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门 顾名思义,由死门和生门组成。 走入死门即便拼尽全力遍体鳞伤也只有死路一条,走入生门却能不费吹灰之力活下去。 若是生门和死门的位置固定,最弱余容和文斐也有九分之一的生路。 就怕…… 生死门的位置会变动! 两人朝着九扇门走去。 门镶嵌在石壁里,顶部为半圆形,门上面刻着繁复的纹路,好像是图画也好像是文字,九扇门有九个不同的图案,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余容和文斐没有伸手碰触,而是在一丈之外细细观察。 “这图案…”余容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她觉得有点熟悉,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有点熟悉。”文斐的的眼神闪了一下,他举起自己的右手,露出银镯上繁复的花纹。 “不一样,纹路是不一样的。”文斐清冷低沉的声音传来,“但...给人的感觉一样!” 闻言,余容也抬起手臂,凝目向着手腕上的云泽看过去。 云泽上的花纹精雕细琢,比起石门上的纹路更繁复、更细致。 尽管纹路的样式和石壁上的南辕北辙,但莫名给人一种相似的感觉。 余容浑身一震,她知道熟悉感从那里来了! 是相同的风格! 云泽上的花纹和石门上的纹路同属一源! 云泽上的花纹甚是奇特,世间寻不到相似的物件,如今却在这深渊之下偶然遇到,是有什么关联还是偶然!? 一时摸不透石门的路数,余容索性拿了纸笔,把石门上的图案一一描绘下来,慢慢研究。 画完之后,她把纸张举在眼前,挨个看过去。 好像…这些图案有联系? 余容略微思索,把九张纸交叠,却因为纸太厚了原因,看不透。 要是有一束通透的光就好了! 突然,余容一愣,嘴角微动:“光从哪里来?” 他们二人从上方俯视的时候,深渊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那为何深渊底部有光亮!? 刚刚落至渊底的时候,因为文斐受伤,一时没有留意。等文斐伤好,两人开始留意起周边环境的时候,已经习惯了四周明亮的感觉,因而忽略了过去。 但是... 这里是深渊的底部! 离上方几百丈远,即便阳光能照到这里,也是极其微弱。 而且…… 现在是深夜! 那么,光从那里来!? “光从哪里来?”文斐轻声重复了一遍,开始打量起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光源,渊底的光亮仿佛是自然光一般。 二人仰头向上看去,头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 这也太奇怪了! 余容和文斐互看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不明所以。 “走一步看一步吧。”文斐说着,取了一叠极其轻薄的纸来,重新细细的描绘起石壁上的纹路来。 他立身于石桌前,身姿挺拔,神情专注,卷而翘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侧颜精致美好,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握着一根毛笔,在纸上勾勾画画。 不消片刻,画完了九张纸。 他将九张纸慢慢交叠,举在眼前,隐隐绰绰的显现出一个字来,是“仙”字! “仙不成仙....”余容脑海中突然一片空白,脱口而出,说完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她摇了摇头,为什么看到一个“仙”字她就想起了仙不成仙? 是直觉么? 还是暗示? 余容不自觉的眯了眯眸子,眼底闪烁了危险的芒彩。 “仙不成仙?”文斐偏头看向余容,语气里有着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寒。 “嗯,那日从漠日秘境分离后,我去了明远城,遇到一群手持‘仙不成仙’令牌的神秘斗篷人,领头的身着红衣,他们纪律分明等级有序,抓了三十六个年轻男女,准备杀虐,后来被我破坏了。” 说道这里,余容顿了一下,语速变缓了很多:“我想,他们背后应该是有什么大阴谋。” “可是身着红色斗篷,戴着半边面具,露出的一半面容阴柔?”文斐眸光一闪,想到了来水域血染千里那一日,从天而降的红色斗篷人。 “你怎么知道?”余容微微讶异,“领头的那位的确是穿着红色斗篷,其余人穿的是灰色斗篷,不过他们戴着是都是青铜獠牙面具。” 文斐微微眯了眯眸子,眼底闪过危险的光芒,那是几百年前了,他尚年幼,非红斗篷人的对手,幸得来水域众人相助,才从他们手下逃了出来。但也万分狼狈,奄奄一息。 他听众人叫他“红大人”,那位红大人身后跟着九位长得一模一样的身着红斗篷的手下,以及一众灰衣人。 “以前遇到过。”文斐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不欲多讲。 