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为后48
大房闹哄哄的杀猪声惊叫声飞起。
吵得老太太的上房都隐隐听到哭嚎声让大丫鬟含翠去瞧瞧怎么一回事。
很快含翠回来禀报说是四爷命人在大房动板子几个造谣的老刁奴被打残了双腿大夫人秦氏的蝴蝶面具被踩坏,捂着一张鼻子满是脓包的丑脸要死要活的,大姑娘甄宝铛被四爷扇得瓜子脸成了圆脸肿的。
听说小儿子跑到继子房里闹出这般大阵仗,老太太先是很吃惊,后又很解气。
吃惊的是小儿子甄峻一向对同父异母的大哥颇为尊敬今日却这般不给脸面,大清早就闹了个鸡飞狗跳又是责问大哥的发妻又是扇打他女儿的。
解气的是这些年来老太太作为继室不好苛责前任夫人留下的独子怕京城里的长舌妇们动不动说她苛待继子苛待继子的发妻,可以说为了博个好名声,老太太这些年几乎是忍着大房一家子的。如今小儿子替她狠狠削了大房一家子老太太心底很爽。
爽过后老太太更关心自己的小儿子:“什么事,惹得我的峻儿这般动怒?”
含翠道:“还不是大夫人母女黑心肠,污蔑纪姑娘不清白,说咱们四爷戴了那么大顶绿帽子,还想娶纪姑娘,上赶着要当活王八呢。”
接着又道:“更过分的是,昨儿纪姑娘之所以能被成功掳走,竟是大姑娘甄宝铛做了内应,故意引纪姑娘去的。”
“混账!”大房真正是越来越不像样了,老太太气得用拐杖直砸地,“把那混账母女给我拖来!”
再不管简直没天理了。
老太太嫁过来三十余年,还是第一次大动肝火,含翠立马带着几个身体强壮的婆子去了。没多久,死死用手捂着脸的大夫人和哭哭啼啼的甄宝铛就被婆子掳来了,后头跟着双眼赤红的大爷和满脸怒气的四爷。
“关上大门。”
老太太一声令下,松柏堂的堂屋大门立即关得严丝合缝,十来个婆子一个接一个守在堂屋门口,表情肃穆,那严阵以待的架势,仿佛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听到消息的世子爷甄嵘和世子夫人萧氏,带着宝铃前来时,点点大的甄宝琴已在院子里急得跳脚,撒开两腿跑过去拽住宝铃衣袖,哭丧着脸道:“四妹妹,我爹娘和姐姐都在里头,祖母很凶……我想进去,她们不让……”
正说着时,“刺啦”一声,堂屋里传来茶盏砸地的碎裂声,甄宝琴身子一抖。
甄宝琴又可怜兮兮地拽住萧氏衣摆:“二婶,你带我进去好不好?”一家子都在里头,就她在外头,她没安全感。
宝铃很同情甄宝琴,抬头瞅瞅娘亲,又瞅瞅爹爹:“带她进去吧。”若换成宝铃孤零零一个人被丢在外头,她也会害怕的。
萧氏点点头。
可被守门的婆子拦住了:“老太太有令,三姑娘和四姑娘都不能进。”
年岁小的都不让进。
甄宝琴眼泪直掉。
宝铃只能拉着甄宝琴的小手安慰:“我也不能进,我陪着你好不好。”
世子爷夫妇进去后,宝铃继续安慰着甄宝琴。可安慰来安慰去,宝铃发现来来回回都只有那几句话,别的竟是说不出口。因为里头的大夫人和甄宝铛都是“恶人”,自然是该恶人有恶报的,可偏偏对甄宝琴来说,她们又是她的至亲……如此矛盾的关系,使得宝铃渐渐无话可说了,只抱着瑟瑟发抖的甄宝琴,轻轻拍她肩胛。
堂屋里,老太太坐在主位上,大夫人秦氏和大姑娘甄宝铛跪在地上,世子爷、萧氏和四爷站在老太太左手边,大爷站在老太太右手边。
老太太怒瞪甄宝铛:“你良心被狗吃了,你四叔从未亏待过你,你竟为了区区一千两银子和一根红宝石簪子就对纪姑娘出手?”
