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候敌人的望晨停止了吹笛,收起了白玉笛。她仔细盯着山腰森林的动静,全神贯注地听着传到耳边的细微声响。尽管温宝帘骑马十分平稳,且左顾右盼,企图找出埋伏所在。但不可能悄无声息。 望晨闭眼细听片刻,“来了!”她想到,睁开了眼。望晨举起左臂,掌心正对山腰树林,轻说一声“蹦!” 刹那间,昨夜被望晨置在树枝上的爆破神符接连爆炸。望晨微笑着,大步地往爆炸的树林走去。 同时,青森从洞穴中醒来,发现望晨不在和她留下的纸条。青森拿起细细查看,上面只是写着“我暂时外出,很快回来。你自己要小心。” 可是青森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才说:“又抛下我一人,自己出去。”说完,便将纸条收进衣襟里。 突然一个身影闯了进来,竟是背着两把枪的元助。 元助跑向青森,忙问:“望晨呢?你没事吧?” 青森站起来说:“望晨出去了,我没事,你呢?” 元助赶紧拿出纸条,写了几个字,然后就将其化成法术信鸽,放飞出去。然后他拉着青森说:“我没事,不过我们得赶紧走,因为户羽帮的人就要追来了!”一边说一边拽着青森往外跑。 青森问:“望晨呢?” 元助急说:“我已经告诉梨姐姐,让她找望晨了,不用担心。”说完还递给青森一致枪。 可是两人一狗才刚走出山洞,户羽帮的五人就已围了上来。 青森和元助果断开枪射击,户羽帮的人忙趴下或跑开躲避。而青森、元助则一边开枪,一边逃跑。 但是没开多久,子弹就用完了。青森埋怨道:“你带枪不带子弹,这是干嘛?” 元助却说:“有啊!在我的马上,被他们放走啦!” 户羽帮五人迅速跟上,拦住两人退路。青森变出莫邪剑,而元助则摸出一把短刀。青森和元助相互配合默契,即使是与五人相战,也丝毫不落下风。 那边,望晨设下的爆炸威力虽不大,但胜在出其不意。温宝帘之马受了惊,一个跃身上腾,将温宝帘甩下马,便快速跑离。 温宝帘并没有受伤,愤怒的他赶紧起身,狠狠地踹了身边的树干一脚。随后他轻身跃上树冠,还未来得及查看四周,一道烈焰火光便直冲而来。温宝帘忙撑起防护罩,护住自身。 原是望晨。望晨手拿符剑,站立于最高枝上,接连对温宝帘施了几招“朝天烈焰”。温宝帘横跳跃身地一一躲过,他散开折扇,将数十把扇刃挥向望晨。 望晨挥剑劈掉扇刃,但扇刃众多,望晨闪身躲避仍躲不过,以致刀锋划脸而过,在望晨左侧脸颊留下一道细细血痕。 温宝帘遂即转身跳离,望晨吐掉衔住的一把扇刃,用轻功追了上去。很快,望晨便要追上温宝帘。她持剑于刺其后背。温宝帘突然转身,以折扇相挡。望晨施以全力,剑尖直抵扇骨。折扇怎能相抗,温宝帘当即对望晨施出数枚暗针。望晨一个翻滚转身避过,温宝帘则立即跳下树枝,但始终正面看着望晨,以防她出招。 望晨飞身下树,在翠绿的枝桠里紧追温宝帘。朦胧似梦的翡翠丛叶挡不住她执意的眼神,倒显有几分英美之姿。温宝帘看着她,似乎想起了她便是那日对联之人。 温宝帘轻轻落地,笑说:“你就是那日在雁门关观音殿对对子的人?看来我们挺有缘分。” 随后落地的望晨却说:“对不住了,我可不认识你。”说罢便变出鸡血石九节鞭。 温宝帘见她如此,只好继续掷出许多飞刀。望晨挥甩鞭子,全部将其击落。她一边挥动鞭子,一边追击逃跑的温宝帘。鞭子挥击处,树枝、树干无不裂痕。 温宝帘不得不转身应对,他手持折扇,挡开甩来的鞭子。望晨见两人相持不下,于是换了鲜红翡雁翎刀。望晨手腕连环挥刀,砍向温宝帘。温宝帘收起扇子,左右闪身躲避。望晨依旧步步紧逼,刀刀凶猛沉稳。