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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下的,是沈伉;但死去的,是刀疤脸。

千钧一发的时候,沈伉长剑脱手掷了出去,身子却急往后翻去,随即倒在地上,那长剑去势甚急,一剑插入刀疤脸后心,当下血流如注,刀疤脸跪在地上,已经命丧于此了。

第一次和境界相同的武者对招,没想到竟是如此凶险,沈伉此时只觉胸内气血翻涌,当即打坐调息,半晌才觉得胸内烦闷之感消去。

那边围攻镖车的天目山群盗,武功境界倒也不低,其中有两三个已达到炼体境巅峰,只是在扬威镖局独创刀阵的配合下,竟也大感棘手,加上黑旋风势大力猛的大洪拳旁敲侧击,群盗早已萌生退意,此时见到刀疤脸被沈伉一剑杀掉,更是斗志全无。

老大都被杀了,眼看着五万两镖银也拿不到了,还打个毛啊?此刻众人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飞一般地四散奔逃。

“留个活口。”沈伉尚自在运功调息,见到众盗匪要逃,大声呼喊道。

黑旋风听到命令,运起内力,挥出一拳,猛击一名盗匪后背,砰地一声,将对方打倒在地,滚了几滚,晕在那里,他是留了力的,否则这一拳下去,那盗匪势必内脏崩裂,口吐鲜血而死。

这一战,杀死天目山盗匪十一人,活捉三人,剩余的都逃了出去;扬威镖局这边六人轻伤,两个镖师受伤较重,好在都是外伤,当即止了血,服了伤药。

翻了翻众盗匪的尸首,没发现什么有用之物,刀疤脸身上只有一些金疮药之类的伤药,聊胜于无,沈伉随手揣入自己怀里,指挥众人把盗匪的尸体都掩埋了。

此时除了沈伉一行人等,这路边的酒肆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人,伙计们都随着天目山群盗逃走,看样子这是点子在山下的一个收集消息的据点,沈伉派人清点了酒肆内的财物,菜蔬酒食倒都齐全。

沈伉当即决定留下受伤人等,又留下一名镖头和四名镖师,暂时就在这酒肆之内养伤,同时看押着那三名五花大绑的俘虏,以免耽误行程。

在酒肆休息了一晚,一夜无事,第二天沿着大路继续前行,行了三个多时辰,沈伉一行人到了吉祥镇,这是浙皖间的交通要冲,路上行旅必经之所,进得镇来,天还没黑,可是镇上竟无一人。

钱小小道:“安徽风俗真怪,这么早大家都睡了?我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没有。”沈伉瞪了她一眼,说道:“入乡随俗,莫要再招惹是非,咱们运镖事大,还是找一家大的客店投宿吧。”钱小小听到沈伉如此说,做了个鬼脸,却也没离开队伍。

但见一家家店铺都上了门板,这吉祥镇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总共有七八十家店铺,可是一眼望去,竟好像是一座死镇一般。

落日余晖未尽,吉祥镇街上已如深夜一般,众人在街上转了个弯,见一家客店前挑出一个白布招子,写着“悦来客店”四个大字,但大门紧闭,静悄悄地没半点声息。

薛昊日当下便上前敲门,这薛氏兄弟中的薛昊日,一张圆圆的脸上常带笑容,能说会道,很会讨人喜欢,一路上凡有与人打交道之事,总是由他出马。

薛昊日敲了几下门,停得片刻,又敲几下,过了良久,却无人应门。薛昊日颇感诧异,大声叫道:“店家,请开门来。”

他声音洪亮,又跟着沈伉学了些全真内功,这一声颇能及远,即便隔着几重院子,也应当听见了,可是这客店中竟无一人答应,情形显然甚是突兀。

黑旋风走上前去,附耳在门板上听了一听,他内功深厚,探明店内全无声息,转头对沈伉说道:“公子,店里似乎空无一人啊!”

沈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眼见这白布的店招模样甚新,门板也洗刷得十分干净,决不是歇业不做的模样,于是对着钱小小说道:“咱俩进去瞧瞧。”

钱小小答道:“好!”当下从随身背囊之中取出“软竿子”,与沈伉越墙而入。

沈伉叫道:“店里有人吗?”不听有人回答,他拔剑在手,与钱小小背靠背地走进客堂,再到后面厨房、马厩、客房各处一看,偌大的客店,竟然是连一人也没有。

沈伉四处摸了摸,桌上、椅上都未积灰尘,连桌上一把茶壶中的茶也尚有微温,沈伉打开了大门,让黑旋风等人进来,将情形说了。各人都啧啧称奇。

沈伉说道:“师傅带着几个人,到镇上各处去瞧瞧,打听一下到底是何缘故。大家不可离散,一有敌踪便吹哨为号。剩余人等在这客店之中收拾行装,守护镖车。”

黑旋风答应了,带着几个手脚利索的镖师,快速行出,留下的诸人也按照沈伉的安排去做事了。

沈伉独自站在客堂上,侧耳倾听,只觉得这吉祥镇上,静得令人只感毛骨悚然,偌大一个镇甸,人声俱寂,连鸡鸣犬吠之声也听不到半点,实是大异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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