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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即将长眠时,眼前只看到那一刻:  我一睁开眼,泪水夺眶而出,像刺得无尽深的伤口不停地沁流着血。  病床上的我知觉全无,动弹不得,只能转动眼球,便见到了永恒的月。  那时才知道我是醒了,梦结束了。    某年,农历八月二十二。  秋夜,皓月当空。  向望晨凝望着它,白冷的月色流淌在她稚嫩的脸,她眼眸闪烁着明光。  房间里寂静漆黑,房间外却颇为吵闹。  一位中年女人推开房门,还没等她开口,望晨便问:“吴阿姨,有什么事吗?”  吴阿姨笑说:“没事。我来问问,明天学校野炊要的用的东西,你收拾的怎能样了?”  望晨说:“收拾好了。”  吴阿姨继续说:“明天你的生。。。”  “吴阿姨,我想要睡觉了。” 可惜被望晨打断。  吴阿姨只继续笑着说:“早点睡好,明天还要早起呢。那你睡吧,阿姨不打扰你了。”说完,便出去了。  房间外,吴阿姨一边催促着幼子收拾野炊的东西,一边训斥着初二的长子近来成绩下降得厉害。  被窝里的望晨听着门外的闹声,望着窗台上明月,心头思绪万千,不禁伤心落泪。    异界。  森林深处,一幢三层楼阁缄口不言。  而楼阁旁的一方偌大的荷湖却熠熠生辉,缤纷多姿。  白柰子矗立在湖边,望着冷月,夜风吹来雾云,将月儿掩盖。  见状,白柰子的眼眸增了一分愁意。  一人一夜,只听得风吹动荷花的细微之声。    现界。  只见朦胧处,一只柔嫩婴儿小手伸向了一朵洁白的柰子花,指尖轻轻触碰了花瓣。  陡然,天地崩裂,遂即化为乌影。  望晨堕入无边黑寂中,又觉空气炽热,感到火焰肆虐,见刺眼日光,又似坠入了火海,烈火烹身。  望晨惊醒,眼睁睁地盯着天花板,大喘着气。  同样的梦自小便有,近来作得愈发频繁了。  坐起来的望晨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太阳已升起,玻璃闪耀着明亮的阳光。  是时候出发了。    某年,农历八月二十三。  这天,秋高气爽,艳阳当空。  旧空县实验小学的野炊地点在城郊北的一处未开发地上。  中间是一大片裸露的黄土,用作给学生扎营。  外头围着次生林,林子的树不过两三米高,生的瘦削细条。  实验小学为了让学生能真正体验野外生活、学会自主生火,规定野炊只能用柴。   望晨正在营地里铺着野餐布,收拾着野炊的东西。  四个女同学则站在一边轻声聊天,还时不时偷瞄望晨。  突然,一高个的女生:“现在柴火不够,向望晨,你去小树林里捡些树枝来吧。”  望晨还没说话,一旁较矮的女生说:“记得多捡一些,也不枉我们收留你。”   高个女生打断她,说:“好了,你快去吧。”  望晨只问:“好吧。那这些工作谁来做?”  高个女生说:“自然是你捡完树枝回来继续做啊。”  望晨听完,低下了头,但是还是起身,前往小树林。  众人见她走来,皆纷纷避开。  有些投来厌恶眼神,有些吓得连忙挪开东西,有些见此就立即窃窃私语。  对此,望晨只能装作不在乎地继续走着。    异界。  大昭皇宫内,正举行册封信王仪式。  18岁的空启帝赤武侨遣英国公张惟贤持节、大学士叶向高韩捧册,百官于皇极门外东庑行礼。封皇五弟赤武俭为信王,入住勖勤宫。  礼毕,空启帝示意信王前来。  年仅11岁的信王身着厚重的亲王衮冕,扶着略宽大的九旒冕,步履不稳地走向空启帝。  信王行礼,道:“第五弟信王武俭向大兄皇帝陛下请安。”   而后,一个御用监上前,将一木雕麒麟呈于信王前。  信王脸色颇为尴尬,但还是示意身旁的太监便接下那麒麟。  