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狄国某个家族传下来的吗?”陆望问道,在脑中搜寻着关于苍狼梭的记载。只是,在玄空子的图书室中,关于苍狼梭的记载极为简单,只有一个图样,和几个简单的字,“上古神兵,曾现于世。”
他正在苦思冥想,脑中忽然一片空白,然后是一阵剧痛,似乎是遭到了剧烈的撞击。陆望骤然间跌坐在地上,意识模糊地想道,难道这苍狼梭还和我有什么关系?
贺怀远和陆宽急忙扶住他。陆望定了定神,试着放松,让自己的大脑放空,然后逐渐平静下来。他缓缓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道,“没事,刚才有点发晕。现在好了,你说吧。”
两人担心地望着他。但见他神色已恢复如常,便稍微安下心来。贺怀远说道,“这东西是我以前与狄人作战时,捡的。”
“捡的?”陆望和陆宽二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贺怀远点点头,回忆起那天的情景。“那时我是个侦察兵,接到上峰命令,潜进狄人的领地进行侦查。在一个水草丰盛的湖边,我遇见了正在厮杀的两帮狄人。”
他说道,“有一帮狄人似乎落了下风。他们护着一个年老的长者边打边撤退。另一帮狄人拼命追杀他们。那帮败退的狄人渐渐被打散了,那个老者也落了单。我悄悄跟着他,一直到了一个山谷旁。”
陆望问道,“那两帮狄人的穿着有什么标示吗?”贺怀远说道,“那帮败退的狄人,头上帮着白色布条。追杀的那帮,身上系着红色腰带。”
“是白狄和赤狄。”陆望沉着脸,作了这个判断。“赤月就是赤狄部族的公主。白狄,已经战败,被赤狄收编了。”
“哦,那个长者应该是白狄部族的一个长老。”贺怀远回忆道。“追杀声越来越近,我就朝那个长者走去。他一见我,以为是赤狄,就做出要跳下山谷的样子,嘴里大喊大叫。”
“等我走近了,他看出我的装束不是狄人,就靠在一棵树旁,等我走过去。”贺怀远说道,“他问我,是不是夏人。我没想到他会说夏国话,吓了一跳,就回答了他。”
这时,贺怀远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老者,突然掏出一个金黄色的梭子,强行塞给我,对我说这个东西叫苍狼梭。他说,这可以克制他们的世仇赤狄王族的功夫。然后,他又气喘吁吁地告诉我怎么攻击他们的招式破绽。”
陆宽问道,“难道他想让你给他报仇?”贺怀远摇摇头,说道,“我问过他,他没有回答。他说,既然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遇见我,就是与我有缘,要将这宝贵的东西给我,以免被赤狄夺去。”
“那个老者已经。。。”陆望问道。
“是的。”贺怀远叹了一口气,说道,“追兵越来越近,他让我赶快躲起来。我刚藏好,追杀的赤狄人大喊着扑向他,他就翻身跃下山谷了。”他的眼里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也有些黯然。虽然与狄人常年交战,但老者在生命最后关头赠给他宝贵的苍狼梭,令他难以忘怀。
陆望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苍狼梭能克制赤狄王族的功夫,可能只是用处之一。书上说,这是上古神兵,曾经在人间出现过。白狄也可能是机缘巧合,偶然得到了它,但也并不清楚它全部的用法。”
不行,他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不能再想这个苍狼梭了。他只好对贺怀远说道,“你今晚与朝云联系下,看下她那边的动静。”
“嗯。”贺怀远也有些担心朝云的安危,“我今晚就去联系。不过,达勒府那边暂时没什么动静,应该她没有引起什么怀疑。”
提到朝云,陆宽下意识地去摸怀里的一个布宝。然而,手摸到的地方只有一片裹东西的布,那物件却不见了。陆宽立刻惊恐地大叫起来,“不好了!”
陆望和贺怀远急忙问道,“宽叔,怎么了?”陆宽急得满头是汗,两手在怀里到处乱摸,脸上青筋都要爆出来了。他一把扯出那片布,抖抖索索地展开来东看西看,却怎么也没有找到那东西的踪影。
陆宽几乎要哭出来了,手都在颤抖。陆望从未见他如此慌乱,问道,“别急,怎么了?”陆宽颤抖着声音说道,“朝云的发簪不见了。”
原来,朝云那夜来,在与陆望的打斗中弄断了发簪。眼尖心细的陆宽便捡起来,用随身的手帕包好,放在怀里。他本来打算今天去玉器店里,把朝云的发簪重新让师父粘好,还给朝云。
没想到,赤月和达勒突然来访。陆宽还没来得及出门,便只得陪着他二人,怀里的发簪也来不及拿回房里。而现在,这发簪竟然不翼而飞。
“会不会是掉在地上了?”贺怀远急忙问道。陆望立刻说道,“宽叔,别急。马上安排人手秘密去查。把府里翻一遍,我不信找不出来。”陆宽连忙点头,飞奔而去。
贺怀远也一脸担忧地看着陆望。他们都知道,发簪丢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朝云的发簪如果是被赤月和达勒捡了去,就是她在陆府出现过的最有力证据。
而达勒府里的朝云,扮演的是云昭,一个逃难的秀才。对达勒来说,云昭,是无论如何也没有理由和陆望扯上关系的。那才是致命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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