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今天有客要来,家中的男儿都在前厅会客,女眷中唯一能去的也只有朱氏一人,这就造成了谢元娘没人可以说话,只有留在后院一个人四处溜达。 她绣了一半的手绢被拿走,这就说明顾流年回来了,可已经几天了,还没见着他的人影,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还是家中的父母不同意,令他不敢和以前一样随意来找她?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别说,谢元娘还真是有些想他了。 无怪乎谢运会反对,谁会随便把妹妹嫁给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这太离谱了。 从谢运的态度,就可看到父母的态度,只怕他们比谢运还要反对。 谢元娘哀愁的想着,完全没发觉后面来了个人。 她是靠在假山上,眼里只有眼前那几寸天地,再加上心神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等她发现了一角衣袍时,已经过了好几个片刻。 顾流年那飞扬的眉毛,神采奕奕的双眼,立刻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谢元娘忘记了反应。 顾流年捏了捏她的脸,俊逸的脸庞满是笑意,“看傻了?” “我才没有。”谢元娘反驳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下次别再偷偷进来了,被人看见了反倒不好解释。” “担心我?”顾流年可没那么好打发,找到机会就想逗逗她,“我总算知道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了。” 谢元娘:“你可别胡说,我是怕被别人看到我说不清楚,至于你怎么样,跟我可没关系,懒得理你。” “那这个呢?”他掏出那条绣了一半的手帕,在她面前扬了扬,“只绣了一半,不就是要我记住你的与众不同,这不正是你在向我表达你的情意?” 这话说得太露骨了。 谢元娘好歹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虽初尝感情之事,却哪能禁得起男子的调.戏,脸还是红了。 “这个不是给你的,快还给我。” 她伸手便要去抢,顾流年自然不会被她抢到,不过谢元娘还是矜持了一点,只做做样子,不是真的去抢。 但顾流年就没那么矜持了,见她不抢,反倒收起手帕,别的地方不放,就放在他胸前的衣服里。 谢元娘的脸又红了一圈,毕竟是脸薄的,想也不想就转移了话题,“你进来的时候可有人看见了?” “自然是有的。”顾流年很认真的点头,“来见你怎可能偷偷摸摸的,这对你太不尊重了。” 不是偷偷摸摸的,就是光明正大的意思了。 谢元娘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你偷偷摸摸的次数还少么? “那你是怎么光明正大的进来的?”不怪她好奇,府里不可能放任一个陌生的人进来,而且到现在都没个动静,莫非他用了什么两全办法,既能进来,又能让人放心。 看着她璀璨夺目的眼眸,顾流年心里和猫爪似的痒,还是忍住了想要戏弄她的心,握着她的手,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是我爹来了。” “你爹!”谢元娘忍不住傻眼了,这样就要见未来的公公了,他的速度也忒快了,“是来见我的?” 顾流年:“答对了一半,我爹来见他多年的好友,顺便来看看他未来的儿媳妇。” 等等…… “好友!”谢元娘翻来覆去的咀嚼这两个字,不到片刻就想到了谢运和她说过的话,“你爹就是顾侯爷。” 顾流年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聪明,孺子可教也。” 在这之前,她知道那个侯爷姓顾,但从来没往那个方面想,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奇妙无穷啊! 惊诧之余,还是有点惬意的,顾流年的父亲和她爹爹是忘年之交,两家的情谊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并且两位老人也是互相知根知底的,这门亲事谈起来,就没想象中的难了。 而顾侯爷答应来看她,就说明他还是挺看好这门亲事的,只要他们两个同意,其他的,自然不在话下。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等到定亲以后,他们两个见面,就可以更加光明正大了。 顾流年弹了下她的额头,道:“是不是觉得幸福来的太快,一时无法接受?高兴的说不出话了。” 