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来看,这的确很像是一对已经伤心欲绝的父母。
他虽是看着堂下,可也刘博已暗暗地看了自己好几次,似乎就等着他发话,好就此结束这场让他人苦痛难抑的审讯。
可赵西原就是觉得哪里奇怪。以他自己来说,他前不久刚经历过至亲骤然去世。他总觉着遇到这种事,大多数人应该都会像他一样,一开始都是不肯接受现实的。
而冰库中的那具尸体,他曾仔细看过。身体上并没有任何可供明显辨认的记号,即使是稍微完整的脸部,也因泡在水中过久,早已肿大变形了许多。想来若是此人这时醒转,恐怕他自己都会认不出自己来的。
而这对夫妇的表现,实在是让他诧异。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据之前卷宗上所言,这个秦生可是他们老夫妻俩唯一的儿子啊。
只是短短一下午,他们竟就已经对此事如此笃定了吗。
一时又想到自己的母亲,从他记事起身体就不好,常年缠绵卧榻。可那日接到家书,自己却仍然很久都没能回过神来。且总是觉得是不是有人恶作剧,故意写信来吓他;或者是母亲为他婚事着急,故意骗他回去相看什么姑娘的。
便是到家后看见灵堂摆起,自己也还是浑浑噩噩了好几日。
于是在刘博尽力安慰他们的时候,他却只是冷眼观察堂下立着的两个人。最后还冷不丁地开口问道:“未知你们儿子身上可有胎记之类可供辨认的地方?”
那妇人闻言却先看向了丈夫,接着竟又瞟了眼刘博。方才斟酌着垂下眼睛开口道:“不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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