但温宝帘身手敏捷,翻身飞跃,灵活至极。 说时迟那时快,温宝帘左手钳住望晨持刀之右手,右手则散开折扇攻击望晨。望晨一个低头,再一个后仰,闪过锋利的扇刃。不料,温宝帘却朝其心脏刺去,望晨一个侧身避不及,被其刺中左肩。望晨忍着痛,右手施力,往后一折温宝帘之左臂。 两人瞬即拉开距离。 望晨又变出日月双生剑,双剑在手。温宝帘则看了看手中的折扇,扇面出现了一道不大不小的裂痕。 望晨笑说:“对不住了,如果你输了,我就赔你一把新的。” 温宝帘不说话,将折扇往空中一扔。折扇白光即显,化成一把银白三尺剑,剑光耀眼却清澈。 望晨趁其不备,旋转着劈向温宝帘。温宝帘以剑护身,且剑法飘逸,出剑奇特。两人几番过招,仍旗鼓相当。 此刻的望晨双剑相交抵住温宝帘之剑,她将原本平行的双剑交叉,架住其剑。随后望晨双腕一反,被施力的温宝帘也随之手臂扭曲。温宝帘在空中连翻几圈,重重摔在地上。他忙滚开,避开袭来的望晨之剑。 温宝帘迅速拉开与望晨的距离。望晨见双剑并无突出效果,又换上了赤火红缨枪,朝温宝帘刺来。 温宝帘尽管剑法了得,但望晨枪法出众,且锐利凶猛,扫扎挑刺,均打得温宝帘应接不暇。谁知温宝帘竟施了暗针,望晨忙躲避,却被温宝帘趁机踢中了脑袋,整身撞去了树干。但是仍掩不住温宝帘持剑之手隐隐阵痛,他说:“你那项坠倒是厉害,不过也是时候亮出真家伙了。” 望晨赶紧起身,亮出了赤霄剑,剑身涌动着赤炎光芒。望晨挥舞着剑,直冲温宝帘而来。两人几番交手过招,你劈我挡,我砍你抗。剑□□焰相冲,落叶旋风四起。就在胜负难分之际,两剑即将相交之时,望晨全力持剑一削,竟断了温宝帘之剑。 此时,赤霄剑抵着温宝帘左侧脖子,而温宝帘的断剑刚刚好在望晨脖子前方毫米处。 望晨说:“你输了,速速跟我回。。。。”她眼眸一瞥,竟瞥见了温宝帘右手手背上的落蝉刺青。她瞪大了眼,话语停滞。 温宝帘瞅准时间,反手用断剑抵住望晨脖颈,并将望晨推至树干。他问:“你的认得这个刺青?” 望晨不看温宝帘的眼神,只说不认识。段梨雨自天而降,持剑欲贯穿温宝帘的天灵盖。 浑然不知的温宝帘笑说:“你刚刚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住手!不然我杀了她!”段梨雨之剑正好停在了其头顶。 段梨雨翻身来至温宝帘面前,说:“温宝帘,你若收手,我能饶你一命。不过即使我们不动手,你也活不过明天。” 温宝帘轻蔑一笑,说:“我的命还由不得你来说。她知道落蝉,你也知道,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落蝉的人,二是落蝉的敌人。你们显然是后者。我说的对吗?” 段梨雨冷笑道:“空启元年,就是三年前,十五岁的你入了五军营,加入了落蝉,不久便成了尹追月身边的红人。可是半年后,你就被逐出落蝉,赶出了京城。不过因为落蝉有新人未满一年不得入内的规定,所以你知道落蝉的信息少之又少,加之尹追月的宠爱,便让你苟活至今。你回了偏关,恰逢你母亲去世,得了一笔丰厚资产。正是凭借这笔钱,你组建户羽商帮,在关外与阳城之间经商至今。我说的对吗?” 望晨听完瞪大了眼,而温宝帘则暗自咬牙,他手里的剑刃深入了望晨的脖子肌肤几分,一丝鲜血沁出。他笑说:”不用担心,神机营把总向望晨天赋异禀,伤口能不治而愈,是为神奇。虽然我不知道你,但显然她更重要。不是吗?既然你知道那么多,那你也应该知道每年八月,落蝉众人会来至昆仑山。现在估计他们已经到了山西。如果让他们知道向把总这样的奇人,会怎么做?“他松了松手中的刀,“我自离了落蝉,安心经商至今。