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全部说完后,他眉头皱得像搓板一样,愣了半响,才忽然抬头,对我说:“你没骗贫道吧?!”
我嘴都说翘皮了,他竟然不相信,那我能给他好脸,“性命攸关,不然谁有工夫到你这猪圈里神侃。”
他无辜地摇摇头,“不是说这个,贫道的意思是,你不会忘了寡人的大胸吧?”
“我去!”我还真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深呼吸后,想了个不是期限的期限作为承诺,认真地跟他说:“虽然你的资质差一些,但我保证尽一切努力,在没给你找到女朋友之前,我绝不碰女人,否则就让我伤心至死!”
“那好,那贫僧就放心了。”他吐了瓜子皮,像是松了口气,表情不再那么玩媚,“就不征求你们的意见了,捉鬼这事寡人心里有谱。刚刚听你这一说,估计你遇到的应该是真正的鬼!这鬼怨气重,能吸人灵气,或者说是阳寿,能随意幻化成人形,穿墙过壁,又可日间现身,尾随移动对象。”
我原本不信有鬼,被他说得有些发怵,就觉得后脊梁凉嗖嗖的,仿佛真有什么趴在背上一样。
本着心诚则灵的态度,我虔诚地问:“它为什么偏偏找我?我也没做什么亏心事。”
“据说,鬼者,多积怨,不愿投胎。可咱们都是上过学的人,怎么能相信鬼魂之说呢。”他先丢给你自相矛盾的话,给你嗤之以鼻的时间后,才继续说:“贫道以为,积怨,不如说是种精神力。人死后,意识没了寄居处所,理应烟消云散,可如果心愿未了,精神力过于强大,或是以邪恶的诅咒的形式留住一丝精神力。在没有主观意识控制和调节的情况下,这种精神力会以本来意愿独自作怪,从而影响环境或既定目标。所以,它找上你,不一定就是你惹过它,也许是个偶然,又或许是你去过哪里,被它认定了,也可能是你身边有东西能让它寄居,就像用优盘存着文件,它离不开你。”
我已经把手伸进了口袋。他专业起来还真有点真才实学,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了,便把眼球掏出来,对他说:“你看这个,从得到它开始,我的生活就乱套了。”
他并不惊讶,接过眼球,马马虎虎看了一下,又递了回来,“不知道是什么,但能感觉这里面有很强的能量,强到无法形容。”
“什么能量?”这话我记得方唐也说过,现在算是证实了,它真的不是一件平凡的饰品。
“贫道说它是阿拉丁神灯,你肯定不信,可这里面的确是正能量,拿着它心里特别舒服。你还是收好喽吧,没有它,你死八百回了!”
“什么玩意儿?”我有些疑惑,甚至说没法相信,“你是说这东西庇护着我?”
“噎死!”他点点头,模样非常诚恳,让你根本没法怀疑他,“就算你没法辨别,可你总该认真思考,如果它是摄魂的邪恶品,你的身体和思维早就受影响了。现在你还是个健康的人类,就证明它没害你,至少没有摧毁你的意志,不然它稍微释放一下,你就疯了。”
“按你的意思,小女孩不是鬼,而是我恩人?”
