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撄宁直接在校武场练习起拳脚来,迟迟未有回到住处。不过,没过多久,陈将便找了过来。

听闻李为止不算惩罚的惩罚,他不禁悲天悯人道:“这些天李司教的心情本就不好,阿宁你算是触他霉头了。”

“他心情怎么不好?”撄宁倒没有看出来……她想了想,不禁道:“他的心情,何时好过?他不向来是那副面孔么?”

“你有所不知,”陈将道,“李司教明明每天都在仪鸾司待着,宫里头却有人以他的名义,在应选驸马。他的心情,能好?”

“有这种事?”撄宁一惊,感觉颇有些匪夷所思。

“太后让贤王府找的替身。”陈将接着道,“世人皆知又如何,又有谁胆敢站出来非议一句?就连李司教自己,不也只能在仪鸾司闷不做声地待着么?”

如此说来,撄宁觉得李为止实在可怜。她心中觉得义愤,同时也为李为止未来不由自主的人生感到担忧。

上一世,公主二十芳华便已病故,驸马悲痛殉情,而她二十六岁才入仪鸾司做了女司教,为此,对公主感情上的事,她知之甚少,更莫说驸马了。

她只知,驸马的确是李氏血脉,至于是不是李为止,她就不清楚了。

既然是太后的安排,那这件事是不是绝无转圜的可能?不!公主李令月难道就会任由太后如此安排吗?

如是想着,撄宁突然很想为李为止做点什么。

翌日晌午,他来到外面,换了一身女儿家的装扮,在脸上点了很多麻子来到了公主府,让门房传话,首先见到了宋珍珠。

宋珍珠盯着她看了半天,方才将其认出来。认出来后,她不禁压低声音责怨道:“你来这里做甚?被人瞧见可了不得!”

“宋作司,我有急事要见公主!”撄宁道。

“你随我来。”宋珍珠有些气恼,只将她引到一处僻静之地,告诫道:“公主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年纪尚幼,不知天高地厚,这一回我可以不与公主说,从今往后,你可不能再犯了!”

“……有急事,也不能见吗?”撄宁有些不服。

“有任何事,你只管与我说,我会转告公主。”宋珍珠一本正经,还提醒道:“你记住,永远没有你要求要见公主的,只有公主哪天要见你,你当马不停蹄恭谨来见。”

撄宁不禁嗤笑一声,有意道:“既然这样不公平,那我也不必说了,哪怕公主将来,后悔一辈子。”

说罢她作势要走。

“站住!”宋珍珠气恼地叫住她,严厉道:“你这是何态度?在公主那里,竟敢妄言什么公不公平?那是公主,公主殿下!”

撄宁没有回头,重新迈开了步子。

“你!”宋珍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想着她说的事情,关乎公主一辈子后不后悔的,她又不敢大意,于是紧步追了上去,问:“究竟是何要紧之事?”

“我要亲自与公主说。”撄宁看着她,满目坚定。

从这样一双乌黑透彻的眼目中,宋珍珠却看到了一种不相符合的深沉。她愣了愣,方才开始谨慎地思量她要见公主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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