但你们原想利用我曾经是落蝉的人,就污蔑我是劫匪,惊动京营,派人抓拿我。目的是暴露落蝉于世。即使成不了,也能让落蝉伤筋动骨。一石二鸟,是个好计谋。只是不知哪里出了差错,竟摊上自己人了。本想全身而退,不料被我洞悉。” 望晨听完此番言语,不由得暗自思索起来。 段梨雨轻笑道:”那我只好将你和你那些无谓的猜测统统送至地府。“ “不行!”望晨说话了,“如果他现在死了,落蝉的人一定会以为是我追捕的结果。落蝉生怕别人知晓他们的身份秘密,一定会追查到底。何况他们现在就在山西。” 温宝帘忙说:”对了。我想你们的外援都在京城。山长水远的,赶得到,尸体都凉了。 “ 段梨雨眯着眼看着温宝帘,却不说话。 温宝帘手中的刀又松了几分,他正要说话。望晨瞅准时机,竖起两个手指,倒插温宝帘双眼。温宝帘大叫着“你竟然□□眼!”,待他回过神时,自己已被光束绳索捆绑住。 望晨忙问段梨雨:“梨姐姐,现在怎么办?” 段梨雨却道:“我一路追查,落蝉之人还未现身,估计是为了部署昆仑之行的缘故。只是。。。。” 温宝帘看着两人,急说:“我可以把我所有知道的东西都带进坟墓里,但有一个要求。我自知实力不济,无法从落蝉手中救下我那些兄弟。所以希望两位高人能帮他们留存性命。由此至终,我都不曾对任何人提过落蝉之事一字。因为我知道那不是一个好地方。我那些兄弟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普通商人,他们是无辜的。你们跟落蝉相争什么,我不知道,但何必搭上累无辜之人的性命呢?” 望晨呛声道:“说的好听,那你为何要拉上他们经商呢?你就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温宝帘叹了一声,说:“对!我就是没想过!在我离开落蝉时,我没有死。尹副将又曾保证过会让我过上普通日子,所以我信了。而且往后的三年里,一直都是风平浪静。说到底,若不是你们鼓动风雨,我们又何尝至此?如果我们死了,都是你们害的!” “啪!”段梨雨狠狠地扇了温宝帘一巴掌,冷冷道:“温宝帘,你不要颠倒是非。他们要死也是因为你当初入了落蝉!三年前的你年少不知事,入错了门,信错了人。怎么三年后,你仍是这般愚昧?这三年来一直有落蝉的人跟着你,一旦你泄密,你包括你身边所有周遭的人都会死。” 温宝帘听此,忙左右顾盼。 “不用看了,那个小兵早被我解决了。”段梨雨扶了扶鬓发,“尹追月保得了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待他日新人上位,你们一样性命不保。” 温宝帘怒道:“难道我们还要感谢你不成?!” 段梨雨笑道:“当然!你刚才不是还求我救下你兄弟们的命吗?” “梨姐姐,不行!这样太危险!”望晨劝道。 “你同意了?”温宝帘问。 段梨雨施了眼神给望晨,又对温宝帘说:“你既已离了落蝉,便不是我们的敌人。做一场公平、互利的买卖未尝不可。但是我要知道你在落蝉时的一切。如果你真的对落蝉知之甚少,但为何他们对你严密监视。即使你出事仍万分谨慎,生怕惊扰外人,内里必有隐情。这也是我们为什么选择你作棋子的原因。”这时一只法术信鸽飞来,段梨雨忙拆开查阅。阅毕,便将信交给望晨。 望晨一看,说道:“青森和元助已经擒住另外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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