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常在抬起头,叶初不着痕迹地将她打量了一遍。 柳常在眉目秀美,有一种娇弱之感,面色也有些苍白。 叶初问道:“可是初来宫中有所不适,请太医看过了吗?” 柳常在答道:“劳烦皇后娘娘挂心,妾身幼时早产,先天有些不足,后来调养了些年,只是要比常人体弱一些。最近正是换季,略有些头疼脑热,我已请太医看过,并无大碍。” 叶初安抚道:“即使是小病也不可轻忽,你也要好生保养,你们其他人也是一样,争取早日诞下龙嗣。” 叶初话锋一转,语气加重:“但你们亦要一言一行皆循宫规,谨守本份,切不可恃宠而骄,行差踏错,若有人犯了事,本宫定当严惩。” 众人行礼,一齐道:“多谢娘娘教诲。” 待到这些莺莺燕燕们尽皆散去,叶初才有闲心和系统唠嗑儿。 系统急道:“你就这么放柳常在走了?” 看着系统如临大敌的模样,叶初不由感到好笑:“何必这么心急,再说,柳常在刚进宫,并未犯错,而且她位份低,父兄也未身兼要职,我现在若是针对她,就会显得心胸狭隘,我若是假意拉拢她,又会显得奇怪。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步一步做。” 系统冷哼了一声:“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到时候任务失败受到惩罚可不要哭着来找我。” 叶初抓住了重点:“惩罚?很严重吗?” 系统道:“任务完成有奖励,失败自然会有惩罚,不过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我们可是正规机构,不会像那些盗版系统一样动不动就抹杀。就像企业有试用期一样,前两次任务是实习任务,只要评级都在C以上就可以留下,如果不通过,也不过是重新投胎。前两次任务通过后,就相当于正式员工了,之后系统会随之升级,有更多权限。惩罚的话,只要不是违反我之前说的几条,顶多不过是扣扣积分,减少休假天数,罚你在总部关几天禁闭。” 叶初追问道:“那这些穿越者和重生者是怎么回事?” 系统犹豫了一下:“我告诉你的话,你可千万不要到到处乱说。” 叶初看系统这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郑重地点了头。 系统:“我也是在和其他系统闲聊时听说的,据说是时间管理者和空间管理者因为秩序管理者的死大打出手,导致界石四分五裂,碎片散落到各个位面。碎片落到位面后会化为玉石,被人得到后,就会出现穿越重生的事。而我们如果强制带走穿越者或重生者,他们身上带有界石,强烈的逃跑意念又会让他们转移到其他位面。” 叶初摸了摸下巴,总结道:“一场三角恋引发的惨案。原来,这是你们的锅。” 系统冷漠脸:“哦,现在锅是你的了。” 叶初“……” 叶初突然问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穿越者有哪里不对。不行,你把这个穿越者的资料发给我,我再琢磨琢磨。” 大体上将资料看了一遍,叶初终于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才穿越了一天,穿越之前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她行礼的动作未免太流畅了吧。” 系统查了查总部的任务记录,又找其他工作人员核实完毕,怒道:“250号那个傻逼!居然在时间回溯后忘了消除穿越者的记忆!” 叶初眼神亮了:“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瞅着叶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系统觉得自己的程序有些崩溃,抓狂道:“等到穿越者捅出大乱子可就完了!” 叶初相当淡定:“首先,上辈子柳常在最后也不过是被封为嫔,连个封号都没有,可见皇上对她几乎不怎么上心,所以她左右皇上的心意的机会不大。原身本来的结局也不过是和皇帝相敬如宾,柳常在的到来导致了不久后选秀中本应入宫的沈薇的死亡,于是沈家换了庶女沈茉进宫,相比温婉的沈薇,沈茉工于心计,善于揣摩人心,更得皇上的欢心,最终导致原身的结局。而柳常在则在刺杀中被皇帝拉着挡了一剑,被砍掉了左手,啧,楚衡可真渣。可想而知,柳常在既然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对皇帝可谓恨比海深。” 系统更紧张了:“万一她一时想不开想弄死皇帝怎么办?” 叶初道:“慌什么慌,她不是身体不好吗?给她报病,把她的绿头牌撤下一段时间。 ” 楚衡坐在龙椅上,大殿上大臣们乌泱泱的站了一片,本以为他们会像往常一样扯上一些不痛不痒的事,结果一上来首辅兼刑部尚书顾霖就投了一颗惊天大雷——泰山地震了。 虽说泰山地震并没有造成多少伤亡,但泰山可是历代帝王封禅的地方,具有非同一般的政治意义。 楚衡听到这个消息险些惊得从龙椅上跳下来。 原本安静的朝堂顿时喧嚣得像一锅沸水,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吵吵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 楚衡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李逊,你是钦天监的监正,先说说你的想法吧。” 李逊上前一步,道:“陛下,泰山地震,此乃凶兆啊!” 楚衡的眼皮跳了跳,接着问道:“爱卿可知,凶兆乃何?” 李逊答道:“臣近日夜观天象,发现有异星升起,地处西北。” 楚衡揉了揉额角,问道:“诸位卿家,都有何高见?” “定北候驻守西北,深受西北百性崇敬,致使西北只知定北候,不知有陛下。”这是忙着排除异己的。 “最近西凉新王登基,为了坐稳王位,新王急需一场胜利来巩固权利,西北必将有一战。定北候镇守西北,世代忠良,不知此时污蔑定北候的人是何居心,此举正是合了西凉的心意,王大人可真是想西凉之所想,不知您可否与鞑靼有什么联系?。”说这话的是左都御史常言,作为一个言官,他简直无愧于自己的名字,检查一下他的履历,他作为言官十余载,在他参过的人中,下台的有一位公爵,两位伯爵,两个尚书,一个大理寺卿,五个侍郎,皆为位高权重之人,战斗力之生猛简直让人望而却步,这不,常言一开口,其他跃跃欲试想要参上定北候一本的瞬间都熄了火。 礼部尚书贺应嘉道:“国家大事,唯祀与戎。西凉狼子野心,屡犯边境,不得不防,同时,陛下也应祭祀天地,惟神昭鉴,垂统保民。” 楚衡觉得这个说法他还是可以接受的,于是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众卿家还有何异议?”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臣附议”。 既然已经确定了方向,接下来就是商讨解决的办法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解决的办法自然也离不了银子。 楚衡下意识的朝户部尚书沈霁的方向瞟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张黑得宛若门神的脸。 对于沈霁来说,生平一大恨就是国库的银子永远不够用,你和他谈钱,就相当于要他的命。银子若不是花在刀刃上,休想从他手里掏钱。 有时候,楚衡也会心酸的想,他富有四海,却很难从沈霁的手里抠出一文钱。 楚衡想了想,对兵部尚书道:“依卿家来看,要给西北拨多少银子合适?” 兵部尚书啰嗦了一会儿,但中心思想是——多多益善。 一听到要拨银子,其他几部尚书也跟着凑热闹,本着别人吃肉自己怎么也要捞点汤喝的想法纷纷向楚衡哭穷。 工部尚书说要修堤坝,以应对夏涝灾害,礼部尚书说即将科考,要修缮考场,补贴考生以彰显皇恩浩荡…… 最后在长达一个时辰的讨价还价中,沈霁以一副肉痛的表情敲定了拨给兵部二十万两白银。 还没等楚衡松一口气,鸿胪寺卿上前一步,请奏道:“西凉先王去世,永宁公主请求返回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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