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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找了机会,吴向东和师兄深谈了一次,弄清了秦家近来遇到的诸多事情。

即使是他这样经历了多年风雨的人,想到这些污七八糟的烦心事都不免有些叹气。

“昔孟母,择邻处”,两度迁居皆以“此非吾所以居处子。”

只要那藏在暗中的不怀好意之人恶念不散,那些恶语中伤、流言蜚语只会每隔一段时间换个花样又重回来。人家使的全是软刀子,和滚刀肉似的油盐不进,还有一些不明就理的人在里面胡乱帮腔,想堵不易,想疏更不易。

对于这些恶意,大人还能生抗过去,可孩子们却会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

秦家两个孩子里,大一点的春妮文静乖巧,心思远比同龄人细腻而敏感;小一点的夏夏天真活泼,开朗外向,可就是这样不对人设防的性格更易受到伤害。

她们总角之龄,尚未系统进学,正是如白纸一样容易被脏墨污水留下痕迹的时候,且总有大人视线所不及、所不能护之处,长此以往,实在堪忧。

别的不说,自秦家大火过后,春妮比往常更不爱说话了,独自一人的时候总不自觉地露出惊慌不安的神色,一见大人过来了又赶忙遮掩起来,生怕让大人担心;小夏夏乍看之下还是每天憨吃憨玩、天真无忧的,可是自被石头砸破头后再也不敢一个人出家门,有时候缠着父母半天不放,去哪都想跟着(其实是大夏夏的锅)。

对于孩子们的这些变化,家人们都看在了眼里,有很长一阵子既担心又焦急。

老爷子下定决心去丰都,也是带着任务去的。

过往那些惨痛的记忆和时局带给他和家人的生死磨难,他一刻也不曾忘记;原想着就带着相依为命的外孙女在祖籍之地平淡安老,哪想着都一脚快要踏进棺材了,还遇上这么多事情。

也许那些残酷的过往已经把他年轻时候的棱角和锐气全都磨平,把他变成了一个暮气沉沉、不愿有变化的古板老头,可孩子们还年轻啊,他们不能这么混沌地生活下去!

在丰都那几天,除了和师弟重聚外,他和阿荣也打听着走了不少地方,尤其是那些百年高校的聚集之地,那朗朗清气和书香文韵之风令人闻之舒畅,亦心生向往。

但一打听那附近租房的价格,还有邻近市集的煤米蔬果之价,老爷子的心就凉了下来。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谋生之道,即使他们全家勉强租个最小的单间住下,也将将只能撑下个把月,更不用提这一路过来所需要耗费的车资盘缠。

愿像孟母一般“复徙居学宫之旁”,难啊!

这次去丰都,老爷子也带了两件他当年历经辛苦才保存下的收藏,一件紫檀手串,一件黄花梨小桌屏,都是极精巧的小玩意儿,好藏也好带。

这两件木玩意儿原先是成对的,明代的老东西,寓意也好,只是经历了时局动荡,只勉强各留下了一件来。

老爷子木匠大师名头最响的那几年,机缘巧合得了这两件东西,一直当作心头好小心收藏,即使在最仓皇狼狈的那十年里,他都想尽办法把东西千方百计藏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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