空启帝问:“这是朕为了五弟你册封信王特意雕刻的,好看不?”  信王行礼,道:“谢陛下。”  赤武侨说:“你若喜欢,明个儿我再给你雕一个,我最近的木工。。。。。。”  一旁的司礼秉笔魏太监假意咳嗽,说:“陛下近来欠安,恐操劳过度,有损龙体,还是多休息为好。”  空启帝说:“那好吧,五弟过来。”随后,信王便跟着空启帝起驾回宫。    现界。  尽管外头艳阳高照,气温较高。但小树林里光影婆娑,阴风阵阵,抱着树枝的望晨只觉肌肤冰凉,又看到外头人影摇动,听得言语笑声不绝,热闹非凡,唯独自己孤影一人,不禁心生伤感。  “这树枝怎么这么难找?”  望晨听见人声,转身细看,是两个男生正在走来。  她连忙后退,想尽快离开,却不慎一脚踩空,坠入一洞中,望晨不由得大叫了一声,却引来那两男生的注意。  “是谁?”黑发男生一边跑上前一边问,却不见人。  “好像是一个女生的声音。”黄发男生随后赶上。  黑发男生四处查看,低头发现地上散落了很多树枝,说:“原来树枝都在这里。”他上前捡树枝,也一脚踩空,将落下时,他大喊:“元助!”  黄发男生马上伸出手,“青森!”  顾青森紧抓元助的手,双双坠入洞中。    那洞非比寻常,深的很,一时半刻竟不能到底。  望晨惊恐至极,心想:如此深的洞,一旦到底岂不要粉身碎骨?  此时,望晨感觉身后升起一股上升气流,将自己托起,而后缓缓将望晨放落。此乃洞底。  望晨正诧异,抬头看却是无尽漆黑,竟没有一丝光亮,想呼救怕也是不能了。  她摸索左右,皆是洞壁。望晨继续摸索着,突然发现前方是一团草丛,再仔细摸索,是另一小洞口。望晨便弯身爬出洞口,拨开茂密草丛,定睛一看,惊得她目瞪口呆。  眼前是一片参天密林,树木皆生的粗壮高大,树冠遮天蔽日,绿叶翠条缠绕相生,芳草香花郁郁葱葱,竟是一个恬静翠绿的世外桃源。  可是望晨奇异地来到此陌生地方,身子都战战兢兢,哪能欣赏这美景?  她连忙回身,企图找来时的洞口,可那洞哪里还在。  见此,望晨胸腔内的心脏似乎要蹦跳而出,手心直冒冷汗。她慌乱叫喊着:“有人吗?有人吗?我迷路了!”  很快,望晨便走出树林,来到一片空地。  只见空地中央矗立着一座三层木楼。  望晨再往前看,却见木屋前一宽阔的荷花湖,湖边上正站着一人,背对着望晨。  望晨朝那人走去,见她身着古装白衣,白发垂髫。  望晨走得越近,越看的清楚,就越觉得那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而后又觉奇怪,心想:自己从未见过此等装扮的人。  想着想着,望晨步伐渐渐慢了,就在两人两三步距离时,那人却回头了。  望晨一见她,就觉响雷贯顶,惊得身子不停地打颤。  她怔怔的盯着白柰子,缓缓地走向她。此时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倒进白柰子的怀里,紧紧抱住了她。  “一样的,是一样的,一样的。”望晨这样想着,就泪如泉下。  奈何千言万语哽咽在喉,半日竟说不出半句来。  白柰子并没有推开望晨,反而是轻轻地安抚着怀里的小人儿。  同时,她也在竭力抚平自己暴动的心和颤栗的身子。她心想:这人竟似曾相识,可我却从未见过此人。  这便奇了,可更奇的是她一见到自己便如此惊讶,又作此异动,她必定是将我认作他人了。  其间必有一番缘故。  白柰子慢慢地拭去望晨的泪,仔细看她,这女孩不过十多岁的模样,生的瘦弱单薄。  尖尖的小脸上,眼眸含着泪光,似星辰大海藏于此,左眼眼尾下有一颗泪痣,更添一份哀怨。但其眉骨刚毅英气,却多一分桀骜不驯。  白柰子笑着说:“等你很久了。”  “声音也是一样的,莫非真有什么转世之说?”