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星期,他抽空带她回国领了证。
偷偷的,没给任何人知道。
这种感觉,比以前第一次偷跟他回家时的心情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说:“领了证,心里就踏实!以前总想以某种郑重其事的仪式来得到承认。但实际上,这是我们的事情,为什么要别人来承认?”
她觉得有道理,为了这一天,她等了太久太久。
2017年11月21日,他们正式结为夫妻。
那天下了雨,整个北城陷入雨雾蒙蒙的世界。
梁晨与冷应儿,两个名字紧紧依偎在红色本子内。
她静静摩挲着,视线不知不觉就模糊了。
他当时什么也没说,一把搂住她,仿佛用尽了毕生力气般。
如果这是一场梦,她愿意长睡不醒。
忽觉眼前多了一团白乎乎的东西,聚焦一视,才明白是严玳瑁不停晃动的手。
抬手拉下她还想继续的动作:“晃得我头晕。”
“谁让我喊你半天都不理人的?”
她半开玩笑:“我在想怎么摆脱你好跟我男朋友继续约会。”
“有异性没人性!见色忘义!色欲熏心!色字头上一把刀……”
严玳瑁把所有能用的比喻全用在她身上。
冷应儿不介意再加上一刀:“再不去结账,我真的要抛下你了……”
走出火锅店,冷冽的寒风吹散方才的热气。
严玳瑁裹紧大衣,死活不肯走,吵嚷着要见见她男朋友。
冷应儿心下一凛,那可不行。
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能暴露。
沉静如水的面容下,心已然翻卷起千层浪。
手心冒了不少汗,脑海中一个又一个借口被推翻,整个脑袋嗡嗡作响。
肩膀被人一推:“手机响了半天,你倒是接一下啊!”
冷应儿睨了眼,做贼似的搁在耳后压低嗓音:“喂……”
“我在你正对面两百米!”
她忙抬头,马路对面,那辆跟主人一样低调的白色卡宴静静立于车水马龙中。
不知为何,心潮猛然一动。
简单道了个别,裹紧蓝色风衣冲过去。
磨磨蹭蹭洗完澡,沙发上正打电话的男人朝她招了招手,披着半干的头发靠在她的臂弯中。
不可避免听到那端传来的些许内容——
“那人携家带口搬家了,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梁晨揉了揉她的长发,语调强硬命令他:“务必找到他!”
挂上电话,她抵挡不住好奇心:“那个人是谁?是不是跟双梁上次的制药有关?”
他眉峰挑了挑,促狭一笑:“那你得先回答我今晚为什么不让我见你的同事?”
额……
冷应儿一时语噎。
方才回来的路上,他的表情无波无澜,她以为他没注意到的,哪曾想……
虚虚笑了下,梗着脖子硬凹:“这不……你的车在对面,太远了,就……就没让她过去打招呼……”
他搓了搓她的耳垂,哂笑:“我当时停在火锅店门口,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到了。”
她的蹙眉她的紧张她的提心吊胆,他尽收眼底。
所以,他才转了个圈,到对面,再给她打电话。
冷应儿心下一颤,被抓了个现行啊!
垂着脑袋,嘴唇翕合数下,不知如何解释。
他一把揽过她,薄唇贴在她光洁的额头:“没关系,我等你!”
短短六个字,她怎么品怎么感觉委屈,像是他的身份地位会给自己丢脸的语气。
腹部一个抽痛,心疼溢于言表。
半蹲在沙发上,捧起他的脸,眼睛清亮:“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花痴,我不想多个女人觊觎你!”
一句话,信誓旦旦。
严玳瑁花痴是真的,私底下偷偷讨论她的老公是真的,不想别的女人觊觎他也是真的!
某人因这句话,心被捂得热热的。
“那你现在肯告诉我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人是谁了吧?”
她可是心心念念记挂着呢。
梁晨把她裸露在外的白嫩小脚踝捧在掌心里揉搓,不紧不慢道:“他是前市场部经理,事发当天人间蒸发,我们怀疑,他手上有很重要的证据。”
双梁制药虽说最后被他力挽狂澜救了回来,可在民众心中的印象已然大跌。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企业的形象就是品牌的见证,数十年如一日的努力只一个小环节,落子一瞬,满盘皆输。
她蓦然想起拿破仑的滑铁卢之战,也是一个举棋不定的小士兵,毁了所有。
一整个上午,冷应儿坐立不安,余光不停瞟向办公室那个翘着二郎腿盯着电脑不知在干嘛的人。
终于挨到午饭点,商陆慢悠悠踱着步走出来。
手指还叩了叩她的桌面:“喂,一起吃饭?”
她干脆利落拒绝,双手不停摆弄手上的文件,一副很忙的样子。
商陆倒也识趣,没继续打扰她,再次慢悠悠离开。
下一秒,冷应儿抬起晶亮的眼眸,扫了一圈,确认门外的办公区域空空如也。
偷偷摸摸溜进商陆的办公室,呛人的烟味还真浓。
从落地窗射入的光线一如既往灰蒙蒙的,心惊胆战翻找倒腾了几分钟,愣是一个有用的东西都没看到。
正泄气之时,眸子一下晃过转椅最下方的抽屉,有锁!
眼睛倏然亮了,那是商陆每次出门定会上锁的地方,而且还设置了繁复的摩斯密码。
外面传来了响动声,她急急忙忙跑回自己的座位。
女同事拎着外卖回来,发现她在。礼貌询问要不要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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