每天可以拿到十五文钱,虽说少点,不过却可以买十五个馒头。
到了疫坊,两盏灯笼惨白的挂在门口,连个人影都看不见,进入屋子才发现有个老大夫趴在那睡着了。
可能是听见有人进来了,老大夫揉揉眼睛坐起来。
“扰人清梦,着实该打,身体可是有恙?”
老头的确是一个好大夫,上半句还在埋怨,下半句就开始按惯例询问来者的身体是否抱恙。
“前辈勿怪,是陈知县让晚辈来此地帮忙打杂的,离天亮还得一段时间,您老在睡会才是。”
“那你先坐在那暖和一会吧,老夫在睡会。”老大夫很想坐起来精神精神,奈何眼皮子直打架,只好往桌上一趴又睡过去。
李凌见老大夫睡着了,不禁四处打量一番。
昏暗的屋内摆放着十三张桌子,桌子上除了笔墨纸砚用来开方记录病情外,连杯茶水都没有,大堂北侧是个门洞,被帘子挡住了,不过李凌知道那应该是个休息的地方。
正想眯会觉,外边却传来动静,李凌透过木楞之间的缝隙看到外面渐渐亮起了灯光,几个抱着腰刀的衙役也厮嘶哈哈的出现在周围,昏暗低沉的疫坊渐渐多了一丝生气。
大明的百姓是勤劳的,在那些达官贵人打着哈气解开裤子放水时,街头小贩已经点着油灯和面剁馅了,将包子放进蒸笼盖上盖子,就推着小车走出家门融入黑暗中。
坊区虽然危险,但是胜在人口集中,卖的自然就比别的地方快,尝到甜头的小贩由开始的一两位渐渐增加到十几位,一排冒着热气的小车摊沿着坊区大门口摆开。
患病的穷人也是人,喝不起三文钱一碗的豆腐花,一文钱的馒头还是能吃的起的,天放亮了,回家休息的大夫也都陆陆续续赶来。
见到李凌的时候,马大夫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露出半点异样。
“过来了。”
“也是刚到。”
众人坐下后,马大夫开口说道
“既然人都来全了,那就听老夫说几句,大伙的辛苦老夫也知道,只是本县就这么几位大夫,也没有办法,规矩还是老规矩,白天由众位一起诊病,晚上轮流值守。”
几位大夫默不作声的点点头,马大夫见大伙情绪不高,话音一转接着说道
“不过各位也不用担心,陈知县说了,众位每个月都可以拿到三两的诊费,另外每家可享受一个人的减免徭役,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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