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空雨寺,人过彻隐眠,亭台小筑有,浊酒化云清。
不知做些什么,已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唐雪梦笨拙,眼角的血痂怎么也是摆弄不去,有心含泪前去帮衬,不过却是被大咧摆袖而回,实在不解,原以为如此爱美之人遇此情况定会痛哭流涕难难不自已,可实际看来她竟全然有些无感,傻瓜一样,明明一只眼睛已经空空如也,但偏偏如执拗的孩子般打赌说总会神奇长出来的。
裁一块素锦,粉一段凋零,不正经的人固然会有超脱常人的心态,梳妆般,捏着那锦色绸便开始大做文章,斜过眼角,掠过耳蜗,一个歪歪扭扭的花扣,对镜轻梳,不由咯咯笑了起来,“舞妹妹,瞅瞅咋样,像不像悍匪强盗?”
看着她那夸张的动作,着实笑不出,相处如此久了自知唐雪梦并非常人思维,不明白那挂在嘴角的随意笑承载了多少痛楚,不敢应答,只是侧过脸去呆呆望着楼外那些过往匆匆之人。
“哎对了,舞妹妹,昨晚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和我弟弟说啊。”胡乱整理着早已糟糕不成样子的发髻,不像有心,更像随口。
“雪梦姐姐,你说的是什么事情呀?”隐隐中有些明了,但不是过于确定,自己嘴笨担心日后问起来有生冲突于是也便细致问道。
“就...就那啥,那啥...我不是抱着弟弟睡觉了嘛,你可千万别和我弟弟说啊。”
话音之后算是听出来了,唐雪梦怕了,不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总之终是过了自己心中的坎,若真有私情,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大可不必如此,郑重允诺下来,暗中窃喜,殊不知,即便你非这般自己也是不会寻常提及此事,让少公子隔着自己背负对别的女人分外情谊,不管是什么,实在做不到...
话音至此,忽是想起了那日中唐雪梦对少公子所言的对不起,心思所至忙是问向。
“哦,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没把功法练到家辜负了我弟弟。”迟疑下,难得在这个整天混吃等死人身上看到了久违的愧疚。
点点头,想来也应该是如此,少公子和唐雪梦之间的关系自然情深至极,别看她整日中昏昏沉沉,但却是分外义气,应声后,转而看向了少公子,本是一片大好,可几眼凝视后忽发觉有些不对劲,这沉稳的睡姿,如是细想起来,好似一夜未曾调度...
不愿相信,不想承认,泪珠颗颗落下,噩耗终是耳畔浮现,少公子伤势太重,虽然捡回性命,但全身经络尽摧,醒来便是幸运,休要妄想如初...
“快滚快滚,少在这里放屁,我弟弟一定会好起来的!”
如自己一样,唐雪梦哭了,不同于自己挽手斯人的缄默,她则是肆意大骂,推翻桌子,踹倒茶几,飞溅的茶壶碎片甚至险些伤了一侧默默拭泪的石毅南,众人无奈,确实,少了二位长老,唐雪梦便是一行人的权威,没人胆敢违抗她的命令,匆匆退下...
“少小姐,我已经和石家方面联络好,片刻便会有人前来接应少公子前往砂都疗伤。”唐暮雨担忧望着床上如僵木般的少公子轻声对唐雪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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