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修仪话里夹枪带棒,自然是讽刺阿姌。虽兰陵立了功,文德殿那边,赵旻却视若无睹,没任何旨意下来。
宫中众人都议论纷纷,也怪不得郑修仪抓住了空隙,要嘲讽几句。
元妃抬眸,春风满面。水灵灵的杏眼,眯成了一条好看的月牙。
“呵呵呵,不过都是小巧,陛下高兴罢了。无谓什么功劳不功劳,为国分忧那是当然的。”
一众嫔妃忙跟着附和,景妃一贯爱往阿姌跟前凑的,这会子大家都在看阿姌的笑话了,她却一言不发。
庄妃瞧诸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想到战士们在沙场浴血奋战,家属却要在这后宫内被人嘲讽,心中倍感悲凉。
“元妃说的极是,都是为国分忧,并无谓功劳大小。是稳定军心,控制局面,减少损失也罢。又或是哪里捡来个便宜的伤者,都是一样的。”
原来,元妃兄长那副将,名为抓获,实则是捡来的大便宜。
人家受了伤,被多人围攻,才抓回去的。他仗着自己的妹妹是宠妃,便将功劳据为己有,更大肆宣扬出去,才有了这一出。
庄妃出身李家,什么消息,她最灵通不过。今日也是实在看不下去,才拆了元妃的台。
元妃被揭了短,自然不乐意。但如今战时,连赵旻都对庄妃礼遇有加。
因李裕隆受伤的事,又多次抚慰。她如何也不敢往枪头上撞去,庄妃生了气往前朝告去,她便要落个欺辱功臣之后的恶妃之名了。
于是再如何,也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反驳之语,咽了回去。唯有轻声附和道,“自然。”
边关,瀛洲。
寇怀仁在与萧楠谈话后,便派人四处勘察纪国军粮的行走路线。
按理说,军粮数目庞大,兼又有军队护送,一路上应当十分惹人注目才是。但勘察了数日,却半点风声也未曾收到。
萧楠那里,因李裕隆醒来,并开始怀疑军中细作一事。孟子骞也不得不暂且躲避风头,这里的消息便一直传递不出去。
直到这日,竟还是元妃的兄长帮了大忙。他因前些日子立了功,又听闻宫中陛下赏赐了元妃,一时高兴,便与手下之人吃了些酒。
又有几个顺着杆子往上爬,阿谀奉承起来,说待凯旋而归,论功行赏时,陛下必然要升他的官。
这几人,吃了些酒,越说下去,竟要把元妃这兄长梁茂捧到天上去了。
而又提起如今军中细作一事,便称多半是兰陵将士做的。正所谓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孟子骞恰巧在营外听见这话,二话不说便提刀进去,一刀将那说这话的人斩杀在了剑下。
梁茂见方才还与自己把酒言欢之人,现下竟没了头颅,那颗头滚着滚着就滚到了他脚下。
一双眼睛里布满了恐惧,十分骇人。此刻正瞪大瞳孔望着他。顿时便吓得丢了魂儿,叫嚷着跑出了营外。
这一闹,弄得全军皆知。虽然是他们出言不逊在先,但孟子骞残杀同僚也仍是大忌。
可如今战事吃紧,他又是兰陵的人,处理起来颇有些棘手。
却好在孟子骞态度诚恳,又自请处理那死去之人的后事,并去领了一百军棍作罢。
此时军中将领出了这种事情,众人皆议论纷纷。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传到了后梁,瀛洲城内。
萧楠正苦闷着,要去找寇怀仁商量接下来应如何应对战事。方才进了营中,就听见后梁营中的展副将大笑着拍案而起。
“军师,好消息啊。”
“何事使展副将如此开怀?”萧楠问道。
“军师还不知道?哈哈哈,李裕隆那老儿打了兰陵来的孟将军一百军棍,此刻正下不来床呢!”
萧楠顿时色变,忙问道。“孟将军犯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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