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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咏宁俏皮一笑,“多谢朱二娘子提醒,不过……”她脸上的笑忽然收起,眉头一松,转过身娓娓道来:“诸位和咏毅熟悉的人知道,他虽然平日胡闹惯了,但烧书院的事,他绝对做不出来,朱氏姐妹咬定是咏毅所为,还在我们马车上找到爆竹和火折子为证,不过可惜了……”

裴咏毅瞪了她一眼,声诉:“喂,裴咏宁,……说谁胡闹呢?”

朱敏欣问:“有什么好可惜的?”

裴咏宁看了眼裴咏毅笑笑,随后又看向朱敏欣,就道:“可惜由于时间太短促,你们来不及找到和咏毅一样的爆竹,就从书院的库院内,随便找了一些用剩下的爆竹,诬陷他……”

裴咏宁说罢,提着手中的爆竹在朱氏兄妹眼前晃了晃,将诸人吃惊的神情全都收入眼底。

朱儒国慌乱地指责问:“你凭什么说这是书院里的爆竹?”

裴咏宁回过头,直视着他:“就凭爆竹上引线是朱红色!”

朱红色的引线?

一般的爆竹引线较短,缠在主线上,还有外面包装纸挡着,若不仔细查看,根本瞧不出来!

裴咏宁撕开外面的包装纸,露出里面的引线,举得高高,尽量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众人听到裴咏宁说朱红色,眯起眼睛,探头细看。

果真是朱红色引线!

朱红色的引线爆竹,是东街的炮房供给宫里,书院和兵营,官家用的,而大族家用的皆是灰色,朱红色的引线爆竹不能私自买卖。

朱儒国大惊失色,垂下头想着裴咏宁说的细节。

朱敏乔却笑着说道:“这或许是裴二郎从库院里偷出来的……”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朱娘子说的不错,或许这些爆竹是咏毅偷出来,不过朱娘子可能不了解我家咏毅,他平日在家无事,就喜欢自己做一些爆竹玩,经常吓猫追狗,而伯府的每年的烟花爆竹,皆是由他亲自过手。”

裴咏宁转念问道:“敢问朱娘子,谁自个家里现成的不用,去冒风险偷潮湿的爆竹?另外,朱娘子可能不知一事,我家咏毅,他一直都是用火硝石,从不用火折子……这点,素常与之关系较好的都可以作证,对了,段学正也可以作证!”

段红策闻言惊讶地指着自己,愣头愣脑的问:“我?我做什么证?”

“学正不记得了?去年我家二郎,曾在孔老夫子的像前,烧掉了一卷竹简……”裴咏宁娓娓道。

段红策轰然想起这事,当时他在孔老夫子石像的后面找到了两块火石,火石上还刻着裴字!

不仅段红策想了起来,四面的人也都想了起来,这事之后,段红策还亲自上门找靖勇伯府一趟。

裴咏毅因此吃了一顿打,整整躺在床上,十几天没去书院。

朱氏姐妹一听,脸上凉了下来,她们哪里曾想,裴咏毅自己会做爆竹,哪有人自己家里做的不用,去冒险偷书院里的东西?

火折子更不可能,若是依着裴咏毅的惯性,放火当然用自己用顺手的火石更快,还需要去偷火折子?

朱家兄妹,顿时惊慌失色,朱敏乔忍着眼中的惊愤,紧紧地咬着嘴唇。

她不敢相信,一向蠢傻的裴咏宁,怎么突然长了脑子?

那之前马车里和她说话,这一切的一切,她在她面前如跳梁小丑舞弄着,她却在心里翘着二郎腿,哼着小调,看着她唱戏,这等的心思和沉稳,还是那个裴咏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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