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样我怎么能睡得着啊?”赵默默从来没看见她爸那样慌乱的样子,也没看见过她妈那样脆弱的样子,可她又不能为父母做些什么。
“默默,妈没事,你去睡吧。”刘淑芬用极其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了这么几个字,已经费尽了她全部的力量。她靠在赵伯年的胳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打电话叫救护车。”亲眼看见过姐姐的模样,赵默默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已经失去了姐姐,她不敢想象,如果再失去妈妈,她们家……
赵伯年也害怕,很快急救车便到了,一家人随车赶到医院,检查了一番,也无大碍,输了一瓶水,情况好转了许多。而赵默涵那边,苏玉玲也来了电话,说是一切情况稳定,让他们放心。忙完这一切之后,一家人打车回到家,看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钟。
次日,赵默默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8点钟了,距离考试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慌慌张张的赶到考场,差点迟到。下午的考试虽然没有迟到,却因为头一天睡太迟的关系,在昏昏沉沉中度过。
高考已经结束了,一家人都担心着赵默默的成绩,她自己却好像没什么。考试结束之后就去了白家。虽然说是招了月嫂,可毕竟默涵是个什么都不知的病人,总归有些不放心。
赵默默回到白家之后,那个叫玉香的月嫂当时就黑了脸色,过了几天,竟然推拖说身体不好,一定要辞职。相处了一段时间,苏玉玲也有点嫌弃她做事敷衍,言语刻薄,也没怎么挽留,算算时间,还差几天满一个月,刚说要扣掉那几天的工钱,那女人就摆了一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阵仗,苏玉玲也懒得跟她费嘴,最终按了她的意思结了一个月的工钱。
送走了月嫂,苏玉玲和赵默默就开始动手整理屋子,平常苏玉玲在盯着,所以屋子也没太凌乱。把一切都归位之后,两人又去给默涵擦身子,这一翻身,赵默默的眼泪就啪塔啪塔的往下掉,苏玉玲也是眼圈一红,因为天热,又因为没有被好好照顾,赵默涵的背上竟然生了褥疮,丑陋的疮疤盘踞在赵默涵原本就因为久病而消瘦的背脊上,看上去触目惊心。
“天啊,这是遭的什么罪啊。”苏玉玲惊呼起来。“默默,快,快去准备热水,咱们给默涵好好侍弄侍弄,她这该多难受啊。”
苏玉玲这么一喊,赵默默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跑到厨房去,烧了一壶热水,又拿了条干净的毛巾过来,准备了一些酒精,药棉和药粉。准备齐妥之后,两人用热水给赵默涵仔仔细细地把背给擦拭一遍,涂好药,又撤换了床单被褥,一切弄妥当之后,再把她重新扶上床,放置好,做完这一切,苏玉玲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气,而赵默默也已经是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赵默涵虽然因为长期卧床,人消瘦了不少,可毕竟也有一百来斤重,对两个女人来说,搬来搬去对她们来说也是体力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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