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看到她心里在想什么,挫败之余倒是多了份窃喜,今生能得到一个心仪又能时刻为她着想的人,已是不易。 她还有什么可求的? “我是在想,我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你都替我考虑了,并且处理的很好,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她轻轻靠在他的怀里,“一直都是你在出力,一开始你应该顶了不少压力吧。” 顾流年无奈的笑了:“我爹和我娘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你完全可以不用担心嫁给我后的日子会多么难过,就算他们不看好你,还有我,我不会让你受到半分委屈的,妻子是娶来享福的,不是娶来受气的。” 他没说什么甜言蜜语,没用那些海誓山盟的话来哄她,用的不过是一般的语气来叙述以后可能会碰到的问题,就是这份信誓旦旦的保证,让她感动得快落泪。 他总能轻易触及她的内心。 “你还真把我当成一个养尊处优不谙世事的娇小姐。”她佯装不满道:“别说没那么一天,就是真的有,我也不会让你难做的,总不能事事都让你来摆平我乐享其成,这不公平,这样的日子也会让我少了一分安全感。” 顾流年眼里的喜悦显而易见,只见他低下头,认真的道:“我想亲你了,怎么办?” 说完这句话,他真的鬼使神差的捏住她的下巴,亲了下去。 唇瓣鲜嫩可口,顾流年忍不住更深的品尝一下,有淡淡的桃花香香气,不甜,但甚在好味道,他有点不想离开了。 谢元娘傻傻的看着他,意识回笼后,伸手将他向后推了推,现在实在不是亲热的时候,若是被人看见,她有十张嘴也说不清,虽说将来是要嫁给这个人的,但终归对她的闺誉有影响,再被有心人一说,她就该落下一个不检点的名声了,而他,不过是多了一桩韵事而已。 想到这里,她又羞又怒,他怎么敢?当真以为想亲就亲的? 顾流年自己也知道此时不是可以乱来的时候,但他就是不想放开,再说男人本来就是极具侵略性的动物,越是危险,越是觉得兴奋,越要反其道而行,这致使他更加不愿意放开眼前的美好,只忠于自己的心行事。 在谢元娘挣扎之际,他用手臂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带入胸膛,往里一扣,她再也动弹不得了。 女人天生的力气本就不如男子,再者谢元娘这会被他吻得头昏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推他的力量根本不足以移动他一分,却有种欲拒还迎的意思。这下,更加刺激到了顾流年的心,更加深入的探进去,舌尖在她口中一阵狂扫。 美人吐气如兰,口中香艳芬芳,胸前柔软,隔着薄薄的衣料,让人充满了求知欲。 顾流年像土匪一样扫掉她的理智,以往谢元娘看他,虽然行事不按常理出牌,却不是毫无章法的人,他应该是超脱普通男人之外的,属于高贵冷艳的那种。 现在看来,他不是高贵冷艳,而是高贵冷艳下藏着一颗不羁的心。 越和他处得越久,越能发现他不同于外表下其他的一面。 谢元娘觉得自己真真是进了狼窝了,偏偏她不认为这有多危险,而是多刺激,她想,她真的疯了。 她不该恼羞成怒,给他一巴掌么? 不知吻了多久,顾流年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莆一没了支撑点,谢元娘软绵绵的往下倒,还是顾流年眼疾手快的扶住她,“还站得稳么?” 站得稳!谢元娘使劲的瞪着他。他说得倒轻松,这里又不是什么隐秘的地方,要是真被人撞见,她怎么解释? “这里不是什么隐秘的地方,你也太胡来了。” 顾流年的额头抵着她的,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哦,那下次找个隐秘点的。” 谢元娘哭笑不得,给他三分颜色,他真开起染房了,这事还有下次? 她用一只手轻轻的垂他的胸膛,似嗔似怪的凶他一句:“你敢?再有下次,这门亲事我就不答应了。” “来不及了。”顾流年的口气轻松得仿佛是从云里浸过一般,“这会你爹爹应该是答应了我爹的亲事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答不答应都得嫁给我。” 敢情他利用他爹在前厅拖住一帮人,自己跑来这里和她幽会,难怪这么久了还没见到几个人影,当真玩得一手好计策。 谢元娘恨恨的捏住他的脸,“连老爹都要利用,你真是个不孝子。” “你以为他没有条件的?他的条件就是要我尽快把你娶回去。” 在前厅和谢父相谈甚欢的顾侯爷,忍不住在心里腓腹:臭小子,茶我都快喝了三大壶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真是有了媳妇忘了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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