“贫僧没亲眼见到她,无法分辨她是不是鬼,亦或是精神力凝聚的实体,还没准只是个想吓唬你的孩子。”在我插话前,他摆手继续解释:“先把她当鬼看。可是,按你的描述,也无法分辨她的用意,知人知面不知心,适用于人,更适用于鬼。人分好坏,鬼就都是恶鬼吗?别忘了倩女幽魂,当然了,贫道不喜欢那个女鬼,太平了。”
“哎呀卧槽!你说点儿别的行吗?!”恶少一脸的黑线,但用意完全是种催促,因为他瓜子吃完了。
火星娃不平行的视线也有益处,视角广,掌控全局的能力就强。其实在恶少发牢骚之前,他已经把瓜子递了过去。
这次火星娃一下给了两把,转而对我说:“你肯定听说过养玉。贫僧以为,别说玉石,就算是普通石头,或是整栋建筑,都能从人体上吸收能量储存。声音可以记录,图像可以记录,那精神力和脑电波为什么不能记录?如果能记录,就可以像录像带一样回放。比如谋杀和悲痛,情感压力等等,会被实体记录并储存,当碰到“有缘”的人的时候,这段记录就会回放。你身体有电场和磁场,也会有某种未被发现的能量体,自然可以当成载体,也就是播放器。当你机缘巧合插上电源,恰巧又碰到开关,记录就会回放,但回放是作用于你意识当中的,你可能会清晰的听到、看到,甚至是感觉到。但你不必怀疑这个眼球,因为它是个实体,我们都能看到,而不是只有你才能看到。”
他一下说的太多,我仓促消化了一下。能想到的就是惊马槽,那里经常重放冷兵器时代的一场战争,但那里只是牲畜不敢过,人们听了会恐惧,只是音效而已。
我的事情就不一样了,那完全就是身临其境。
谁会想要恐怖的身临其境,于是我点头说:“既然它存在强大的能量,就不能让它影响我,你帮我把它扔了,或是封了吧。”
“法克!没说是正能量嘛,就好比缠你的鬼是阴,这东西的能量是阳,属于鬼的克星。虽然没有法器立竿见影的功效,但怎么也可用于温养自身。”他摇了摇头,为难地说:“况且人类体质、意质都有区别,它给你输出的是正能量,换个人,没准就是负能量,或是逆行吸收。长时间携带,就可能是性命堪忧。”
我和恶少对视了一眼,他肯定也想到了方唐。不管是人是鬼,或是火星娃说的能量体,它仿佛还真有针对性。夏阿强戴过,死了,方唐接触过,也死了。
我并没跟火星娃提及方唐,他也并不像方唐那样在乎眼球的能量,很自保的选择了不去招惹这个祸害。
火星娃见我不再追问什么,平淡地说:“一切都在西山疗养院发生,问题一定在那里。”
“你觉得在疗养院?”我立刻有了压力,忙说:“疗养院总出事,所以管理很严谨,比监狱级别还高。我在那里上班,A区可以自由出入,可要是想去B区C区,可不容易。带你们去就更不可能了。”
火星娃摇头,自信满满地表态:“没必要去疗养院,黑灵潭足以。”
“黑灵潭?!”我腿都有点发软,反驳说:“那鸟人面孔冷得像块冰,不是瞧不起你,他要是站在你面前,你裤子能保持干燥,我给你当媳妇。”
“林哥,这你就错了。”他眨眨眼,很有把握的样子,“就算你真被鬼附身了,但暗中一定有人帮你。别琢磨那个红衣小女孩,她应该不是好东西,但是,你这个大爷——一定是个好人!你刚说完,你们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他不仅没动你们一根汗毛,还如此细致的照顾你们,所以,他应该是个突破口。”
听了这话,我陷入了沉默。
这件事我和恶少也分析过,虽然想到了这层道理,可内心实在无法相信。
现在火星娃又提起来,我抬头看了看恶少。他朝我点点头,说:“我不是开玩笑的,他答的那句‘你大爷’,真不像是骂人。也许,他真是你失散多年的大爷也说不定。”
我实在无语了,烦腻地摇头说:“他看起来比我还年轻,这犊子就别扯了。他带的东西有些是疗养院的,我应该能找到蛛丝马迹。还有必要去找他吗?”
“有必要!”火星娃朝傻大个打了个手势,又说:“也不能光靠你大爷,咱先准备好家伙事儿,无论如何,见到真正的鬼,不能处于下风。”
他撇嘴说着的时候,傻大个已经走到了西侧墙下,用脚踩了下什么,那面不起眼的灰墙发出“硌……”的声音,随之又一扇暗门向上提起。
我和恶少惊愕对视的时候,火星娃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我很好奇他捉鬼用的法器,恶少更是稀罕怪异的物品,我们兴致勃勃跟了进去。
这间暗室与外面那间大小相同,地上很干净,更显空旷,只有靠墙一排展柜,里面的物品锃亮。
我只扫视了一眼,心脏速度马上就不受控制了。
捉鬼的法器,印象中有桃木剑、符咒、罗盘什么的。就算是西方的驱鬼师,用的也就是十字架、圣水那些东西。
相比较的话,火星娃的工具突显高科技,保管使你眼前一亮。
不仅我看傻了,恶少也是满脸惊愕,嘟哝道:“尼玛的!抓个鬼而已,用得上这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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