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那边金知县听见响动,便觉着古怪,给了身旁黄县丞一个眼神,黄县丞心领神会,便转身到后堂来问:“你们几个臭小子,又在搞什么鬼?”
“嘿嘿,黄先生,这是我在雨前居发现的一点线索,烦请转交给金知县。”包拯赔笑着将折好的纸条递过去。
“哼,你小子净会给人添麻烦。”黄县丞责备道,却也不敢耽搁案情,将纸条取来,到大堂交给金知县。
金知县接过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楷书小字,书法端庄美观,不禁赞叹包拯,不愧是马叔明先生的弟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书法造诣,再仔细看字的内容,上写:曹飞云去过茶房所在的后院,且看他脚底是否踩有碎茶叶。
金知县读完,合上纸条琢磨片刻晌,觉着问问也无妨,便道:
“叫那六槐莫要聒噪,且退到一旁,曹飞云上前来,脱下靴子,与我查验靴底。”
曹飞云闻言,先是一愣,却莫敢不从,立刻赶到大堂中央,向金知县作个揖,然后脱下靴子,将靴底面向大伙,诸人一瞧,果见其上沾满碎茶叶。
“嫌犯曹飞云,还不速速交代,为何你靴底沾有碎茶叶,莫不是偷偷去过茶房,做那欺师灭祖的勾当吗?”金知县审道。
“回官老爷,咱是茶楼养的伶人,若是碰巧遇上哪个客官打破了茶壶,不小心在脚底沾些茶叶碎,也不算稀奇。您若不信,可以瞧瞧明珠、三彩、天昌老爷的靴底。何况,郭德光乃是家师,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会干出如此猪狗不如之事。”曹飞云也不紧张,像是话家常般答道。
“好,本县便让你死了此心,何三彩、高天昌脱靴来看。”
金知县命道,却不让明珠脱靴,只因她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当堂脱鞋不免有损名节。
高天昌、何三彩领命,依次脱靴,堂上诸人打眼一瞧,竟真如曹飞云所说,两人靴底多少都沾些碎茶叶。
见此情景,金知县暗自皱眉,心道,希仁还是年轻,太过欠考虑,单凭靴底的碎茶叶,怎能推断出此人是否去过茶房?
金知县正琢磨着,忽听身后木墙,再三声轻叩,便不耐烦道:“莫敲了,有话出来讲。”
且说包拯在后堂一直认真留意前面的动静,见金知县审曹飞云陷入困境,便再写了张纸条,欲二次敲墙献策,却听金知县喊他出去,不禁尴尬,却也无奈,只好转入大堂,然后讪笑着与金知县、黄县丞见礼。
金知县也不和包拯客气,摇摇手命他不必多礼,在黄县丞下首坐好,包拯再施一礼,下去坐定,然后道:
“金知县,还劳烦您命六槐也脱了靴子,然后将六槐、何三彩、天昌伯父、曹飞云四人靴底的茶叶刮下来,放在一处,逐一比对,必有发现。”
金知县闻言,轻轻点头,然后吩咐衙役按包拯所说去办。
不多时,几名衙役将四张大小一致的方形宣纸呈放在金知县的桌案上,每张纸上放着一小撮碎茶叶,每一撮便是从一人靴底刮下的一份碎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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