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啊，这一次多亏了你呀，当时那么多人，竟没有一个会水的，要不是你及时赶到，这，这可真想都不敢想。你还不知道你救了谁吧，是四公子。”
沈芸瞪大了眼睛，惊讶了一下。一口气岔在那里，顿时咳嗽起来。
胡婆婆来给她抚背，忽然想起来沈芸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又快步去屋门口，吩咐让送饭来。
回来坐在床边，满面和蔼地一只手拉着沈芸的手，一只手轻轻抚着。
以前她这样做以示亲切，沈芸还不觉得怎样。自从两次处置罪奴事件后，此刻她这么做，让沈芸觉得鸡皮疙瘩顺着胳膊直起到后背。
强忍着不把手撤回来，知道她必有话说，只静静等着。
果然，胡婆婆接着说道：“老太太知道这事，都去上香谢过祖宗保佑。又听说了你的名字，说一定要好好的赏你，只待你大好了，当面问你要什么赏赐，必没有不允的，却不知你想要些什么……”她语声缓了下来，用眼窥探沈芸的神色。
“芸香，我知道你都有什么想头，老太太要重赏你，你可不能趁这个时候提些不合适的要求。你这次功劳不小，可是要求的恩赏过了，功劳就会变成罪过。这深宅内院，本就是是非多的地方，你要表现得识大体懂分寸，给老太太留个好印象，将来的日子，就多了个能照应你的人。道理摆在这里，你呀好好想想。”
胡婆婆循循善诱，讲出一番道理来。
沈芸本来头脑还昏昏沉沉的，被她一番话说的清醒了不少，点头受教表示让她放心：“婆婆你放心，我不会说出格的话的。”
胡婆婆满意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孩子，最懂道理的，我这也不过白叮嘱一回。”又安慰问候沈芸一番。说着话，小丫鬟送饭来了，胡婆婆叮嘱沈芸好好用饭休养，就便告辞离开。
沈芸让小丫鬟把饭放在桌上后，让她出去，不必留下照顾自己。她自己慢慢起身穿衣，又慢慢走到桌边，捧着饭碗喝了两口粥，只觉得毫无滋味。于是就坐在桌边对着饭发呆。
心里面两个念头缠过来绕过去的打架，一时这个念头占了上风，一时那个念头又说，万万不可做出格的事说出格的话，安分守己泯然众人才安全。
她就这样呆呆坐着，心里掂量来掂量去，直到有人送药来，才恍然惊醒。
下定决心，将药汤一口饮尽。——这辈子也就如此了，再差还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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