望晨思索着,情绪也稍稍平静些了。  再细细打量白柰子。她身着全白丝质齐腰交领宽袖襦裙,上无暗纹绣花,腰间无坠物,鬓边散发用一白丝條束着,雪发随风而动,肌肤胜雪,身似飘逸灵动仙人。望晨细看,她长着温润鹅蛋脸,细细弯眉,柔情杏目,玲珑小鼻,绛唇似说非说。  如此典雅素净,竟把一旁带露的荷花比下去了。  此刻,却传来两个男孩的声音。  “你看!那里有人!”元助说完便领着顾青森前来。看着这两个男孩,望晨、白柰子都心中暗惊。  望晨看着他们穿着跟自己一样的黑白校服,两个男孩身着白色黑领衬衣,黑色丝棉短裤。而望晨则穿女装校服,白色黑领衬衣,黑色丝棉短裤裙。  望晨心想:莫非他们跟我一样?而白柰子却想:怎么多出了两个?那顾青森、元助也是疑惑地看着望晨、白柰子。  那顾青森身材匀称,生的黑发黑眸,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自有一派清劲爽朗之气。  而那元助因其中美混血,身材较青森高大些,黄发蓝眸,他的五官立体深邃,透着阳刚之气,却也不失贵气纯真。  白柰子对顾青森、元助说:“两位客人远道而来,如不嫌弃,请到陋舍一坐。”说完,便带着众人往木楼里去。  望晨一边走,一边暗暗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原先站的地方往外便是一木质小码头,码头外停着一叶小船,外头尽是盛放的荷花。如今深秋,这里的荷花却仍开得灿烂。  “这地方竟奇怪得很。”望晨心想。  很快,白柰子领着三人走上阶梯,进入楼阁里的第一层的偏厅。两扇朝向荷湖的对开木门敞开着,一进便是偏厅,厅内有一朝着荷湖的木躺椅,躺椅前是一矮脚小圆桌,上面摆着一茶壶、一茶杯和数些笔墨纸砚。  望晨看着这楼阁竟跟古代建筑一样。不过门窗皆是素净样式,屋内几张简单竹制桌椅,墙无挂饰,却布置了许多绿植盆栽,配着那水绿窗纱,氤氲着清新怡人之气,一如屋外的苍郁森林。  众人继续往东北角走,掀起门帘,便来到了客厅。  客厅陈设与偏厅一样,不过有两个主位对门而设,东西两侧各是两个相对的客位。朝向荷湖的三扇对开木门也是敞开的。  白柰子让顾青森、元助坐在左边客位,让望晨与自己一起坐在主位。可是,那三人皆呆呆地立在原地,氛围异乎寻常的安静。  顾青森耐不住焦虑的心,首先打开话题。问白柰子:“你。。。好,美女姐姐,你是在拍戏吧?我们不是故意闯进来的,只是。。。。”   三个孩子经过一番交谈,都大致了解当下的情况。  向望晨、顾青森、元助都是旧空县实验小学的12岁的六年级学生,他们三人都来到了野炊营地外的小树林里,都掉进了那个怪洞里。  不过顾青森家与元助家是邻居,因而他们从小就玩闹在一起,加之同班,两人情同兄弟。而望晨则在另一班,与他们也无牵连,所以顾青森、元助和向望晨并不相识。  顾青森说:“不对呀,即使你是4班,我们是1班,但我们好歹也在一个学校一个年级,可是我们也从未见过你呀?”  元助却说:“说不定见过,是我们忘了。更何况,现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要怎么回去?”  听闻此,望晨却想:莫非他们是听到自己的叫声才会掉进怪洞里?那自己不就是把他们带来此地的祸首?想到这里,望晨心有愧疚,又想到这里奇怪得很,便说:“莫非,我们穿越到了古代?”  顾青森和元助听到穿越,便笑望晨傻,还闹了一会。  然后,他们想离开楼阁到外面去,却被白奈子拦住。  刚才,白奈子就对他们说的那些话似懂非懂,添了几分疑惑。现在他们又要出去,外面危险不说,且要确保身份不外露,便劝住他们,说:“我看你们服装特殊,言语怪异,难不成是异邦人士或是来自海外?”  