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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如洗,偶有数缕浮云随风缓缓飘过,越显得蓝莹莹的天空澄澈清透。

深秋的南屏山被漫山遍野的枫叶覆盖,炫目的红层层叠叠,或深或浅,晚霞般绮丽壮美。

苏桐一手支颐,呆望着正对纱窗的一片开得繁盛的菊花,眼神茫然无辜,嘴角却渐渐带起笑意,凝脂般细腻的鹅蛋脸蓦地转红,恰如桃花初绽。

韵姜撩帘进来,见此不由一怔,旋即笑问道:“这是怎么说?三娘何事如此欢喜?”

“偏不叫你知晓……”苏桐忙正了正神色,却掩不住眉梢眼角的一派娇媚风流之态。

韵姜边放下纱窗,边道:“昨夜一场大雨,今早起便觉凉飕飕的,三娘万不可由着性子来,若是吹了风受了凉,岂不是叫郎君悬心。说来甚怪,一夜风大雨急的婢却沉睡不闻,直至天明方醒,才在厨下与陆媪……”

话未说完,竟是砌香满面笑容进来道:“三娘,郎君使婢送厚衣裳来了,还捎带了咱袁家二娘的家书过来。”

苏桐先惊后喜:“二娘如何会使人送信来?她不是随沈家五郎在庐州任上吗?”

砌香忙将信奉上:“听昨日使来的人道是沈五郎升了真定府通判,故携家眷赴任,途中行路匆忙不便停留,是以遣人送了土仪书信前来。”

真定府?

苏桐面上的喜色渐渐退去,急急取出袁二娘的信细细瞧来。与砌香说得无异,二娘确是随夫去真定赴任,原欲来魏郡与她一聚,可惜真定那头公务紧迫不敢耽搁,只待往后再会了。

真定是边关重镇,与北狄接壤,这些年来是越发不太平了,尤其入秋后每年少不了几场大小战役。二娘此去……然她与五郎情深义重,必定不肯让五郎一人赴任,正如自己与庭初一般无二。

这般想着,也只得把忧虑之意暂且收起,左右真定驻守着十万大军,想来应是无甚大碍的。

韵姜知她心思,拿话岔开道:“郎君最是挂心三娘,这才下了雨就送厚衣裳来,倒省得婢再走一趟了。”

“可不是,昨夜老夫人身上不适,郎君原是在春晖院侍疾,近亥时整了突然冒雨回来嘱咐婢打点包裹,竟是带哪几件衣裳铺盖交代得清清楚楚。”砌香语气里全是为三娘欢喜,“今儿一早又使人来催,若不是老夫人那里离不得人,只怕就要亲自来了。”

听得苏桐打心底泛起一阵甜蜜缱绻的缠绵意味来,庭初待她的心意再无人能及了。

只是刹那间,她愣了愣,再开口时语气带着些许讶异惊惶:“昨夜老夫人有疾?郎君一直在春晖院侍候?”那……那昨夜之事,难不成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不可能!

“是,郎君除了回房一趟,一直在春晖院守着,听说天刚亮就又去请了郎中来,老夫人此番估摸着是真的染恙了。”

一直在家里,一直在家里……不,不对,昨夜明明……苏桐的脸色有点发白,整个人软软的无力,身子微微颤抖。

韵姜忙上前一把扶稳她,慌道:“三娘莫不是头晕,还是哪儿不适?”

苏桐深深吸气,强令自己镇定下来,缓了缓才道:“没有,只是听闻老夫人有恙,有些不放心。二娘他们初来北地,怕是对这里的冬天不大习惯,砌香回去后从我库房里多找几张厚实保暖的皮子出来,再备些魏郡土仪,请郎君闲了打发人送去真定吧。再将我那支百年山参给青杏,若是老夫人配药用得上先能着用吧,外面一时也寻不得好的。”

待到砌香去后,苏桐的气色依然不好,白得有点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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