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蓦然响起的喇叭声吓了她一跳。
刺眼的车灯打过来,她侧头眯眼。
不消多时,白色的嘉年华停在她的脚边。
诧异期间,乌漆墨黑的车窗摇下,商陆那张欠揍的脸缓缓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上车!”
身上的重力压得她顾不得思考他为什么那么晚还在这里晃荡。
终于松了口气,驾驶座上的人丝毫没理会她是否坐稳,车子如离弦的箭般猛窜出去。
好不容易调整好坐姿,捂着撞伤的额头回拨某人的电话。
“老公……”
娇娇弱弱的嗓音带着些许委屈。
听得梁晨心里一颤一颤的疼:“我在过去的路上,等我!”
话落,她听到油门加速的声音。
陪严玳瑁喝酒前,她就把两人的地点告诉他了。
冷应儿赶忙回他:“不用,我在回去的路上,你慢慢开车,不要加速!”
心里没由来惧怕,当初要不是她任性跟他争抢方向盘,他们就不会出事。
可如果不是那样,她也不会来到这里跟他有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她不想听‘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残忍,更不想听‘山盟虽在,锦书难托’的遗憾。
前座的人双手操控着方向盘,可眼睛却紧盯着后视镜。
她的一颦一笑,一蹙眉一睁眼,都是为了话筒那端的人,捏着方向盘的手死死攥住,气凛无处使。
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让她死心塌地的跟着?
“为人妻过午不归,不像话!”
冷应儿:“……”
这是上司对下属的训话?
也未免太……
他们貌似还没有熟悉到这个程度吧?
“在这里靠边停就行。”
她催促前方的人踩刹车。
严玳瑁没有告诉自己她住的地方,只好先送她回自己的家。
“你家在这里?”
冷应儿从右边下车,绕到左边把醉得一塌糊涂的严玳瑁挂在自己身上,应了声。
一路皆是伦敦特有的小红砖瓦房,独门独院,重精不重贵。
“确定不用我帮忙?”
冷应儿翻了个白眼,这个家伙坐在车里,丝毫没有下车的迹象,明摆着就是客气询问下。
嘴角丢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动作:“不用,我自己可以!”
某人可有可无点了下头,启动车子,瞬间没了影。
“再喝……应儿……好冷哦……”
冷应儿真是好气又好笑,扶着她上坡。
刚走到转角处时,一脚踏空,重心不稳朝后倒,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接住她。
借着路灯的微弱,他的五官清晰可见。
“老公……”
这是她今晚第二次这么喊他,同样带着无以名状的委屈。
梁晨揽她入怀,捋了捋她被风凌乱的长发:“回家。”
冷应儿听话点头,蓦然想起:“还有一个人……”
片刻,两人哑然失笑,差点忘了那个倒地昏睡不起的人。
“安置好了?”
冷应儿前脚踏出客房门,后脚听到他的声音。
“嗯。”
“过来。”
他拍了拍床榻。
她顺势靠在他的臂弯中,汲取他身上的气息,胸口传来一阵一阵规律的心跳声。
她听见他说:“上次就觉得熟悉,听你喊她的名字后就确认了。”
“确认了什么?”她仰头,不解看他。
指腹摩挲几下她的脸颊,随即亲了亲:“她是严赛罗的女儿。”
严赛罗?
这个名字好耳熟。
在记忆的海洋里搜索片刻,终于截取到有用的片段。
严赛罗,著名心血管科医生,因研发出了克制此类疾病的药物而被媒体争相采访报导。
严玳瑁是他的第三个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成年后,严赛罗希望她能跟前面两个哥哥一样当一名医生。
可她偏偏更喜欢制药,想成为一名制药师。
几番僵持,严赛罗被她气得老毛病犯了,最后狠心撂下一句:胆敢踏出这个门,我就与你断绝父女关系!
然后,她来了伦敦追梦!
梁晨还补充了句:“今天,是严赛罗的好日子!”
冷应儿蹭了蹭他的胸口,怪不得她今晚哭得这么伤心。
猛然舒了口气,他听到了。
大掌摩挲她的后背,嘴角噙着笑:“不怀疑她了?”
她惊诧:“你怎么知道?”
没错,严玳瑁是她第二个怀疑的对象。
天雄药厂速来与双梁不和,这次暗地里使的手段定是他们无疑。
苦于找不到证据,正好那天听到商陆称严玳瑁‘名医世家的女儿’,口气别有深意,她就怀疑两人可能有什么关系。
只是没想到严玳瑁真的单纯只是名医的女儿,别无其他。
他埋在她雪白的脖颈中,低喃中带着担心:“回来吧……”
她揉搓几下他漆黑的头发,笑:“你答应不干涉我的。”
他抬头,双手撑在她两边,眸子如深潭。
半晌,选择妥协,呼了口气,仍是不放心提醒:“记住,一切以自己为重!”
第二天,头疼欲裂的严玳瑁敲着脑袋起身,半眯着眼打开房门。
结果……
门‘嘭’的一声合上。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再深吸好几口气,开门——
“早。”
餐桌上言简意赅礼貌招呼,她恍若雷劈。
紧接着,冷应儿端着牛奶从厨房走出来,看她一眼,含笑喊她:“再不吃早餐可就要迟到咯。”
“你……你们……”
语无伦次,甚至最后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到了。
冷应儿早有准备,不紧不慢介绍:“我老公,梁晨。”
一直到了下班时间,严玳瑁还是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
冷应儿好笑推她:“该下班了。”
严玳瑁手足无措:“你让我缓缓……”
“一天了,还没缓过来?”
“废话!”
这波冲击力太强,她需要镇定剂。
缓了片刻,她又主动凑过来:“你跟总裁……真的是夫妻?”
冷应儿托腮,老神在在答她:“也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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