甄宝铛高肿着一张脸,躲进大夫人秦氏怀中哭哭啼啼的:“娘,我没有,四叔看我不顺眼,就冤枉我……什么一千两银子,我见都没见过,我头上这根红宝石簪子明明是前阵子我外祖母给的……”
甄宝铛死不承认,哭得眼泪簌簌直掉。
大夫人秦氏自然知道女儿在说谎,实际上这个谎言,母女俩早就串通好了。大夫人秦氏搂着女儿,悲怆地望着丈夫:“咱们大房没有亲娘罩着,就是命苦啊,眼睁睁要被人冤枉。娘啊,您在天之灵好好看看吧,您亲孙女被人诬陷至此啊……”
老太太一口血快吐出来。
尤其看到大爷甄辕一副认同的样子,可见夫妻俩背后没少说她坏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太太气呼呼地指着大爷甄辕道:“作为继母,我待你还不好?三十多年掏心掏肺的,就连你娶媳妇的彩礼,一大半都是从我的嫁妆里出的。你要是还有良心,就不该任由你媳妇胡说!”
大夫人秦氏知道自己与继婆婆撕破脸了,日后再想讨好也是不可能,干脆豁出脸去争取丈夫与她统一战线。
秦氏搂着甄宝铛,对丈夫哭喊:“老太太还没偏心?你可是甄国公府的嫡长子,你满京城问问,谁家的嫡长子不是世子爷?可你是吗?老太太怂恿着国公爷,硬是将世子之位给了她亲生的儿子呀!”
“还不偏心,那什么才叫偏心?”
“如今又要诬陷你的宝贝女儿,与人里应外合陷害未来四婶?这是要弄臭你甄辕的名声,让你一辈子都与爵位无缘啊!”
大夫人秦氏如此倒打一耙,大爷甄辕却觉得在理极了,一张脸很是不愤:“你们说我女儿收人钱财,里应外合,可有证据?”
这便是彻底要维护妻女,与老太太、世子爷和四爷一行人划清界限了。
四爷看着这样的大哥,心底失望极了,不说话。
大夫人秦氏便以为四爷甄峻没证据,反击得越发凶猛,指着一声不吭的四爷对丈夫道:“看吧,看吧,啥证据都没有,不是诬陷又是啥?”
“他带纪姑娘出去踏青,却让纪姑娘被人掳走,怕担责,就要咱们大女儿来背黑锅?”
“还要不要脸了?”
大夫人秦氏越说越来劲,仿佛谎言说多了,就能变成真的似的。甄宝铛见四叔不说话了,也以为四叔确实没证据,先头只是诈她罢了,越发庆幸娘亲的“死不承认”就是妙。
老太太、萧氏、世子爷、四爷都默不作声,看着大夫人母女跟唱戏似的,将甄宝铛洗得一清二白,脏水全往四爷身上泼。
院子里坐着的宝铃和甄宝琴,听着堂屋里的吵闹声,都有些坐不住了。宝铃皱着眉,怎的闹到最后,有理的反成了大夫人母女?滔滔不绝地数落四叔?
甄宝琴却是嘟着小嘴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皱着眉头道:“四妹妹,咱们四叔不是这种人,是不是?若我姐真没做过,四叔不会冤枉我姐的,是不是?”
宝铃一愣,三姐姐甄宝琴真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呐,可惜了,怎么就投胎在大夫人肚子里了,若是投胎在自家娘亲肚子里,该多好。
正想着时,见院门口进来一波人,有四叔的人,也有自家娘亲的人……宝铃隐隐觉得,今日会发生大事,绝不仅仅是吵一架这般简单的。
却说堂屋里,大夫人秦氏正激动得唾沫四飞时,堂屋门开了,竟来个回话的婆子,低声在老太太耳边说了句什么。
老太太厌恶地看了眼大夫人母女,冷冷道:“让他们进来。”
见到来人时,大夫人秦氏脸色都变了。
一个四旬的中年男人上前拱手道:“见过国公夫人,小人是同纪钱庄的管事,小人姓崔。”
老太太点点头。
世子夫人萧氏听他自曝是同纪钱庄的管事,就知道要说的是那一千两脏银的事,正色道:“崔管事,这几日可有收到过一大笔银子?”
崔管事不敢直视贵夫人,低着脑袋道:“是,前日下午收到过一千两银子的存款,便是身后这两口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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