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说的太严重了吧?”苏沐秋觉得夏韶筠有些说夸张了。 夏韶筠干脆给他做了科普。 在北美,进入职业圈往往是四种途径。 第一种,进俱乐部做练习生后受公司召唤出道,比如夏韶筠的多数队友们。 第二种,开直播,人气到了水准够了有人给你递橄榄枝。 第三种,混网游,这种往往是中小型俱乐部的首选,投入小,收获全凭运气。 第四种,□□赛。 “这种最危险,和黑拳类似。”夏韶筠想了想,给苏沐秋做了个类比,“无国籍者,有色人种,高利贷的受害者和利益者......一旦你输了一局,就断了生路。” 苏沐秋倒吸一口凉气,夏韶筠解释道:“不是那种断了生死的生路,是让你无法谋生的生路。” 苏沐秋:......吓死他了。 “最后一种付出最多,得到的......在我看来,得到最少。”夏韶筠说着,手上动作不停。 她玩着网游,和一个剑圣小鬼来了次漂亮的2vsn,在迎风布阵气炸肺的喊声中从容撤退。 “哇哈哈哈你就是秋木苏你好厉害啊哥哥我们做个朋友吧我们下次见或者先加个好友可以吗?”这个名为夜雨声烦的小鬼跑路也嘴不停,巨大的文字泡直接挂在了脸上,惹来后面一种追杀者的瞄准射击,秋木苏在一旁遭受波及。 秋木苏直接掉转身体用起飞枪技术,子弹连成火红的线,双枪的后坐力带着他像是在天上飘,瞬间超过夜雨声烦n个身位格。 秋木苏留给夜雨声烦从容的身影。 “你也不等我.....”后续的尾音随风飘散,苏沐秋心里满是槽点。 “你不是说我的飞枪太过于华丽吗......” “偶尔一次还是可以的嗯咳。” “现在的小鬼这么奸诈吗......” “奸诈的不过是想拉我下水,很可爱。” “你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为了......看看自称神一样的少年有多神。” 这个回答令苏沐秋一愣,他还真没想到叶修和他无聊时的谈话会让夏韶筠听到心里还记住了。 “水平不错,就是脏了点。”夏韶筠中肯的评价道,“放在北美也是能登顶黑赛的存在。” “对对对,继续说黑赛。”苏沐秋对这个赛制充满了好奇,哪怕他当时的生活再怎么辛苦,也都是在阳光下行走,从未真的违法过,这种事是足够挑起男性荷尔蒙的刺激。 “黑赛嘛......顾名思义,地下比赛,往往是一群走投无路者的狂欢场,赢了一局,不是天堂,输了一局,就是地狱。我曾经替别人打过很多局。”夏韶筠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把身体放松,放沉,坠入黑暗里。 “替昨晚那家伙?”苏沐秋只能想到他,“你替别人比赛你这样当时没考虑过自己吗?”听的苏沐秋都是一身冷汗,是要是真的参与进去,多危险啊。 “不是安吉尔德,是另一个人,我当时......总不能看着他去送死吧。”夏韶筠揉了揉额角,“这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上层有上层的算计,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算计,一时心软差点步步错,当时我差一点被拉去□□赛......我们不说这个。” 一个她被人算计的故事。 “那一局是团赛,我们赢了。赢的钱足够我的友人这一辈子哪怕是残了也能衣食无忧的过了余生,输的人......自然是没有好下场。”夏韶筠眼神冰冰凉,神色发冷。 苏沐秋打了个抖,不知为何很想抱抱她,他隔着夏韶筠的叙述,都能感受到她当年的不得已。 “安吉尔德差一点被人敲碎了手骨。”夏韶筠苦笑道:“就如我和你说的我替赛的朋友那般。” 五年前的那场比赛,可以说是夏韶筠在年少无知自认为了解人性时给她扇了一耳光让她认清了社会现实,更是她自大的强出风头的黑历史。 她叹了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决定还是从头说起。 “我和家人那时分开住,他们对我有过许多限制emmmm,我有一阵不知道自己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像是我这种,在美国算是边缘人群吧。所以为了不面对当时混乱的现实,我玩过很多的游戏。” “我在网上认识了很多打游戏的朋友,我年龄小,又是被哄着长大的,在那群人的吹捧里有过迷失自我,和当时我替赛的那名朋友私下见过面。”苏沐秋不赞同的皱起眉,他已经能想象后续是什么样了。 “我被他带入底下看过比赛,而后被推荐到他的老板那里。”夏韶筠说道:“当时是有怨过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年龄大了,状态下滑,可还有个白血病的妹妹。” 苏沐秋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狗血的剧情来源于生活吗? “不管是卖惨也好还是怎样,确实让我心软了,就如他对我说的那样,只要我替他打一场,他就远走高飞。” “事实内幕远比想的还要多,地下帮派集聚鱼龙混杂,各有谋划。” “那一场比赛,是安吉尔德和另一方串通好的故意输的,因为对方答应赛后一旦他们队伍输了,他给他双倍的钱。如果赢了,他因为年龄和团队地位只能分到较少的份额,这个口头约定......可以说给他提供了一条新路,在黑赛下打假赛,危险系数ss。” “很可惜被他的老板发现了,他被拉下去之前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夏韶筠捂住自己的眼睛,“那是追求生的眼神,满满的渴望和哀求,看的我难受,而他看着似乎比我还小了一岁。” “我替他在地下打了好几场比赛......也教了他许多东西,不只是比赛上的,那时候真的是把他当做弟弟看。” 苏沐秋说不出任何安慰人的话。 “他的老板在我面前废掉过不听话下属的手腕之后,我把我打比赛赢来的钱拍在他的桌子上,告诉他我要退出,同时要带走安吉尔德。” 夏韶筠深深的吸一口气,说道:“临行前他告诉我,我会□□赛,完全是因为他们像是蜘蛛一样编丝布局,拢住我。” 苏沐秋倒吸一口气,隐约的抓住什么,又觉得不对,“他就这么放过你了?” “一切的一切,从我和网友面基的那一刻开始,我是案板上的鱼肉。” “安吉尔德当时是受人指使的棋子,可他联系上了我的哥哥。” “而在我险些坠入更深的泥潭时,我的哥哥把一把枪提前架在了对方的太阳穴上。” 熊孩子的背后必定是熊家长,夏韶筠想起当时对方手里拿着□□恐吓威胁她的一幕,继续说道:“这是我记忆深刻的一次经历,而安吉尔德他获得了他需要的一切。” “金钱,洗白,安逸的生活......” “你说。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从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判断出她的气息太过于干净的时候? 还是在他对着她卖可怜的时候? 还是他引着他看他的老板倒卖□□的时候? 苏沐秋从头凉到脚,“你现在还和他关系不错?” “......因为从头到尾,他真的没有伤害过我。”夏韶筠感觉灯光有些刺目,晃的她眼睛疼。 “因为,我真的把他当弟弟看。” “地下黑赛中,没有人不无辜。苏沐秋我也一样,我当时的所作所为和他人没有任何关系,全属于我自己应得的。”夏韶筠打断苏沐秋安慰自己的话,她不需要。 “而安吉尔德,他总能从最混乱的局势中,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一切。这一点不值得称赞吗?” “在你以为自己在下好大一盘棋的时候,你已经变成了别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知道他为什么玩牧师吗?因为牧师往往能活到最后。” 苏沐秋:...... 你能看的这么开,我无话可说。 【冷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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