余容哦了一声,不再多问,若是有什么线索,文斐会告诉她的。 这是他们之间的信任和默契。 “也不知这这‘仙’字,和‘仙不成仙’有没有什么关联,又和这生死门有什么关系呢.....”余容喃喃道。 纵是聪慧如她,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联系来。 仙人所铸? 仙人才能通过? 还是仙人不能通过? 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余容和文斐站在离石门一丈远的地方,遥遥推开第一扇门,伴随着咯吱咯吱石门移动的声音,门后的景象逐渐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漆黑的世界,看不见任何光景,只是浓郁的黑,外面的光半分也照不进去,连门口处都是一片黑。 充满令人不安恐惧和危险。 这漆黑世界的下面可能是一片宽广的土地,也可能是一条长长的甬道。 未知的前路让余容和文斐心下一紧,纷纷放出神识朝着门后世界的深处探去,那是一条长长的甬路,二人的神识并未受到任何阻挡,在长长的甬道中缓慢前进。 只是神识之下,仍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探不到。 甬道好似没有尽头,二人不得不放弃,收回神识后,余容扭头看向文斐,只见对方摇了摇头。 两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看不到。” 了解了第一扇门的情况,他们又用力推开第二扇门,在第二扇门刚刚打开的时候,第一扇门“哐——”的猛地合上。 文斐瞥了一眼第一扇门,眼底闪过一抹幽光,随即收回视线。 待第二扇门打开,依旧是漆黑一片,不见半分光景。 第三扇... 第四扇... ....... 随着一扇门又一扇门的打开,余容和文斐的心逐渐沉了下来,面上变得愈来愈严肃。 直到第九扇门打开—— 从缝隙中露出一点白光,余容面色稍喜,一颗心忍不住悬了起来。 等到石门全部打开的时候,耀目的白光直直的射了出来,两人纷纷伸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刺眼的光芒,逐渐放下手,朝着门后看去。 一片耀目的白。 白到.... 什么都看不清! “这什么鬼地方!”余容忍不住暴躁了起来,八黑一白,这不是在耍人嘛! “九死一生方为生死门,可不就是鬼地方。”文斐低笑了一声,打趣道。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余容嗔看了他一眼,只见文斐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并不焦急。 见此,余容拿胳膊戳了戳文斐,道:“你是想到了什么?” “没”文斐突然转身,拉着余容的手往回走,还不忘挥袖发力把第九扇门关上,他边走边说,“师父用了五十八年才摸透这里的秘密,想必一时半会我们也解决不了,不如好好休息一晚,等天亮再作打算。” “等天亮?”余容重复了一遍,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光,快的让她自己都没有捉到。 是呢,他们坠下深渊的时候正是夜间,如今折腾一番,想必也刚深夜。 着什么急! 不如养足精神再想! 文斐掐了一个口诀,石床上的灰尘消失的一干二净,露出原本灰黑的光泽。 石床表面光洁,但触手寒凉,他从云泽空间拿了一张兽皮,轻轻一展,铺了上去。 余容对此文斐随手拿出兽皮来丝毫不惊讶。这张兽皮甚是眼熟,余容眨了眨眼睛,在漠日秘境时,她就是从兽皮上醒来的。 文斐率先往石床上一躺,侧卧着,半支身子,长而黑亮的头发搭在胸前,一双长长浅浅的凤眼此时愈发温柔缱绻。 余容歪着头,一双桃花眼笑意吟吟的看着文斐,一言不发。 文斐薄唇轻启,只听他说:“容容,我们休息吧。” 余容微微一笑,娇娇软软的应道:“好啊” 说完,她伸出白皙秀气的手,推文斐的身子,让他平躺在床上,迈着长腿跨了上去。 余容居高临下的看着文斐,一头秀发垂在文斐胸前,和他的头发交缠在一起,文斐的呼吸瞬间漏了一拍。 她的眼睛明亮,渐渐的俯下身子,文斐的呼吸急促起来。 他眸色开始变得幽深,容容,你在干什么。 余容凑到他耳边低语:“那我们...睡觉!” 声音娇软又暧昧到极致。 温热的呼吸打在文斐的耳后,余容还嫌不够,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做完之后,余容轻巧利索的翻身,一下子滚到了里面,双目紧闭,一副我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文斐平躺着,等他旖旎的心思全部平静下去,才低低的轻笑一声。他翻过身子,伸出长臂,将余容揽在怀中。 二人合衣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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