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为了师父。 再来一次,为了斗阑干,她还是会如此选择。 赤子之心,永不可失,却不是要处处做个孩子。 你一急就要出错的。 --------------------------------------- 花千骨一惊,原来师父什么都知道。不过也好,就不用难为自己开口了。于是红着脸点点头:“师伯那边……” 本来想换个话题,却发现这个话题也不知如何开头。世尊的□□,实在是难以想像。这却要去找和竹染母亲相关的人。 “都弄清楚了,明日下山。”白子画声音沉静,也没有刚才谈起小师弟的那种玩味。 一大早花千骨被叫起来。昨天折腾了一天,经历几个人的生死,实在有些疲惫。她半睡不醒地嘟囔了一句:“师父越来越严厉了,以前还说不用早起,随意就好……” 听到一片寂静,突然被这寂静吓得清醒了,疾风一样的速度从床上坐起来,却感到一双有力的手把她温柔地按了回去,丝丝凉意沁入心田。 花千骨平躺着,睁大眼睛看见师父雪白的衣袍,如冰晶如白玉的面容多了一道雕饰,那是眉间微微的一丝不忍:“你再睡一下罢。” “不……不用了,”花千骨抓抓脑袋,心里却窃笑着,“我已经醒了。”继续躺着不动。 白子画缓缓在一旁坐下,柔和的目光看着花千骨。花千骨的眼睛也没有一刻离开过他。两人无言相望了许久,这个清晨格外宁静悠然。 直到白子画的一句“起来练剑”,花千骨再无拖延地从床上爬起来。 今日练剑时花千骨看到了昨日的梦境,这才发现大敌当前时自己有多么任性。 “师父,小骨知错了,不去辨别一个不怀好意的人,却拖累师父、拖累更多人。”花千骨自然在练剑中也明白了师父的用意。 看见小骨脸上,有更多的明晰,洗去些许孩童稚气。当她说“更多人”时,多少是想到了自己行为和他人间的关系。不仅是为了师父,如当年盗神器一样。白子画不觉间暗自摇摇头,最终点点头。 “知错就好。这次下山,师父希望看到你的长进。小骨,赤子之心,永不可失,却不是要处处做个孩子,”白子画把声音压得很低,说到“孩子”二字时,心头微微有些松动,补上一句,“处处让人担心。” 两人一路御剑。几个时辰后花千骨正对周围一切都有些麻木时,老远听到一声粗旷的笑声:“丫头,好久不见,恢复得不错!” 来者黑袍上闪着金色纹路,长发即便在飘飞中也带着凌厉,面容冷肃,线条分明,眼中是看尽沧桑的淡然,又渗出丝丝锐利,即便笑也震慑人心魂。 瞬间就到了近旁,看着花千骨爽朗地笑着,正是战神斗阑干。 花千骨惊异地发现,他眼睛中还多了一丝温柔,想来是蓝雨澜风这些年在身边给他带来的改变。 四人打了招呼。蓝雨澜风-倒也没有过多显得愧疚,两人现在都安好,她也无须负疚。至于以前加害他们,即便再来一次,为了斗阑干,她还是会如此选择。 “丫头,谢谢你的雪人。” 花千骨像个被宠的小女孩一样笑了:“不是我哦,是师父做的。” 一老一少的笑脸对上白子画几乎不带表情的面容,白子画有几分尴尬,微微动了一下嘴角。 “我从来没见你笑过。”斗阑干对白子画说着,却看着花千骨,眉眼间的笑意分明在说:丫头你好大本事。 花千骨也笑着说:“前辈你也变了哦。” 两人说笑几句,蓝雨澜风也插了进去。白子画不参与,也不打断,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直到斗阑干问他摩严的近况。 “师兄很好。竹染的事,希望二位能相助。”白子画依旧是开门见山。 既然是在妖界找人,一向工于谋划又消息灵通的蓝雨澜风,自然是好帮手。而摩严也更愿意是斗阑干、而非他人介入这件事。 “这个磬夷,为人苛刻,嫉恶如仇,简直不像我们妖界之人。要找和她切近的人,你们真揽了个苦差事……”蓝雨澜风悠悠叹口气,忽又望了一眼斗阑干,带着魅人的笑说,“和你那老朋友摩严倒真是一对!” 花千骨差点没咬住自己的舌头:“那……那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找不出吧?” 蓝雨澜风看着花千骨,又勾魂摄魄地笑了,慢慢地说:“小妹妹,看你急成这样,你一急就要出错的。”伸手要去玩她垂在脸侧的头发。 花千骨一低头,避了过去,心里有点不自在,虽然知道现在是友不是敌。 只听蓝雨澜风继续说,声音倒是放平常了些:“我只知道一人。这人没什么本事,但很是难惹,与所有人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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