顾青森说:“美女姐姐,你别演戏了,别对我们小孩子恶作剧啊。”说完便要带着元助朝门走去。  顾青森他们刚走到门边时,“砰!”一声,门居然自己关上了,门锁还自动锁上了。他们赶紧回头看,随着几声动静,客厅里的所有门窗皆是如此自动关上了。  看得三人目瞪口呆,身子都怔住了。  白柰子看了一眼身旁的烛台,那蜡烛便自燃起火焰,而屋内的烛台也一并亮起,遂即照亮了屋内。她低头茗了一口茶,说:“天黑了,外面森林多有豺狼虎豹出没,还是留在屋内为好。”  望晨看着这些,想到:难道还穿越到了“不一样”的古代?她忙说:“神仙姐姐,你别担心。他们只是想念家人,着急回家;初来乍到,不太适应罢了。而且。。。。而且。。。。”说到此处,望晨看着白柰子,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她只好看向惊呆的顾青森和元助,又说:“我们不是什么异邦人士,也是来自海外。我们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通过望晨的陈述,白柰子大致明白了他们三人的情况。白柰子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们的世界可不与我们的世界相似?人人都能上天入地,飞天下海。你说我们的世界像你们的古时,难道你们的世界也有神力?”  望晨说:“我们的世界自始至终都不曾有过什么神力,那些神奇的东西都是人类自己发明的,嗯,叫做科技。原理很复杂,我也不懂。不过有了它,人人都能赛神仙了!”  白柰子听此却面露难色。  原来他们不仅穿越到了古代,还是一个异世界的神话古代。  顾青森和元助显然无法接受,他们闹了许久,又哭了许久,幸好白柰子施法术,用绳索捆住他们,才让他们稍微平静些。  而那望晨虽不吵不哭,却只呆呆地坐在那儿。  白柰子见此,便捧茶于她前,说:“此茶名为柊诗一梦,最能怡神养气,净空烦虑。你且试试。”  望晨喝着那茶,只觉得清甜甘冽异常,竟有几分醉意。  这折腾了大半天,如今已是亥时。白柰子见那两个男孩也安静了不少,便解开捆着他们的法术绳索。  元助站起来问:“白小姐,不,白姐姐,你说,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回去呢?” 白柰子却说:“你们且跟我来。”便带着众人往外走。  众人走到荷湖旁。三人惊讶的发现那纯白的荷花花瓣发出七彩流光,伴着晚风,轻轻摇曳着。这荷湖上像是飘浮着流光彩动的云般,瑰丽美好,拂动人心。  三人看着仙景都出了神,望晨冷不丁地说一句:“我原先就奇怪着:这深秋的,荷花怎么还在开?又开得那样美,原是不一般的荷花。”  白柰子暗自惊叹着望晨的心思细腻,思维至纯,却只笑道:“此乃蓬莱仙岛的神荷,年年月月、日日夜夜都盛开。这荷生来花瓣上的纹路就流动着彩光,日头的阳光盖过了它,只看得白色花瓣,只有待天色较暗或夜晚才看得出。”  望晨去摸那神荷,白柰子忙说:“小心!那神荷花茎有刺!”但是望晨手指已被划伤了,一道小小的口子正沁血。她见状,连忙将手指收进拳头里。  白柰子问:“可伤到了?”  望晨只笑着说:“没有,多谢姐姐提醒。我还没有碰到。”此时,她的伤口已自动复原,不留伤疤。  突然,四人闻得林里传来笛声。那笛声婉转悠扬,涤荡着重重伤意,与这美丽的荷湖夜景相互交融,令这三人原本既伤心彷徨又疑虑失神的心也得以平复不少。  望晨又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这是两人合奏的曲子,有没有名字?”  