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午后的时光,外面仍然是天寒地冻,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又下起了雪,看起来并不是很大的样子。
室内跪了一地的人,有凤仪的丫头香沫、云蓉等人,苏麽麽和徐姑姑也在,也有雪妍的丫头云秀等人,外带着一些小厮,跪伏在外间。
“便是你发现了凤仪中毒之事?”老太太面色沉静,看着徐姑姑。
“正是奴婢。”
徐姑姑将那无尾花之事细细说来,不过,她毕竟进府较晚,那下毒的人她却是猜不出来,也不能乱猜。她能做的,便是将凤仪中毒的因果说出来,其他的,却是不能了。
“照你这么说,若是凤仪一直吃鱼,这个时候该是满脸溃烂了?”二老爷一下子站了起来,情绪颇为激动。
“回老爷,是。”
“苏麽麽,凤仪可是你从小带到大的,你怎么如此狠心?”
“老爷,奴婢并不知情啊,莫说是害小姐,若是让老奴知道是谁做的,老奴拼了命也要护着小姐啊!”
“老二,你可是急糊涂了,苏麽麽向来最是爱护凤儿,岂会如此。”老太太摇摇头,不过她此时竟然叫了凤仪的小名“凤儿”,恐怕也多有安慰之意。无论如何,这件事,对凤仪来说,都是极为委屈的,有些人委实恶毒了些。
“徐氏既然说这无尾花产于我大梁西南沼泽,若我记得不错,那西南的人,相貌与我中原颇为不同,应是极易辨认的。”老太太淡淡的说道,看了大老爷一眼。
“母亲说的不错,西南沼泽的人,鼻梁高耸,眼窝深陷,发色偏金,确实极易辨认。”
“既如此,你们可曾见过府中诸人与这种人接触过吗?”
众人皆是摇头。
“回老太太,西南之地离洛阳甚远,昔日我随父亲学医,在洛阳倒曾见过一个西南之地的医师,这无尾花甚毒,寻常人并不会随身携带。若是找那医师问一问,恐怕便也知晓了。”徐姑姑说道。
“又是胡说,我大梁乃万邦朝贺之国,偌大的洛阳城,岂会只有那一个医师!”大夫人冷哼道。
“大夫人有所不知,老奴不才,与这医师一直有走动,据他所说,洛阳并无其他来自西南沼泽之地的医师。”
“不必争了,徐氏,你且去请那医师过来。”
“老太太,不可。据我所知,这徐氏本为产婆,丈夫好赌,害了她们母女,恰好是凤仪救了她,她说的话,岂能算数?”
老太太看了大夫人一眼,并未作声。
“回老太太,大夫人所言不假,老奴只是一心想找出这害小姐的凶手,并无他想,请老太太明鉴。”
“平日里,谁能接触到这荷花茶?”老太太问道,显然也不打算请那医师了,终究是家丑不可外扬。若是那医师认出了这府内的某个人,那还好,若是认不出,那就热闹了,老太太不得不思量一番。
“老太太,这荷花茶,是凤仪最珍视的,平日里都是藏于我的内室,能接触到的,不过是香沫、云蓉这二人,还有已经赶到外间的香岚。”
“云蓉不过刚到你那里,那也就香岚和香沫二人嫌疑最大,将她二人先行看关起来。”老太太一声令下,香沫和香岚吓的大气也不敢出,连声冤枉都不敢喊了,被下人拖了出去。
凤仪面色如常,心下却是了然,老太太这是准备大事化小了。她虽然不满,倒也无话可说,单凭这一件事,她是决计扳不倒雪妍母女的,不过是让老太太对她们寒了心。君子报仇,尚且十年不晚,更何况是现在?她不急,一点也不急。
“老太太,老奴突然想来一件事了,也许可以找到凶手?”徐姑姑突然恍然大悟似的说道。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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