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入眠,安归看着父亲那皱迹斑斑的面容,心里倍感同情。一面要管理这偌大的楼兰国,一面要面对汉朝和匈奴无止境的压迫,一面还要时刻提防王妃聚众谋逆。这国王当的真不如意。但是回头想想,自己这王子当的如意吗?刚出生就被带离故地,十五年后回国,却是不是暗遭谋害。为了不被陷害,却被自己的父亲庇护。将来若自己当了王国,会不会也像自己的父亲一般,事事不如人意!
一路的长途跋涉,安归见识了汉人的生活习性,见识了汉人的风情名盛。心里备受感慨,但因为行程匆忙,经过张掖郡时安归也并没有停留。想是归途时再看一眼凰舞。几日后,进入长安境内,看到四处绿泱泱的景色,年少的安归不由咋舌。“如此肥沃的土地,如此富庶的子民,这汉朝皇帝当的可真尽兴!”
“是啊!他是尽兴了!但却苦了我们这些个西域小国。”
安归闻言,似乎也听出国王的言外之意了,点头道:“自古君王以疆域广阔而被世人传颂,汉帝之野心,实属情理之中!”
“是啊!此人如今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但其野心不小,对我西域之地觑觎已久,若不是匈奴对其有所牵制,恐怕如今我们已经是汉朝臣民了!”
长安城,繁花似锦。青石铺成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头涌动。叫卖声,嬉闹声不绝于耳。安归看着眼前的繁华景象,一时竟痴迷于此。
“父皇,若我楼兰国能有如此繁华气象,怎会惧怕强国?”
“这才是长安城偏偶一域,慢慢看吧!”国王笑道。
安归等人到达长安城已是午后时分。而面见汉朝皇帝却要等到第二日清晨早朝之时。前来迎接的大臣将安归一行安排宫外的一家驿馆。
安顿下来之后,安归却越发的心神不宁。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随即便招来古赤。“古赤,本王子近几日总是心神不宁的,感觉似有大事发生一般。可是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大事?”
“殿下是不是在担心凰舞姑娘?”
安归闻言,思索道:“也不算是担心吧!哎~”自从凰舞被抓后,安归便已经开始心神不宁。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此刻的凰舞为了能去楼兰找他,却已在玉门关被徐学卖给了匪扣。
“殿下,要不属下先派人前去张掖保护凰舞姑娘?”
“嗯!也好!记住万不可惊动他们一家,他们是平民百姓,受不得你手底下那些人的约束!”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而就在同时,凰舞却已被押解至楼兰,那两根刺穿锁骨的弯钩却还挂在肩膀,而与之前不同的是,左肩上却被烙铁印上了一个奴隶的标志。此刻的她,再也看不出曾经那张绝美的容颜,而是头发散乱,衣衫褴褛。
但碰巧的是,楼兰国有人却出钱买了她。而买它的人却是安归的亲舅舅。楼兰当朝国舅,名为桑竹。此人因为贪图小利,奸淫成性。曾被楼兰王革去官职,如今虽挂着国舅之名,却也是闲散之人。
国舅府,一名是女上前道:“老爷,刚买来的那个奴隶该怎么处置?”
“先把她的伤养好,然后再卖出去!如此弱小。留在府上也是浪费粮食!”
“是!老爷。”侍女闻声便转身欲外出,可是没走两步,便又道:“老爷,那个人是个女孩子,看年龄也就十五六岁!”
“什么?女孩子?”国舅立刻露出一副邪恶的表情。“好!女孩子值钱。去,先找人将她的伤治好!”
长安城,未央宫。汉武帝刘彻坐皇帝位,黑金色的深邃眼眸,略微沧桑的脸庞,举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此刻面对台下忠臣,那股帝王之气丝毫不加掩饰。
司马门外,安归跟随其父王,携带贡品早早等候。“父王,为何汉朝皇帝不来迎接我们?”
“迎接?汉朝皇帝自命天子,其身份何等尊贵,怎能与我等小国国王媲美。等着吧!一会就回有人来迎我等进宫!但不是皇帝!”
二人正在说话之际,便从宫中传来喊声。“喧楼兰国王进宫面圣~”喊叫声传自未央宫,此起彼伏,一路传至宫外。
同时两名宦官前来。“陛下招楼兰王进宫。解兵器!”
楼兰王照做,将随身匕首交给宦官。进入宫城。便是一座座庄严肃穆,晶壁辉煌的宫殿。红墙金瓦,朱红门户。
安归见状,不由感叹,“我安归此生能得如此宫阙,也不枉活一世!”
楼兰王闻言,只是笑而不语。
“楼兰王乘邀,特来面见大汉天朝皇帝陛下!”国王躬身行礼。
“楼兰王免礼!赐坐!”武帝说完,便见两名宦官太一把木椅放于大殿中央。
“谢大汉天朝皇帝陛下!”
安归这时才见到这个名动中原大地,让匈奴闻风丧胆的汉朝武帝刘彻。暗自感叹道:“如此年岁竟还有如此威武之气,若是在年轻之时,此人该是何等的雄武?”
“天朝?不知楼兰王为何称我大汉为天朝?”武帝老气纵横,饶有兴趣道。
“本王听闻,大汉朝皇帝以天子代称。故在本王看来,天子所治之朝便是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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