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酌微微一怔,原来是这般不见了。元说那熊孩子可真是不靠谱,连这个也没有与她提及。 一座城池,怎么可能会好好的消失不见了呢。 花酌并没有再往下细问,只是心下道,这般看来,施安国是必须要过去一趟了。虽然不一定能找到什么线索,但不去的话,就什么线索也没有。 衡哥儿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看向花酌,道:“姐姐若还是要去,不嫌弃的话,也捎上我一个吧。” 花酌收回思绪,看向那少年,她道:“你既然知道那座城已经不存在了,这般去了找不找得到也要另说。路上怕也不会太平了去,少不得会遇到诸多不寻常的事情。便是这般,你也要跟了去吗?” 衡哥儿双手放在膝上,浅浅笑了笑,道:“姐姐去,我便去。” 花酌看向他,衡哥儿摊手道:“姐姐忘了,我说过了的,要娶姐姐做老婆的。既然如此,当然是姐姐去哪儿我便去哪儿,这也叫‘妻唱夫随’,姐姐听过这个词儿吗?” 花酌:“……” 什么玩意儿?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少年撩拨她还撩上瘾了,脸不红心不跳眼不眨的,也是好本事,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别人家的小姑娘。 花酌揉了揉眉心,心平气和地道:“衡哥儿,若是哪天我手痒没忍住揍了你,还请多担待则个。” 衡哥儿闻言顿时就笑了,眉眼赛夏花,双手微微笼在袖中,他缓缓地道:“姐姐放心。” 花酌抬眸望了望天,她放心个什么?放心不会把人打死吗? 不过,算了,他想跟去,那就跟去吧。她觉得,即便她拒绝,这少年要是想去,也是有办法跟去的。如此,还不如让他一同跟去了。 既然决定了要去一探究竟,择时不如撞时,花酌决定吃些东西稍后启程。她本来还想收拾个包裹什么的,毕竟出门在外总是要有个包裹的。然后她在破庙中转了一圈,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于是便作了罢。 此时,衡哥儿从外面进来,一手拎了一个包裹,包裹中好像是一些干粮之类,另外一只手中拿了一套衣服,看那布料材质样式都是极好,想必是他方才出去时买的。 “姐姐身上的衣服,大抵是撑不了多久的,我便冒昧给姐姐选了套衣服。”衡哥儿把包裹放在一旁,伸手把衣服递给花酌,道,“姐姐要不要试一试?” 花酌心下忍不住再次赞了一声,这少年可真是体贴。 既然别人已经帮她把衣服准备了,她也不扭捏推辞,当下接过衣服,道:“好,那就谢谢衡哥儿了。”想了想,还是没有道出“做个开支条目,改天把钱还给人家”的话。一来,她现下可不敢保证,那个改天会是哪天;二来,她有预感,若是说了这话,那少年定会变本加厉。 衡哥儿对于她的道谢向来只是笑笑,并不接话。然后就转身把门带上出去了,留下空间给花酌换衣服。 花酌低头看了眼她身上的破烂衣服,其实还好吧,她这个人那些年随遇而安惯了,什么样的环境都能生活。但既然有更好的选择,她也欣然接受。然后捏了个清洗咒先把身上的泥垢清洗了一番,便换了那少年给的衣服。 衣服的布料很是舒服,大小她穿着也正合身,还有一双鞋子,也是不大不小。这少年也还真是心细。随即她微微叹息,也不知是谁家的少年儿郎。 换好了衣服,花酌把那身旧衣服就扔到了废物篓子,推了门出去。 衡哥儿闻声看过来,目光落到花酌身上,款款笑道:“姐姐穿着甚是合身。” 这身衣服干净利落,非常适合出行,花酌道:“是衡哥儿眼光好。” 衡哥儿只是翘了翘唇角,明媚的阳光在他周身织了一层浅浅的光影。 花酌想到那不知所踪的施安国,问道:“衡哥儿,你可知道先前那施安国在什么位置?” 衡哥儿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个指路图,手指在上面点点找找一番,圈出了一个地方,对花酌道:“姐姐看,这儿便是一百多年前施安国的所在地了。” 花酌视线从他手中的指路图移到了在上面圈出来的地方,她往下又划了划,计算了一番路程,这路程还真是遥远,若只是徒步而行的话,不知要行到猴年马月去。 她想了想,转身回了那庙屋,她记得原主是藏了一些画符用的纸和笔的,现下正好可以一用,作几个“瞬行符”。 所谓瞬行符,便是启动此符可发生地理位置上的瞬间移动,但是每次最多只能移动到百里之外。 这种符,一般并不怎么常用,因为瞬移的着陆地点不怎么好控制,有可能瞬移到了海上,也有可能瞬移到了沼泽沙漠,总之就是瞬移有风险,要用需谨慎。 现下,比较常用的是另外一种符阵,叫做“封行路”。所谓封行路,就是把你要去往的目的地,通过特殊的阵法,将这个目的地所在之处进行一种地理上的定位封印,启动这个阵法后,就可以直接到达这个目的地了。 这个符阵,除了消耗的法力比较大,没有其他毛病。路程越远,消耗的法力也越多。 只是她现在,法力有限,还是能省就省吧,节约是种美德。 虽然瞬行符的着陆地点不好控制,她尽力参照指路图落到一个不稀奇八怪的地方就是了。 花酌一边参照指路图上的地理位置,一边作瞬行符,一口气作了五个瞬行符。这般算下来,距离那施安国旧址还有一小半路程。 作好了符,花酌对衡哥儿伸出了手,道:“衡哥儿,你抓着我的手,中途别松开。” 衡哥儿目光落到花酌伸向他的那只手上,因为他微微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是以花酌也看不清他眸中翻涌。 须臾片刻,衡哥儿缓缓抬手握住了花酌伸向他的那只手,在指尖碰到花酌掌心的时候,似有微微颤意,不过很细微,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花酌注意力在那个指路图上,也没怎么注意到他动作,等他握住后,才抬头看了衡哥儿一眼,又言了一遍,道:“记住了,别松开。” 衡哥儿站在她身旁,低头看她,唇角微微翘起,笑了笑,道:“放心吧姐姐,我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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