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锦,你给老娘起来!”
梁景摆脱了那些个烦人的老匹夫,睡得正香,只觉得肩膀被人抓住了,狠狠的摇晃了几下。
“放肆!不懂规矩!还不退下。”
以为又是哪个新来的小太监不懂规矩,本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想法,想着随意斥责两句就算。
梁景扯扯被褥都打算继续睡了,那人却是嚷嚷着——
“哟呵,小傻子,还反了你了!”
嚷就算了,那人还把手伸到梁景腰间,狠狠掐了两把。
钻心的疼直冲梁景脑海,疼得他龇牙咧嘴。
梁景这暴脾气,管他床头坐的是谁,一个硬邦邦的拳头全凭感觉就打过去了。
“啊!”
一声尖利的哀嚎像是谁家的猪又被刺了一刀,听得人汗毛直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狗奴才。”梁景轻骂一声,闭目养神的当儿,放柔力道揉了揉腰。
那人却还是不依不饶,直接朝着梁景扑了过去,一面扑,一面喊,
“你个背时砍脑壳的二哈子,你给老娘凶,老娘看你凶啥子凶!”
那人说得很快,梁景听不清她在说啥,貌似也不是很懂她在说啥,只觉得这人着实是聒噪。
好看的眉头微皱,笔直的长腿狠狠往边上一踢,连人带被盖一块儿踹到了地上。
这一踹,梁景突然就响到了那滚滚而来的一道惊雷,当头劈下!
那惊险!那刺激!那意外!
他居然居然没被劈死!
梁景嘿嘿的傻笑两声。
心想,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长得好看的人都命长。
梁景心里一乐呵,顿时睡意全无。
心情大好,准备伸个懒腰。
却听一声怒吼,“沈良锦,你给老娘记清楚了!”
“夭寿噢,让你滚你还不滚……”
看清地上坐着的人,梁景骂人的声音不自觉弱了下去。
那是一个妇人,那是一个长得圆滚滚的还凶神恶煞的妇人。
梁景怔愣的瞬间,他惊讶的发觉,这人他不认识,甚至很惊恐的发觉,这不是他的寝宫!
“我的天哪!”梁景绝望的揪住自己的头发。
要不要这么衰。
他皇帝老爹是不是在文武百官的要挟下,把他流放了?
好歹是亲生的,要流放也给他挑个好点的地方吧?
看看这破门,这破窗,看看屋里摆设的这些破烂玩意儿。
这是人该过的日子么?
梁景霍地坐起身子,一顿捶胸顿足,嚷道,“这日子没法过了!”
“沈良锦!”地上的母老虎再次出声,圆鼓鼓的手指头指着梁景的脑袋,笨拙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愤愤道,“是个傻子就算了,还敢给老娘撒泼,你娃儿怕是皮子紧了欠收拾哦。”
傻子二字,梁景听懂了。
听懂了,自然火冒三丈了。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喇喇站在床上,下巴一抬,颇是盛气凌人的道,“夭寿噢,你这个老女人,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不对不对,梁景察觉话里的重点没抓对,连忙改口,“你叫谁沈良锦呢你?”
梁景站在床上,双手抱胸,一条长腿斜点在床边,一条长腿不住的抖动,鼻子里哼哼一声,说,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梁名景,家中排行十八。梁是偷梁换柱的梁,景是大煞风景的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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