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父当时到底是怎么说的来着?独独谷中,独独谷中,何时埋了何人来着?唔,师父说的,是独独谷还是天劫谷啊?”早上了,等了一晚上都没有鬼魂出来,美螃螃有点心塞。
只是,原来还有人,可以事情的时间、地点、人物三样都记不住的……
“是独独谷吧,很久很久以前了。”商子音仿佛思绪悠远。
如今谷中没有了浊气,外面的光也能透进来一些,此时虽然不见太阳,但也明显感觉亮堂很多。
张朔唐背对着大家,在认真地思索。这个姿势,他已经保持了一整夜了。
大概因为身边有他,尽管还被困在幻境里,路有归却不觉得难过。
她甚至有点恍惚,到底哪个是真的呢?
现在的自己,也会呼吸、会痛、会思考,周围的草地、光树、溪流,和微风吹过头发丝的感觉,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真的,只是幻境吗?
如果这里真的像美螃螃的师父说的,埋了人,那留下白骨,不是更理所当然吗?
她看向地上那堆骨头,年代久了,骨头上有一些黑色的斑痕,以及小小的气孔,她不敢去摸,但可以想象那种触感。
古有庄周梦蝶,梦醒后,恍惚到底是庄周梦到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他庄周?
这大概就是路有归此时的心境了。
思索复杂的问题,人就容易犯困。
醒来的时候,路有归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她的脖子之下都是泥土,湿湿凉凉的,她被埋了。
眼前是几双脚,董仲的,商子音的,“李义”的,还有……学长的。
“学长?”埋得很紧,抬头都有点费力。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不可能。他是张朔唐啊。那个曾经在谷里给自己指明方向的学长啊。他不可能害自己。
张朔唐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董仲弯下腰来,叹了口气,道:
“你叫路有归是吧。我们现在有两种方法离开幻境,一是在你身上割一道大口子,用你的血一路找出口。”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只是你学长算了一晚上,就算运气最好的情况下,也要找到你失血而亡才能出去。”
路有归挪挪脖子,看向张朔唐:
“学长,我不想听他说。请你亲自来告诉我。”
“哎呀别生气嘛,是我动的手,他还跟我们……”
董仲还要再说,却被张朔唐打断:
“路有归,我们虽然都在幻境,但你的情况有点特殊。我们是在饭厅里,被人偶里的阴灵勾出了魂,本来的身体还留在房间,而只有你,是肉身走进来的。你在里面所见所经历的,是事实之上叠加了幻觉。”
“什么意思?那我的身体,跟你们不在一起吗?”
他席地坐下,很平静地看过来:
“你的身体,就在这独独谷。只是心意识的作用下,你看到的跟我们一样。”
路有归的心渐渐沉下来,泥土湿湿的,浸在身上,很凉:
“所以,我是这个幻境里的异数。你的传送阵之前本应该把大家都带回现实,但因为我,你们才留在幻境的吗?”
他点了点头。
董仲有些不耐烦了,急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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