白柰子说:“这首无名,也可一人演奏,不过需两人持音色一高一低的笛子合奏方得其曲之妙。”  望晨又问:“那你为何不和那人一起合奏?”  白柰子说:“我要合奏的人不是他,要与他合奏的人也不是我。”听到这话,望晨便看向身边的白柰子,她正对着自己浅浅一笑。那时望晨就想:如果她真是母亲,那该多好。  子时。  白柰子带领三人休息。  将顾青森、元助安排在二楼的一间客房休息。二楼共有东西两间厢房,每间厢房内设有套间,故共能住四人。房外是环围的游廊。  白柰子又将望晨带与三楼主卧内,与自己一同休息。  三楼面积最小,只有一间主房与书房相通。两人从西边小门进入厢房内,入眼便是一青翠竹松的白纱屏风,穿过屏风,便是寝室。  室内是青纱绿影,床铺被褥也是素净款式。翻过门帘便是书房,书房有一扇对开木门,门外是一个正对荷湖的观景凉座。  望晨看到书房三面皆放着高大竹制书橱,柜里陈列着各色书籍、画卷不等。墙上亦无饰物,四周是青松盆栽,中央是一宽大书桌,一双竹制蟾蜍书镇正压着一白纸,边上是老紫檀树根的黄山松石笔架上架着一支湖笔,青州紫金石砚上墨水未干,还有诗筒、笔筒、笔洗、墨盒、臂搁等文房之物,多为竹制。  很快,白柰子在书橱最下方的柜子的最里处拿出一竹盒,用手帕拂去上层厚厚的灰尘。打开竹盒,里面是一支白玉七孔笛。白玉晶莹透亮,笛身无挂饰。她说:“这支玉笛赠与你了,就当作见面礼。往后我再教你奏那首曲子的。”  望晨却问:“为什么?我们。。。。。我们才刚认识,便送这样贵重的礼物?”  白柰子笑说:“初次见你便觉熟悉异常,竟像是旧识知己。如今,你且当我们是重逢故友罢了。”  望晨呆呆地说:“原来你也觉得很熟悉。”  白柰子起身说:“时候不早了。快去歇息吧,明天还有更多的事要做。”说完,便扶着望晨上床休息。    卯时,异界三人均已入眠。  半缘君前来,他执灯细看熟睡中的望晨,良久回至书房。  半缘君是一名身材修长、体格矫健的男子,他着玄色广袖丝质腰裙,上无暗纹绣花,腰无佩饰,披散着如水瀑的黑发,清冷潇洒中带着内敛深沉,气质卓越。同时,他脸部轮廓极俊美,眉眼深邃,尤其他那一双红眸既有秋日雾湖的迷离忧郁,又有春天明溪的柔和光彩。  半缘君问:“这便是天选之人?”  白柰子说:“预言不会有错。不过也有一些,预言没有说。多出了两个男孩,却都是来自异界。”  半缘君问道:“异界?三人?”  白柰子说:“此事奇怪得很,我一时半会也解不出来。不过无碍,多两个人也好办事。如今人也到了,一切就按事先部署的来做。”  半缘君应下后,便离开了楼阁。    空启二年,农历八月二十四,辰时。  望晨、顾青森、元助被白柰子唤醒,简单洗了把脸后,三人便跟随白柰子出发。  白柰子带着三人上了一叶小舟,却不用法术,撑着篙,向荷湖深处进发。  在行进到一片没有了神荷的水域时,白柰子直直地伸出左手,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的桃木令符,令符迸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那光在小舟前方化成一道巨大的白光圆环,那便是荷湖通往蓬莱仙岛的结界。  而此时默默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的三人,却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无法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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