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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官道,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马车来往不断,宛若一只只画笔,以黄泥与雨水的调合为染料,以青石为画板,肆意描绘着来往过客的故事人生。

官道的路一直很平坦,故而马车走的很是稳当,车帘紧闭,车内亦言语穿出,显得很幽静,然而车上人的内心却并是如表面上看的那样平静。

至少李清照现在就倍感不安,她端坐于阴影之中,在沉默中煎熬了一炷香的时间后,终是忍不住开了口,说道:“陛下…”

这一张口,却又是欲言又止,想说的话临口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该不该说。忧与惧组成了一张网,挡住了那名为言语的鱼儿。

春风轻拂,太阳从乌云一角露出,金黄色的光儿恰降临到了这马车之上。

徽宗笑了,嘴角微扬,迎着这灿烂的阳光,他眯眼看向旁侧的李清照,说道:“犹犹豫豫倒不像往日的易安了,说吧。”

那一刻,余光穿过缦布与车窗的缝隙射了进来,似千道细小神圣之剑横行于这小小的马车之内,驱散了每一处阴影与湿气。李清照的心绪陡然平静下来,感受着从背心出来的暖暖的属于阳光的力量,她大胆地开口了,“陛下,那杨总管您准备如何处置?”

听及杨戬,岳不群不动声色地转头。

徽宗闻言大笑,他注视着李清照,说道:“易安,那东西只是我的一个奴才,你也能被他所扰?”

岳不群依旧在观望,未发一语。

李清照闻之面露赧然,她心想:奴才倒是不假,可他是您的奴才啊。

心里这么想的,可口中却不敢这么说,一时间似乎也没什么好的说辞,她只好继续地望着徽宗。沉默而真诚,有这双眼睛,那便足够了。

徽宗脸上笑意为之一敛,他明白易安的意思,不由嗤笑了一声。

一时间,车内无人言语,岳不群与李清照皆是静等徽宗下文。

在又沉思了片刻后,徽宗长叹说道:“看来朕近来是有些疏于调教了啊...”

李清照哪敢怪罪于徽宗,她想了想说道:“陛下国务繁忙,哪有闲事理会这等小事,说来皆是因为那些人过于跋扈了,狐假龙威。”

岳不群在心中吐槽:我呸!忙个屁,也就因为你是皇帝她才不敢逆着你话。如果到处游山玩水都能算繁忙的话,那这个世上也便没了闲人了。

当然,他此时依旧表现的很是乖巧,认认真真地侧耳倾听,安安静静地做着他的美男子,完全看不出来心中所想。

其实,此刻在这马车之中也没人去在意他的举动,毕竟岳不群在他们眼里没什么重要性。没钱,没权,没本领,也就是一个小号的花瓶,虽说是很精致的那种,但也是仅此而已了。

“不!怪朕...怪朕啊!”徽宗捂着心口,拍的却是膝盖,装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李清照赶紧靠近安慰,玉掌轻抚着徽宗的背部,自上而下替他顺着气,又安抚说道:“陛下无需自责,龙体为重。”

“朕心中有愧啊!”徽宗叹息着说道,”早知如此,朕方才实不该给那奴才机会。“

听及此处,李清照与岳不群皆是一脸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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