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一路急行的郭宽,顺着颖水回师阳翟,但是与来时不同的是,此时的他必须要小心翼翼。
若是大意,黄巾军的斥候随时可能发现众人的行踪。
为了保险起见,郭宽带领众人在颖水河床的低洼处艰难前行,泥泞的河床,给众人带来了巨大的阻力。
午时,去前方查探情况的猎户回报,不远处便是何曼的大营,此地距阳翟已经不足二十里。
但是随之而来也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何曼正率军猛烈攻城。
此时此刻,郭宽又面临着一个严峻的考验,该如何帮助阳翟解围。
自己等人若是绕行北门或者东门,时间久容易被发现,会成为守城的累赘。
若是何曼放弃攻城,围攻自己等人,恐怕枣祗就面临救与不救的难题。
何曼可以成功的围点打援,阳翟就随时面临危境。
可是自己从西门偷袭攻城的黄巾士卒同样也会面临前后夹击的困境,到头来自己还是何曼案板上的一块肉。
最可行的就是率领虎卫偷袭何曼后方大营,让何曼回军救援,然后枣祗与自己便可形成前后夹击对方之势。
但有两个巨大问题,一是自己率领五百精锐冲进何曼大营能不能让黄巾军后院起火,二是枣祗能不能配合好自己,合理地出城追击。
郭宽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总是面临这样的生死抉择。
如果没有人来打扰,郭宽觉得自己可以思考一天。但是何曼明显比他更着急。
猎户又来通报到,隐约可见越来越多的黄巾军士卒攀上城头,阳翟城可能已经岌岌可危。
时间容不得郭宽思考,他咬紧嘴唇,艰难地说到:
“我们先不能回阳翟,大家做好准备,进攻黄巾军大营。”
“啊”,一旁的郭欢包括许多虎卫都露出惊讶的表情,甚至有的双眼充满惊恐,五百对上万,任何人想一想都会觉得腿脚发软,胆战心惊。
“阳翟此刻已经危在旦夕,不知何时便可能城破人亡,那我等昨夜的辛苦功劳岂不都是白费了么?
而且阳翟城还有我等的妻儿老小,难道我们此刻就做那丧家之犬么?”
双方实力悬殊,差距到像送死让虎卫心生恐惧,但虎卫二字并不是白取白叫的,每一名虎卫都是一等一般的汉子,只要激发了血性,那么便无所畏惧。
看着面色坚定,视死如归的众人,郭宽缓缓的用右手拔出自己的龙雀刀,高举头顶,缓慢而郑重的说到:
“阳翟男儿,宁死不屈。”
仓啷啷,此起彼伏的拔刀声清脆响亮。
在郭欢带头之下所有人拔刀高举,坚定而虔诚的望着前方身材矮小,却有无限能量的小统领。
一言不发,将生死置之度外,不屈、无畏的精神照耀着他们,光辉而神圣。
“将你们的名字告诉身边的三个人,我希望不要有人忘记你们的名字,也请相信我,如果我不死,我会为大家树一座英雄碑。让所有阳翟百姓知道他们的英雄永世不朽,让我们之中死去的英灵,照耀他热爱的家乡每一寸土地。”
出发,黄巾军大营。
前世的郭宽对于抗战连续剧有着深深地不理解,在战争面前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毫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就像今生的郭宽同样不理解黄巾军的老百姓为什么可以义无反顾的冲上城墙,甚至明知是死也绝不回头。
此刻,望着远处黄巾军坚固的营盘,他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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