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透过纱窗,单单一盏,在夜里略显寂寥,余十三果真在私塾。
郑远早已急得满头大汗,区区几里路他却像是耗了三秋。
“余十三!”刚到门口,他便大叫道。
余十三只着一件单衣,匆匆开了门,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问清,郑远便直奔床去,小心翼翼将许如意放在床上。
“剪刀纱布金创药止血膏全都拿来!”郑远眉头紧锁,汗珠顺着脸庞滑落。
物件齐了,他手忙脚乱包扎了一番,许如意依旧没有醒来。
她就这样静静躺着,两瓣唇失去了平日里的颜色,惨白无力,那蹙眉未曾舒展过,只紧紧锁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余十三早已满肚子疑问。
“逛完夜市我送如意回府,没想到又遇到了那日行刺她的女人。”郑远叹了口气,又将许如意额间汗滴拭去,“是我没保护好她。”
来龙去脉他说了个大概,余十三听罢,在房中边踱步边思索。
“你说……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也没头绪。”郑远摇摇头,盯着许如意发愣,“这姑娘到底是得罪了何人?”
“那女人进的是北房?”
郑远点头道:“说明他第一个目标是许员外,女子都是住西厢的。”
“他平日里招摇,这人定是许员外的仇家。”余十三皱着眉一本正经地分析道:“可许家到底是大富之家,权势自不必多说,冒着这样的风险再三行刺,”他吸了口气,“必定是血海深仇啊!”
“我也没听说过许家和命案有关系啊……”郑远突然惊道:“许夫人会不会就是这个女人杀的?”
“你说说江城这三宗案子,都死了什么人?”
“贾员外刚过门的一个小妾,茶商孙氏之妻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再就是许夫人了。”
“这三人,要说共同点,那她们都是有钱人家的女眷。”
“凭那女人一人之力,怎么害的了这些人家?”郑远稍加思索,“再说,也未见得这三家有何瓜葛。”
一时不知从何分析,二人愣愣地坐着。
“等如意醒来,我问问她。”郑远说着,便为许如意掖了掖被子,“今晚我不睡了,我要守着。”
余十三似笑非笑看了一眼郑远,“那你守着吧,我去桌上趴一晚。”
如意半夜醒了一次,只唤了郑远几声便又昏睡过去,郑远到底是撑不住漫漫长夜,趴在床边浅浅睡去。
次日天蒙蒙亮,郑远只听有人轻轻叫他,他朦朦胧胧睁开睡眼,许如意正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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