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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红着脸不敢说话。那几人好像也是刚从打金章的擂台上下来,吼人的那人脸上挂了好几处青紫,说话之间牵扯到伤口,疼得厉害,心里更暴躁,捡起桌上的碗,就将里面的酒往小姑娘身上一泼,骂道:“你他娘的是哑巴啊!老子问你菜呢!”

小姑娘来不及躲闪,粉布夹袄上就显现出一片酒渍,脸上好像也有些泼到,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这就掉下眼泪来,低头咬着嘴唇不敢说话。薛湘这才注意到,原来她是长着两颗小虎牙的。

亭瀚起身正想要过来帮忙,这时女孩的父亲急急地从后厨过来,将女儿推到身后,弓着腰,用那双长年与锅灶打交道的手连连作揖道:“几位大爷,我这女娃年纪小,不懂事,有哪里怠慢了几位大爷的,我给您赔不是。”

那人却不依不饶,用碗敲着桌子刁难道:“你他娘的是下蛋还是做蛋啊?老子都等了这么久了,一道热菜都没上。”

女孩的父亲仍然弓着腰赔笑道:“马上就来,马上就来,大爷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做去。”

那人同桌的另一人却打眼瞟着后面的小姑娘,怪声啧道:“炊二哥,你也别马上马下地折腾了,我看这小女娃不错,肉嫩的很,哥几个干脆把她吃了不错。”同桌的人立即发出一阵猥琐的哄笑,望着那小姑娘的眼神露出了几分淫色。

那小姑娘吓得退后了几步,他父亲弓久了的身子也是一顿,想要直起身来,却又好像因弯的太久而有些无力,一下子竟没直起来。亭瀚早就听不下去了,起身抓起说话的那人照脸便是一拳。

那人被亭瀚打得磕在身后的桌上,同桌的人都反应过来,站起身,掀翻桌子,抡着拳头便朝着亭瀚过来。

屋里另两位客人见这里要出事,扔下筷子起身顺着墙边往门外跑去,那女孩的父亲连忙去拦,嚷道:“客官,您还没给钱呢!”却被那人甩开。

妍锦吓得呆了,原溱又有点醉醺醺的,薛潇薛湘怕他们出事,刚动起手来便将两人拉到了一旁。

亭瀚的身手还对付的来这几个三脚猫的干滚龙(地头蛇),抓住头头那人的手用力一扭,就将他扳过身去,疼得那人咿咿呀呀地鬼叫。另一人来帮他,挥着拳头朝着亭瀚冲来,亭瀚偏头躲过,又用同样的一招将那人的胳膊固定住,往上一提再往外一拽,只听那人痛呼一声,一只胳膊就被卸了下来。

亭瀚将他往身边一推,看向另外两人。另外两人见亭瀚居然身手这样好,有些不敢上前,对视一眼连连后退,似乎打算逃跑

亭瀚经过刚才一番活动,血热起来,酒气也就跟着上了头,脸色发红,脑袋也有些发晕,见这两人逃跑,便也不打算再去追,扶着桌子站住喘着气。

就是这一定神的功夫,本欲逃跑的那两人却抄起了板凳和碗筷等家伙来。一个酒碗朝着亭瀚的脑袋就招呼过去,薛潇惊呼出声想要提醒,可亭瀚已经来不及躲开,下意识出拳去挡,“砰”一声利响,碗碎了掉在地上,而亭瀚突起的骨节上全是血迹伤口。

来不及多想,那人又抓起筷笼朝亭瀚甩去,筷子在投掷中散开,成了一阵筷子雨。正当亭瀚伸手低头去挡时,另一人抄着板凳已经到了亭瀚的身后,“咔”一声,板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亭瀚背上,板凳上有劈起的木刺,刮在亭瀚身上,印出两道血痕来。

亭瀚转身遇反抗,却无奈背部吃痛,使不上力,被那人举着板凳压在了身后的一桌碗碟上,碗碟被挤掉地碎了许多。两人正僵持着,另一人已经扶起胳膊被卸的那人查看伤势,而最先被亭瀚教训的头头却已经缓过劲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捡起一块碎碗尖利的碎片,便朝着亭瀚走了过了来。

正是这火烧眉毛的时候,薛潇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将原溱往薛湘身上一推,自己抄起手边的一个空酒坛,举起来照着那人的头就打去,没砸中,坛子砸在了他的肩膀上,薛潇有些慌张,不自觉地看向那人,那人揉了揉肩膀,见是薛潇这样一个小姑娘,恶狠狠地瞪了薛潇一眼,薛潇后退欲走,惊惶之下坛子脱手落地碎裂,正在那人举着碎片朝薛潇过来,薛潇怔神无措的时候,那人却突然痛呼着跌到一旁桌上,反手摸着后背。薛潇看到原来那个跑堂的小姑娘刚才在他身后,将一碗热油汤泼在了他背上。

那人揉了揉背,并没有多严重,又要转身朝着小姑娘扑过去,这时亭瀚在另一边终于挣脱压制,抬脚踢嫁将那人蹬开,一把掀翻板凳,翻身站起,扯住了头头的领子。

正一片吵闹之时,忽听一阵急促的警哨声响起。

众人都停了手,原溱却被哨声激醒过来,一把挣开薛湘的阻拦,上前踹了那头头一脚。被先赶进门来的警察挥着警棍喝住:“干啥子么!干啥子?”

那人被原溱踹了一脚,却也没在意,眼睛只是看向门口进来的七八个警察,打量了两眼突然眼睛一亮,赔着笑上前对那群警察里为首的说道:“呦,张二爷巡逻哦。”

张二爷狭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好像才想起他来死的,晃了晃手里的警棍说道:“呦,这不是徐大爷手下的老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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