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有人质疑自家小黑老爷才学,所谓主辱臣死,包山自然极大不乐意。
“大山叔,我说了多少回,不要在外面喊我小黑老爷,要叫我女王大……啊呸,要叫我包公子才对。”包拯一本正经的纠正道,然后才回那白衣公子的话,“不才正是在下所作,敢问兄台何事?”
“在下崇安柳三变,因家事牵到庐州府参加下月的寓试,方才在城门口听到公子吟诗,只觉精妙绝伦,不禁心生结交之意,故才出言搭话,多有冒昧,烦请见谅。”白衣公子柳三变说道。
寓试,包拯自然清楚,乃是乡试的一种,考生因为亲属关系,不能返回原籍者,可以参加由转运司主持的乡试,这种考试,便称为寓试。
“原来如此,能得柳兄垂青,实属在下荣幸,我姓包名拯,乃是合肥县本地人氏,柳公子既然会参加下月的寓试,便也必然会参加本月的乡饮酒礼吧,彼时酒宴之上,我等倒是可以好好相谈一番,可是眼下,我尚有要事,就暂不奉陪了,告辞。”
包拯作揖道,两名陌生男人一骑着牛,一骑着马,堵在人家城门口算怎么回事,要是个美女上前搭讪,包拯或许会多呆一会儿,此刻见对方是个男人,还生的白白净净好似兔儿爷,包拯自然客气地推脱一番,便赶紧催促包山,牵着黄牛离去。
“乡饮酒礼?莫非包公子也是本届的考生?”
柳三变望着包拯远去的背影喊道,却没有得到包拯的回答,他倒是不生气,在他看来,有才华之人就该有点脾气,他自己也是如此。
柳三变见包拯离开,也驱马进城,可刚刚行一小段路,便似乎想起什么,勒缰绳停马,喃喃自语道:“合肥的包拯?莫不是山外亭作送别词的那位?呵呵,看来此次乡饮酒礼,倒是不会无趣了。”
且说包拯进城后,就好似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尽管已经穿越来俩月,尽管有上一位包拯的部分记忆,可他本人却是头一回进城。
这次,包拯真正领略到了大宋朝这个中国历史上经济最为发达、教育最为昌盛的时代,是何风貌。
入城来,包拯但见街道两旁,行脚小贩,吆喝买卖,来来往往,好不热闹;什么算命的、看相的、卖膏药的、卖糖人的、变戏法的、耍把式卖艺的等等无一不有,再抬头往上瞧,街道两侧的小楼之上,二层全开着窗户,乃是有街景的茶楼、酒肆,三五公子、四五好友在其上喝酒谈笑,欢乐至极。
进城后,包拯与包山兵分两路,包山牵着牛,带着桃夭夭去置办家里的日常用品,包拯则沿街找起打铁的铺子。
寻不知多久,终于在一处小胡同内,被包拯发现了一家门脸不大的铁匠铺子,包拯推门而入,只觉着一股热浪迎面袭来,再仔细打量屋内环境,只见一大一小两人忙的热火朝天,大的是一名四十来岁的汉子,瞎了只右眼,人称崔瞎子,是铺子的主人,彼时正光着膀子在烧红的炉子上一锤锤敲打铁器,小的则是崔瞎子九岁的儿子,名唤崔小七,正蹲在炉子下面往里扇风。
一见包拯,崔瞎子便问:“小客官要点啥?我这里什么农具、锅盆都能打。”
“我想打一把长枪,你这儿有吗?”包拯答道。
包拯此言一出,崔瞎子面色忽变,然后给他儿子崔小七递了个眼神,崔小七便乖乖到门口将门合上,崔瞎子才继续道:“我说小客官,您咋敢说这话嘞,咱大宋朝自太祖颁布禁兵令以来,可是严抓私藏兵器的百姓。前些日子隔壁街的刘屠户因为自家杀猪的剔骨刀长了寸许,便被官府押了去,还是金知县亲自审的,说什么依照《宋刑统》,诸私有禁兵器者,徒一年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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